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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我居然有点恍惚。
其实当陆季年谈第一个对象时,我就发现了。
无论是唇边的梨涡,还是爱笑的眼睛,或者是气质,感觉。
她的那些女朋友都或多或少有一个共同点,像袅袅。
如果说,我不是陆季年人生的女主,那袅袅就是。
袅袅是一直照顾我的保姆的女儿。
她可爱,天真,聪明,陪我度过了无数的日夜,是我儿时为数不多的玩伴,情同姐妹那般的存在。
他和陆季年就是典型的豪门少爷爱上灰姑娘的剧情。
我的那些回忆,那些被我极力忽视的画面,突然异常清晰起来。
其实啊……陆季年不是为了我冲出去找那堆混混打架,而是当时被混混欺负的人中,有袅袅。
其实啊……陆季年不是因为我一个人在家发烧而照顾我,是因为袅袅也在我家,她哭着打电话求陆季年帮忙的。
他全部都不是为了我。
只是因为袅袅。
或许我在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吧。
所以我嫉妒,嫉妒得快要疯了。
我嫉妒为什么一个家庭,长相样样不如我的女孩,会得到陆季年的爱。
我嫉妒为什么她没有我优秀,依旧可以这样鲜活明媚。
或许是我内心阴暗,又或许是我实在小肚鸡肠,总而言之,我开始讨厌袅袅了。
我开始讨厌这个一直和我如同姐妹的女孩。
可是,我的自尊心又无法让我和她断绝关系。
因为我不愿意让人发现我心底的暗恋。
每看到陆季年对着袅袅露出微笑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要离开,可是却又因为心里面的侥幸而抱着期望。
万一呢?万一不是真的喜欢呢?
直到那一天,袅袅托着腮,一脸憧憬地看着我道:
“小姐,陆季年说他喜欢我。”
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手死死抓住。
“那……你同意了吗?”
袅袅摇摇头,对着我吐吐舌头。
“没有,但是……我说,如果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的话,我就答应他。”
想来也是……陆季年不会喜欢死气沉沉的我。
人们永远都会热爱鲜活又具有生命力的人或物。
我在爱陆季年的漩涡里挣扎了很久,最后才发现,原来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被卷进去的。
我看着袅袅眼底的憧憬,看着陆季年注视袅袅的温柔目光。
而我就像是一个小偷,偷偷窃取这份他爱着别人的感觉。
我曾经无数次在梦里幻想着,如果没有袅袅,会多好。
事实证明,最后的最后,确实没有袅袅了。
当时那辆车撞过来时,她将我推开,自己却没有躲过去。
直到袅袅在医院里奄奄一息时,我才发现,原来生命这么轻,轻到我无法承受她的离去。
陆季年赶到的时候,正是袅袅母亲一把把我推开的时候。
她嘴里崩溃地大喊:
“为什么不是你!我可怜的女儿啊!为什么不是你!如果不是你!袅袅怎么可能死!”
陆季年听到这句话后,想要来扶着我的动作停住,满脸的不可置信。
袅袅回天乏术时被推了出来,直到最后一刻,她还握着我的手。
陆季年僵硬地站在一边,藏在袖子下面的手颤抖着。
所有爱袅袅的人都应该恨我,陆季年也不例外。
我想袅袅也看出来了,所以她在最后一刻,拉着陆季年的手,放在我的手上说:
“我很庆幸,活下来的是你,对不起了,小姐,我以后没办法照顾你了,阿年,你要好好照顾小姐。”
我看着陆季年的手猛地松开,克制到极致,许久他嘶哑着嗓子。
“好。”
好吗?
