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王悦听到这句话眼眸低垂，目光思量着，手里的刀叉在盘子里切着牛扒。
她很清楚眼前这个女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再说星辰华娱很多出道的idol都没有观众缘。
如果是别的经纪人也许会勃然大怒，和施烟然吵上一句，但是她不会。
因为施烟然说的很对，星辰华娱的弊端就在这里，所有选秀出道的艺人都很优秀，做到了唱跳俱佳，甚至勤奋努力。
但是就施不温不火，营销，买热搜的办法通通都用过，但仍然无济于事。
她手里就有一个艺人，是之前选秀出道的idol，长相也算是娱乐圈的佼佼者，五官大气，又不失精致，不论是什么样的装扮都能拿捏得住。
人也老实肯干，没有绯闻，但就是没有特色。
一个艺人，一旦失去特色就和普通人一样了。
就像是窗外的蓝色港湾一样，她若是和星星点缀的船只灯光一样闪烁，却仍然没有蓝色港湾在月光照耀下的美。
只是没想到，这句话会从一个刚开不到几月公司的施烟然嘴里说出来，她以为面见这个女人不需要花费精力，来之前就涂了一个深色口红，为了在气势上压制面前的女人。
可是她貌似不动声色就能震慑住她的气场，即便是说一句话，一颦一笑都有一种魔力让她的气势输掉。
也许，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商人，敏锐到能剖析你今天来的目的 然后一一将分解开来，把你变得弱势。
“王姐？”
施烟然轻声提醒她。
她回神，看向施烟然露出歉意的笑容，低头菀菀道：“施总，你的话我有考虑过，但是我们星辰华娱志在这次的节目。”
“虽然那些艺人的确不如RT的艺人眼缘好，比如韦薇，但是那又怎么样 作为一个经纪人我的责任就是让他们成璀璨的星星，如果连这个做不到，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做一个经纪人了。”
她说着，眼内流淌出笑意，温柔地像一把刀。
“王姐的意思就是必须要和我们公司抢了？”
谈不拢的话，那就只能刀锋相见了。
王悦点头要站起，这是施烟然抱着双臂，突然眉眼带笑地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回头看着施烟然，施烟然笑着说道：“王姐，我很欣赏你，星辰华娱是个不错的公司，带的艺人也很稳定。”
“不过有时候，需要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所有长得好看的艺人里总有一个最独树一帜的，这样你的公司才能出一位能火的艺人。”
施烟然看着王悦，说完笑了笑。
王悦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离开了。
她敲着桌子，撇向了一直在应酬的星梦，她早就发现自己了，只是一直佯装着没看到和对面的老板聊天。
施烟然看着星梦，星梦正巧抬起眸，与那目光对上。
她猝不及防被酒水呛到，慌忙的拿着卫生纸擦嘴，看着施烟然吞咽了一下口水。
星梦心里面五味杂陈，她现在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下家，不过这个公司没有RT的待遇好，她还要被迫出来和不认识的老板敬酒，应酬仿佛一个展柜里的商品。
眼前的施烟然，笑的漫不经心，映衬地坦然大方，总是忍不住想要去看，明明她只是一个商人却比自己更像明星。
而她一直在看自己，星梦被她目光里的笑意刺的笑容失色，望着那杯红酒倒影，眸色沉到了谷底。
在施烟然面前，自己永远都磨灭不掉小丑的样子。
可笑……
“喝啊，怎么？不喝了？”
对面老板猥琐地将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她想要躲开，发现那手油腻地黏在手背上，逼着她喝酒。
旁边的经纪人只是趋炎附势地笑着，给她倒酒。
她不是卖的！
许是施烟然的目光灼灼，烫得她心口灼烧出一个洞，星梦带着隐隐的怒意，攥紧了高脚杯，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她把酒水泼到了那老板的脸上。
“你干什么呢？你知不知道王老板是什么身份？你竟敢把酒泼到王老板身上，你是不是疯了？”
经纪人不停地责骂着她，把她贬低一无是处。
“连这点事情你都干不好，要你有什么用，尽知道添乱，你们这些明星不都是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不知道做什么交易呢！”
“还在这里装清高，拿着这么多的资源你就要做你该干的事情，喝个酒还腻腻歪歪，你想我给你好不容易求来的资源落空是不是？”
“我告诉你，王总要是生气了，他要是让你下跪你也要跪！”
说完，经纪人赶紧朝着王总走过去，面上殷勤笑着，搂着他去了卫生间处理酒渍。
她垂下脸，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坐在椅子上发着愣，突然看到面前递来的一张卫生纸。
她再次抬起脸，看到施烟然那张明艳的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
施烟然语气淡漠，漠不关心她现在窘态：“擦擦吧。”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施烟然你总是这样，你根本就不懂我们这些人为了能出人头地活着有多难，你不用去在意你的房租会不会在明天到期，被赶出家门，也不会明白我们拍一个戏到最后会不会面临播不出来的问题。”
“你这种人，从来都不会明白的。”
她字字句句都把自己说的不堪，显得很弱势。
可是施烟然明白一点，用自己的可怜去衬托强者的暴虐是一种很可笑的举动，因为每个人的生活都来之不易，在别人眼里她纵然高贵，但是也有累的时候。
她累的时候，可不会无痛吟呻，想要网抑云的时候，觉得人间不值得的时候可以去楼下看看，你现在吃着的高档西餐是那些人求而不得的。
施烟然没有对星梦说这些，她自然是觉得没必要，人的执念，就是在你最惨的时候找一个合适的借口用来表述你的失败。
看来，她变成星梦失败的理由，既然如此，那星梦如果因为她而强大何而不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