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星仁继续沿着大桥人行道走着走着,路过看到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呆呆的看着江边,眼神一动不动,游星仁心里想着估计这个小女孩也是有急上头的心事吧,“要么就是失恋了,要么就是一些小事受到了点委屈,再要么就学习压力大了,这个年龄段也不就这点事,哪有自己现在的困境严重呢。”游星仁这样猜想着。可他还没走30米远,突然一声“快来人啦,有人跳河了”,不远处一个女路人惊慌的呼叫声传来,紧接身后突然“扑通一声”,因为这个天气有点冷,桥边上行人并不多,而游星仁刚从小女孩身边走过,算是离她距离最近的人了,“本来是自己想不开,结果还先有垫背的,差点成双成对了。”游星仁嘴里还嘀咕着,本能的他立马掉头往回冲,同时边往桥下的江面上看着那个已经落入水中的小女孩,原来真正在死亡面前时,人都是害怕和痛苦的,小女孩在水里被水呛着后痛苦双手挣扎着。
再不去救可能就来不及了,立即,游星仁脱下外套,迅速跳了下去,小时候妈妈教过游星仁游泳,所以游星仁会游泳。这个时候的江水已经有点刺骨,他努力的游向小女孩,拉起了女孩往江边游,果然,小女孩估计后悔了,求生欲很强,很配合的在游星仁的帮助下往江边靠,游星仁托举着小女孩奋力往岸边游动,因为小女孩是在跨江的桥上跳下去的,位置位于江面偏中心的地方,离江岸边还是有点距离,加上今日连午饭都没吃,冰冷的江水让他下肢基本没有知觉,他开始感觉体力不支,全身都在不自主颤抖,体力也越来越差,游星仁拼尽所有的力气托着小女孩往岸边游,离岸边还有一小部分距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越来越看不清,也昏倒了,好在此刻救援的人也及时赶到了。
紧接着,120救护车把这两人急送入院……
自从被骗和失业后,游星仁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这次在医院里,他睡了个大觉。
游星仁梦到理想中的自己,当年读高中的时候,在紧张的学习中有条不紊,如愿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毕业的时候顺利考了本校研究生,然后一直攻读博士留校当了一名大学教师,成为是一个幸福快乐的人生赢家,每天上下班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在人群中。
星仁,星仁,睁开眼,你睡着睡着咋脸上还在发笑,还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啊,要跟医生说啊,是他妈妈和姐姐等亲人在眼前,姐姐说,“她们吓到了,尤其是妈妈,都坐立不安,一直在祈祷,真怕这次脑子伤到了”。游星仁醒来了,他知道,这是个美好的梦。
医生告诉游星仁,他和那个小女孩都救得及时,都没有生命危险;小女孩的妈妈也过来感谢他,还送了锦旗,后来他得知,小女孩今年17岁,今年参加高考,因患有系统性红斑狼疮,高考成绩也超一本线120多分,本以为可以考自己理想的好大学,但是因为这个疾病,所有的大学退档,不予录取。后面辗转多家医院,医生最后给的答案明确是系统性红斑狼疮,目前是无法治愈的,而且已经损伤到肾脏。但她没有告诉姚茹燕这个结果,只是告诉姚茹燕,这个病是一个风湿性疾病,好好调理几年就好了。
姚茹燕母亲告诉游星仁,“当年也是自己韧性,年轻时中专毕业分配在粮食局上班,有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那时候追的人可多了,但自己总感觉自己各方面很优越,找对象比较挑剔,当时家里介绍了一个男家庭条件很好,门当户对,家里人都非常满意,但是自己却并不喜欢,因为这件事和家里闹情绪,所以后面一直赌气暂时不找对象了,再到后面真的年纪大了,结果没几个人追了,即使有追的也是一个比一个差,就更赌气干脆不找了,反正有份不错的工作,就去孤儿院找了个小女孩,看着小女孩皮肤白白嫩嫩,可爱玲珑,看着很让人喜欢,感觉像小时候的我,就收养了她。那时候自己肤白貌美,身材也亭亭玉立,不知为何自己就有一股孤芳自赏的傲气,本来日子还算快活,后面粮食局又改制变成有限公司,要裁员了收入也没以前好,干脆就出来了,出来后去了私企。”
“至于姚茹燕的病情,确实真的很怪我,是我的原因造成的”。姚茹燕母亲继续很自责向游星仁诉说。