可是你看我的目光,是恨啊,陆季年。
自从袅袅死后,自责和愧疚就像洪水猛兽一般吞噬着我,将我困住。
我害怕见到陆季年,害怕所有关于我们三个人的回忆。
于是几番思索下来,我可耻地选择了逃避,买了一张出国的机票,一去就是三年。
直到三年后,一通陌生的电话打过来,我下意识接听。
“舒知乐。”
握着电话的手顿时僵住,仅仅只是一句,我就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过来的。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时,陆季年的下一句话让我彻底宕机。
因为他说。
“舒知乐,回国吧,我们在一起吧。”
我时常觉得自己真的挺贱的,在坐上回国的飞机上时,我就在心里面骂了自己无数次。
下了飞机后,收到陆季见发的消息,火速赶往了目的地——酒吧。
一推开门,音乐在耳边爆炸开,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充斥在空气里。
我有点怀疑陆季年是在耍我。
因为他不可能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
他一直都是谦谦公子般的,穿着白色的衬衫,往人群里一坐就如同白月光的人物,怎么会来酒吧呢?
我带着惶恐和不安,推开了包厢的门。
里面的人很多,但是我却在第一眼就看见了陆季年。
他躺在沙发上,衣服上面的纽扣被解开,两边分别坐着穿着黑丝的大波浪美女。
见我来了,松开手上的烟,在昏暗的灯光下,露出轻蔑的笑容。
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陆季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陆……陆季年?”
我的声音都在抖。
他站起来,缓步走向我伸手摸向我的脸颊。
“知乐,好久不见。”
“呦!没想到还真有啊,输了输了。”
“靠,我陆哥这魅力够大啊,国外都有妞能弄回来,输大发了。”
“切,早知道不和季年哥玩了,人家魅力多大啊,压根玩不了一点。”
听着那些人似乎是懊恼又似乎是嘲笑的话语,我抬眼看向陆季年。
“他们在说什么?”
陆季年挑眉,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语调吊儿郎当的。
“打赌啊,昨天无聊,想起来你在国外,就陪他们玩玩罢了,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要不要来喝一杯?”
他说完后,我很想笑。
看来自己在飞机上骂自己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真的是傻,傻到家了才会相信陆季年那突如其来的表白。
我真的是贱,才会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是忘不掉陆季年。
那一刻,我觉得酒吧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都是嘲笑和讽刺。
而我的暗恋也在这里被彻底撕开。
“不喝了,你继续玩吧。”
几乎是瞬间,陆季年拉住我的手,我一步步后退直至抵在墙上,而陆季年好看的桃花眼就这样深情地看着我。
他说:
“舒知乐,你喜欢我吧,那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周围的人听见陆季年这么说,纷纷开始起哄,我的脸唰地一下红起来。
在没有遇到陆季年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是这么好哄的人。
于是,我按住自己几乎快要跳出来心,不安地不去看他。
“为什么?”
“不为什么呀,你答不答应?”
周围的人起哄,我的心开始飘飘然。
陆季年见我答应,笑了出来。
那个时候的我在想什么?
想起来了,我在自欺欺人。
我在骗自己,陆季年一直都在关注我,所以他有我的电话号码,他没有那么爱袅袅。
我在骗自己,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失去袅袅的伤疤早就愈合了,我们两个之间压根没有那么大的屏障。
我在骗自己,陆季年不恨我。
可是很久之后我才想起来。
当时的我脸皮真厚。
陆季年在酒吧,那么多人的面前,验证了我是他的舔狗,只需要他打个电话讲句话,就能从国外马不停蹄回来见他的舔狗。
他给了我难堪,我却把这当成他精心布置的表白现场。
真是,太自作多情了。
可笑又悲哀。
在一起后,我便转学申请到他的学校做交换生。
从那之后,他会给我带鲜花,给我无微不至的体贴和关心,我生病的时候买药,甚至要和我同居。
七七和我是一个宿舍的,当他得知这一切是陆季年做的事简直震惊。
因为在没有我之前,陆季年一直是有名的渣男。
当时我还沾沾自喜在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甚至不少女生开始针对我,陆季年也毫无意外地都偏向我。
那段时间,所有人真的都要以为,陆季年要变了。
但是以为只是以为。
直到那天,我推开家,看见一个陌生女人坐在客厅,脚上穿着我的拖鞋,身上穿着我的睡衣。
我手上还拎着冒着大雨从超市买回来的菜,想着要给陆季年做点好吃的,庆祝我们在一起一周年。
那个女孩看见我,露出一个笑容来。
“你好啊,你就是知乐姐姐吧。”
陆季年此刻洗完澡,擦着头发,看见我站在门口,没有说话。
风一吹,我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是湿的,此刻却感觉不到一点冷。
“陆季年,她是谁?”
