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蓉为丽白跟从寒操办了婚礼之后,过了几天,领着安哥儿去了坤宁宫,姜筱紫也来了。
说起来安哥儿还有几个月就满两周岁了,最是招人逗的时候,姜筱紫朝他伸手,他也乖乖地喊“八婶”。
姜筱紫倒是有点儿羡慕,宁皇后握着安哥儿的小手教他画大黄牛时,她由衷地对安以蓉道:“七嫂真好,七哥不在家还有安哥儿陪你,不像我,王爷白日去当差,我一个人在家没趣极了。”
这种日子安以蓉还真没过多久,笑着道:“妹妹别急,等你怀上了,就该怀念这会儿的清闲了,你别看安哥儿现在乖,耍起脾气来我恨不得把他丢出去。”
忆起安哥儿气人的时候,安以蓉声音有点大了,那边安哥儿听到话音,扭头看她。
安以蓉佯装生气的瞪他:“上次谁躺在榻上打滚来着?”
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安哥儿趴在琉璃窗前想要去外面玩。他人小,安以蓉怕他出去冻着生病,不许他去,柔声细语地哄,没想到臭小子突然就躺榻上哭闹起来,把傅安以蓉得够呛,偏又看不得儿子哭,哄了半天不管用,安以蓉计上心头,捂着眼睛假装哭,安哥儿才乖了。
小家伙再淘气,还是知道孝顺的。
安哥儿也记得那事呢,见娘亲瞪眼睛,他眨眨眼睛,不看娘亲了,盯着画纸上的大黄牛,瞧了会儿再偷偷看娘亲,见娘亲还在看他,安哥儿在皇祖母怀里扭了扭小身子,刚要转回来,忽然看见娘亲笑了,简直就跟雨过天晴一样,安哥儿立即咧嘴笑了,攥着笔胡乱划了两道。
宁皇后无奈。
安以蓉见儿子手上沾了墨水,拿了帕子过去帮他擦。
姜筱紫看着越发羡慕了,只是要跟东之郁生的话,她暂时还不想,一时有些纠结起来。
晚上的时候,东之庭在畅想着到了行宫跟安以蓉一起泡温泉的情形,于是一边亲她的后颈一边问她:“蓉儿会水吗?”
安以蓉趴着呢,身子不受控制地前后晃,声音也颤颤巍巍的,“会啊,跟灵秀学的,也是在温泉里,不过,不过她说我只能在浅地方游,这几年我都没练过,也不知道还行不行……”
东之庭知道她跟东灵秀练过,暂且停下,贴着她背哑声问她:“为何想到学水了?”
之前对于她学这个,他没有多想,毕竟在泡温泉的时候,看着想会水也正常,但是她现在的反应,让他觉得,她对于会水这方面,好像有什么隐情。
为了不再被淹死啊。
安以蓉在心里嘀咕,嘴上随口道:“我在现代的时候,曾经掉到水里过,差点淹死,我怕以后再落水,就让灵秀教我了……”
东之庭顿了顿,莫非她在现代的时候是被淹死的?
既然她不想说这个,他也就不拆穿跟多问了。
“忘了也没关系,这次我亲自教你。”说完这最后一句,东之庭不再浪费唇舌,全力以赴。
床板吱吱嘎嘎的声音,一直响到半夜才停。
二月初二,宫里有宴会。
东宫的马车抵达宴会的宫殿门前,碰巧遇到蔺瑾昊。
二十岁的男人,至今未娶,一身长袍玉树临风,风采比前两年仿佛更盛。
东之庭先下的车,见蔺瑾昊站住了,他心里一冷,接安哥儿时对安以蓉道:“你先在里面坐会儿。”
安以蓉瞧见蔺瑾昊了,猜到某人心里的别扭,佯装一无所知,短暂疑惑后乖顺地回了车厢里面。
东之庭抱着儿子走到蔺瑾昊的面前,笑着教儿子:“安哥儿给伯伯打招呼,他的爷爷可是你皇祖父的老师呢。”
安哥儿虽然对蔺瑾昊没什么印象,但还是乖乖地给蔺瑾昊问好。
男娃漂亮又乖巧,蔺瑾昊却表示愧不敢当。开玩笑,这可是皇长孙呢,哪有皇长孙给他问好的?
蔺瑾昊都怀疑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太子殿下?他怎么觉得太子殿下是故意的呢?
东之庭这才解释道:“你先进去没关系,孤去看看他娘,女人真是麻烦,一天到晚的照镜子。”
“爹爹亲娘……”安哥儿突然冒出一句,东之庭愣住,连忙捂住儿子的嘴,面现尴尬。
蔺瑾昊失笑,他终于明白太子殿下这是闹得哪一出了,他偷偷揶揄地看东之庭一眼,先行一步。
东之庭也抱着儿子转身。
安哥儿仰头,委屈地看他,是爹爹让他那样说的,怎么他说了爹爹又捂住他的嘴?
东之庭亲了儿子一口,“爹爹错了,安哥儿别生气,今晚爹爹陪你玩骑大马。”
安哥儿马上不委屈了。
因为他们说话时距离马车有段距离,安以蓉没听见两大一小说了什么,东之庭没解释,她也就没问,一家三口并肩往宫里走。
前面就是蔺瑾昊挺拔的身影,安以蓉看了两眼,突然觉得这古代的黄金剩男也不少,她光认识的就有几个了。
还好其中之一的东柏辰去年已经成亲了,就连萧演也是好事将近,快要跟秦乘家二房的姑娘举行婚礼。
这样一想,认识的男生光棍解决了一半儿,还有这蔺瑾昊跟姜禄同想必也不远了?
对了,萝儿不是喜欢蔺瑾昊吗?她快出孝了,这事也得提上日程,也不知道她现在还喜欢蔺瑾昊不?如果还喜欢,她要不帮着搭把手,牵牵线?
初五东孝帝要去汤山行宫。
外面一片漆黑呢,东之庭就将安以蓉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拉了出来。
安以蓉真的困,昨天晚上东之庭不知为何发了疯,明知道今日要早起还往死里了折腾她,虽然那甜言蜜语是前所未有的肉麻,安以蓉当时也飘飘然的,现在却是眼睛都睁不开了,抱着他腰不肯动:“你自己去吧,我跟安哥儿留在家里……”
“说什么胡话。”东之庭好笑道,见她实在困倦,他无奈将人放了下去,取来衣裳亲自帮她换上。
安以蓉沾到床褥就又睡着了,长发散乱,俏脸泛着媚人的红晕,像静静开在床帏里的牡丹。
东之庭痴痴地瞧着,轻轻亲了她一下。
熟练地替她穿上绣鞋,东之庭将人抱到梳妆镜前,喊丽红丽白进来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