13岁那年,那时候的姚茹燕本是一个漂亮活泼的初中学生,最开始无意中妈妈发现她脸上出现小型红斑,开始并没有在意,误以为是青春痘。可是,后来女儿的双手手指也渐渐长出一些红色皮疹,并且出现了膝关节疼痛、乏力持续不见好转,后面去医院做了详细检查后,医生考虑为系统性红斑狼疮,医生说这个病目前没有根治的办法,而且后期还要经常复查和按时吃药,药呢主要都是激素和免疫剂。姚茹燕妈妈当时一脸茫然,一听说要吃激素,就很抗拒,当时也没有同意医生的意见。
姚茹燕母亲带姚茹燕从大医院回来后,碰到邻居王大妈,王大妈一把年纪,生活经验很丰富,平时也很热心,刚好问了闺女情况,姚茹燕母亲就把自己的困惑的告诉邻居,医生说是系统红斑啥的,说是属于风湿性疾病,这个病治不好,而且现在急性的时候要用激素和免疫剂,我当时就吓懵了,我这闺女小小年纪,还得了不治之症,这还在发育的小姑娘,一听说用激素我立马拒绝了,激素哪能随便用的,还说这种病属于风湿性疾病,这不是月子没做好才会引起风湿病吗,我当时就没同意医生的治疗。王大妈也肯定的说道,“大医院那些西医的。每个病都说的好吓人,这个治不好,那个要终生吃药的,我一个亲戚才40,说是肾脏引起的高血压,也说要终生规律服药,人家是外地跑货运的,吃饭都不规律,更谈不上每天按时服药了。后面是去看看中医。这个风湿病,就是要用中医才对啊,麻花街的那个老中医,祖传秘方,我听说会治风湿病,还蛮多人在他那里看得。”
于是姚茹燕母亲就没有再去大医院,找按照王大妈的推荐去找了老中医,吃了几个疗程偏方,还真是,吃了老中医的药后。虽然难吃,但姚茹燕的症状确实改善了,感觉蛮不错,因为后面即使偶尔有病情反复,她们也是先找老中医吃几包偏方,没有再去大医院。
后面到了高中,学习紧张,姚茹燕成绩也挺好,在离高考还不到1百天的时候,姚茹燕又复发了,此时正是高考最紧张的时候,姚茹燕妈妈又去找了老中医看,开始效果不满意,别人建议孩子生病还是去大医院看看。但姚茹燕和她妈妈却很犹豫,老师说了上一次模考成绩蛮好,如果这段时间再咬咬牙抓紧,考个名校没问题,如果发挥再好些,有机会冲冲清北。去大医院看病人又多,又麻烦,于是姚茹燕妈妈又去找老中医,为了能早点好,不耽误学习,建议老中医说能不能把中药剂量加大了点量,调整下药,老中医也同意了,吃了大半个月,症状缓解姚茹燕没啥明显症状也没再去大医院复查。
就这样好不容易熬完高考后,姚茹燕成绩高于一志愿学校一百多分,可令人怎么没想到的是,学校因体检未通过教育部规定的入学体检标准为由拒绝录取。经过姚茹燕妈妈多次联系请求教育局招生办,但学校担心承担风险,仍然拒绝。
此后姚茹燕和她母亲开始辗转全国多家医院救治,最后的答案是红斑狼疮已经侵犯到了肾脏,也就是合并了狼疮性肾炎。后面得知这个老中医也不是正规中医大夫,用的药物里也有对肾脏有损伤的药物,加重了肾功能损害。医生也明确告诉她们,这个病目前无法根治,而且也不可能变好,只能稳定住,让其进展缓慢些,但如果控制的好,按时吃药跟正常人没啥区别。但入学体检这关过不了,大学生活因此而泡汤。因为被大学退档,与心上人廖林一起上大学的梦想被按了暂停键,而家里头为了看病花了不少钱,姚茹燕母亲就经常加班做事,陪伴姚茹燕的时间又很少,姚茹燕一直心情低落,还患上了抑郁症。
姚茹燕母亲继续说道,“哎我这个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总是把握错,年轻的时候认为结婚是个错误,到老时发现不结婚也是个错误;因为一个人带小孩不想让别人八卦,所以不愿与外面多接触,后面又错误听信偏方,没及时带闺女去那医院看,把她一生给耽搁了,想到这些我想死的心都有,现在晚上基本都睡不了一个好觉。”姚茹燕母亲说着非常的自责和伤心。
游星仁连忙安慰着:“阿姨,哪有不犯错的人生啊,面对犯过的错,走过的弯路,最正确的办法就是及时止损,后期好好配合正规医院医生治疗,好好把后面的人生过好。”游星仁虽然安慰着别人,其实他很清楚自己何尝不是在低谷中煎熬着。
能看出你是个很实在的小伙子,我希望她能多认识你们这些优秀青年。我家闺女本来还有一个走得近的男孩,两人成绩都蛮好,高中时候他俩就谈了恋爱,但当时他俩成绩都还蛮好,平时两人在一起看书自习,讨论题目,成绩没受影响,所以双方家长及老师都没有去干预他们,高考两人报考了同一所大学,成绩也出来了,两人都达到了理想学校的分数,本一片憧憬美好的未来,因为这个病彻底被打破,男孩子如愿去上了大学,而姚茹燕被退档在家里治病。在父母的开导下选择了放弃姚茹燕。我家闺女受到刺激,就做出了想不开的傻事,希望她能走出来,她就是我的一切。你是她的救命恩人,遇上是难得的缘分,你要不介意的话后我们就当自己人,让我家闺女认你这个她生命中的贵人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