陆季年淡淡回复,对我的态度冷淡至极。
“学妹。”
我气疯了,直接进门对着陆季年破口大骂:
“什么学妹!陆季年你给我解释清楚!你让别的女人穿我的拖鞋?在我们家洗澡?换我的衣服?”
“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所有怒气都被他平静的一句话所浇灭。
许久,我都没有说得出口一句话。
陆季年看着我失望至极的样子,笑出声来,带着讽刺。
“舒知乐,我以为你知道我的,乖一点好不好,难道你想要和我分手?”
眼泪落下来,我低着脑袋,问道:
“陆季年,你爱我吗?如果不爱,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陆季年温柔地擦掉我的眼泪,说出的话宛如刀割:
“因为我答应了袅袅要照顾你啊。”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清晰起来。
我知道的,陆季年是恨我的。
我原本以为袅袅是已经愈合的伤疤。
但是现在才发现,这是一块腐烂变质的肉。
“所以,你想分手吗?舒知乐?”
陆季年带着满满的自信,他笃定我不会分手。
因为我爱他。
在这一年,在他无穷无尽的PUA下,在无数的肌肤之亲下,他笃定我爱他。
最终是死一般的平静,我麻木地擦掉眼泪,转身朝着房间走去,狠狠地关上了门。
依稀间还听见门口的女孩笑着说话。
“呀,让你和知乐姐姐吵架了。”
陆季年也在笑。
“没事,她总会习惯的。”
三年前的陆季年,站在我的面前,他笃定我爱他失去自我,于是用敢不敢分手这句话来羞辱我。
三年后的我,同样的桌边,同样的房间,我看着他的眼睛,终于叹气,说出了那句:
“我们分手吧,陆季年。”
当天晚上,我就收拾好了东西从陆季年家里准备搬出来。
而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他一直站在外面,看着我十分不满。
“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不就是一个生日吗?我不是回来了,有必要吗?”
“我都答应你了,下一年陪你过,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对于这些话一个字也没有回复,只是沉默收拾着行李,终于在合上箱子,准备走时,陆季年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
和他在一起四年,我自然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是在生气。
陆季年逼近我,捏着我的下巴问:
“够了舒知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啪的一声。
我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朝着陆季年的脸扇过去。
“够了的人是你,陆季年。”
现在的场景,像极了那一年的酒吧,他笑着问我,可不可以在一起那般。
可惜了,那次的表白,他说的是:
“舒知乐,你是不是喜欢我。”
而不是……
“舒知乐,我喜欢你。”
是啊,陆季年从来没有说过他喜欢我,哪怕一次都没有。
在谈恋爱初期,他会牵着我的手带我逛街,会说很多甜言蜜语,可是他从来没有一次说过喜欢我。
依稀记得,有一次他喝醉了,我从酒吧把他接回来时,想要骗他说一句,我喜欢舒知乐。
但是诱骗了很久,他都没有说出来。
当时想着,是他喝得太醉了。
现在才发现,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一个人的自娱自乐,觉得自己可以拯救他,改变他,拉他走出袅袅的伤疤。
从来都是我错了。
“陆季年,我们放过彼此不好吗?这么多年了,你报复我还不够吗?非要我把命还给袅袅才罢休吗?”
听完我的话,陆季年松开手。
“原来你都知道啊,知道我是在报复你还和我在一起,你也是够能忍啊。”
他终于撕开和善伪装,眼神凶狠地盯着我。
“你要还命给袅袅?你配吗?”
这个晚上,我们不欢而散。
我原本以为,闹得这么难看,陆季年不会再来找我了,但是第二天,我却在宿舍楼下看见陆季年站在那边。
他脸上还顶着我昨天扇的巴掌印,手上拿着蛋糕,草莓味的。
见我不下去,他看见一个女生就和她说我的名字和宿舍位置,看见一个就说。
最终,我受不了,还是下去了。
见我来了,他先将手上的蛋糕拿给我。
“补给你的。”
我接过蛋糕。
“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陆季年咳嗽了声。
“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我和你抱歉。”
我嗤笑出声,抬眼看他。
“为什么?”
风吹来,像是叹气,又像是挽留。
我不知道在陆季年沉默的一分钟里他在思考什么,他踌躇,鲜少的不安,嘴巴张张合合终于说话。
“因为我答应了袅袅,要好好照顾你。”
“咚。”
是蛋糕被扔进了垃圾桶的声音,毫不留情一声。
陆季年皱眉,很显然不开心了,想要说什么,却全被我的下一句话堵住。
“我不爱吃草莓蛋糕,从小就不爱吃。”
接下来我的生活开始三点一线,自从那次宿舍楼下的不欢而散后,陆季年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七七得知我和陆季年分手的消息,嘴巴快要张开成一个鸡蛋了。
毕竟这些年我舔陆季年舔毫无底线,几乎身边的所有人都认定了我们不会分手。
甚至中午在食堂吃饭时,有一个女生找到我,她拍拍我的桌子,一脸自信地说:
“以后陆季年就是我的了,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唯一嘛。”
我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女孩,猛地发现她居然长得和袅袅一点都不像。
看着面前这张脸,我呆住,随后自嘲一般道:
“你长得和她一点都不像。”
随后,我没有再回复一句,也不再去看女孩脸上的错愕。
只是后来听说,这个女孩不知道从哪拿到一张陆季年高中时我们三个人的合照,直接冲到他教室在全班人面前闹起来。
这一闹,给陆季年带来的影响还挺大,反正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来骚扰我。
他不来,我的时间变得宽裕很多。
我约七七出去玩,抽时间回了家去看看爸爸妈妈,认真开始准备出国的事情。
原本就是作为交换生来的,决定在大四的时候回去,现在没有陆季年,我觉得有必要将回去的日子提前。
在离开前,陆季年约我见面,见面的地点是袅袅的墓地。
当我去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他坐在边上一口一口喝着酒,我走过去,拿起一杯坐下来喝。
“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我去送你。”
“不用了。”
短短几句话,宣告着我们两个话题的彻底结束。
极其小声的抽泣声响起,陆季年哭了,从脸红到耳朵。
我看着地上的易拉罐,不知道他喝了多少。
“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将他扶起来,扔到后座。
喝醉酒的他莫名其妙有点乖,一动不动地坐在后面,呆呆的。
车子发动,陆季年无声地呢喃:
“我没有家了,袅袅走了,你也要走吗?”
这句话我没有回答他。
将他拖回家后,我才发现短短几天,家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之前很多次,我曾吐槽过陆季年一点生存能力都没有。
不会做饭,所以只吃外卖。
从外面回家不喜欢换鞋,导致屋子里面一团乱。
毛巾用完不知道放在原本的地方,衣柜乱了不知道整理经常随手一丢……
想着想着,我认命般地开始打扫起房间,顺便找找自己有没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
“知乐。”
陆季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上醒了,正站在门边看着我。
“知乐,你真的要走了吗?”
“知乐,你能不能别走……”
我噗嗤笑出来。
“我走不走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陆季年似乎崩溃了,捂着脸哭了起来。
“对不起知乐,我知道这么多年都是我的错,我把袅袅的死怪在你的身上,我想着报复你,我偷看了你的日记,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所以我拿我自己报复你,对不起知乐。”
“可是知乐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我真的错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陆季年哭成这样,居然是为了求我不要离开。
我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人,出奇地没有心软。
“陆季年,凭什么你觉得,你说一句对不起,我就会留下来陪你?”
“这么多年了,桩桩件件,我没有一件是对不起你的,可是你对我做的一切又是什么?你凭什么觉得你的对不起含金量这么高?”
陆季年听着我的话,想要过来拉我,却被我无情地躲避开。
“而且……你现在又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劝我不要走的呢?毕竟当时让我走的人是你啊……”
“对不起。”
我不想再听他无意义的解释,转身打算离开。
“我喜欢你,知乐。”
在离开门的最后一刻,他对着我轻轻开口。
如果之前的所有话,我都可以忍住不去骂他,不去打他,那这句表白,真的应当承受我的一巴掌。
陆季年说他喜欢我,他居然现在说他喜欢我?
毫无预兆的一巴掌,带着我十成十的力道打向他。
“够了!你凭什么说你喜欢我!如果你喜欢我,那你对袅袅呢?你因为喜欢袅袅而在我身上报复的一切又算什么呢?”
“你不配爱人,你不配爱任何人,爱在你的世界就是随意让你玩弄的玩具吗?”
“你为什么要在我决定放弃你的时候,在我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说你喜欢我?”
“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无微不至?因为我不管你的花心,我包容你的一切,我爱你的无底线?”
“所以,请你不要说你喜欢,对逝去的袅袅不公平,对我不公平,对那些给你辜负的女孩不公平。”
最后,我拉起行李箱,站在门口,将一张照片撕毁。
这是我刚刚在房间里找到一张许多年前的合照。
赫然是前几天,那个女孩找陆季年手上拿的。
没错,那一天我就发现了。
我发现了那个女孩长得一点都不像袅袅,反而更像我。
不,准确来说,是更像青涩高中时的我。
“陆季年,找替身真的很恶心,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你就更恶心了。”
“以后别再让自己活得这么恶心了,袅袅死了那么多年,你也别把自己包装成什么深情男人的形象,承认吧,陆季年,你压根没你自以为的那样喜欢她。”
说完,我再也不带一点留恋地离开。
第二天准备出发,我谁也没有告诉,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拖着行李离开。
但是,在最后一秒,我还是看见了陆季年。
他疯狂地朝着我飞奔而来,嘴里似乎还喊着我的名字。
但是机场太嘈杂,我对这迟来的深情并没有什么想法,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来给他。
其实今天早上,陆季年就堵在我的宿舍楼下,但是我直接绕开,没和他见面。
坐在车上,陆季年似乎有所察觉,给我发了信息。
陆季年:“我们是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只是简单瞥了一眼,往上翻着讯息。
自从交往到现在,和他的聊天页面一直都是这样,我说几百句几千句,也等不来他的一句。
现在他说几百句几千句,只能换来我的拉黑。
全方位的拉黑,各种软件的拉黑。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我坐在飞机上,只觉得无比轻松。
“再见,陆季年。”
我在心里轻轻念。
许多年后,我在国外读完了研究生,和一个很不错的学长认识,相恋再到相爱。
他是一个固执又专一的人,从恋爱开始到结婚一直给我所需要的安全感。
他包容我的坏脾气,即使恐高,也会牵着我的手陪我坐过山车,在最高点看夕阳。
这些都是陆季年无法给我的。
如果说,我人生的前26年是在毫无保留地爱一个人。
那他的出现,就是在我26年后的人生,毫无保留地爱我。
结婚当天,七七牵着我,指了指远处的一个人对我说:
“那是陆季年,你要去打个招呼吗?”
我转头看过去,摇摇头。
“没有必要。”
等到婚礼结束后,我多出来一个红包,里面有一张纸条,很短的一句话,写着:不请自来,祝永远幸福。
我收下了。
因为,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最后的最后,我拿着一束鲜花,去看了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