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灵秀从铜镜里面隐约看出安以蓉的脸色神伤,不禁说道:“我们母女俩这般倒是让你见笑了,作为补偿,明年你及笄的时候,就让我母妃去给做正宾吧!”
以文王妃的身份,给谁做正宾都是级有脸面的。安以蓉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再加上她本身就与东灵秀交好,所以众人也不会有什么说法。
只是……昨儿个灵秀才向她表明了文王妃也想让她做儿媳妇,不知道她知道她的答复以后,会不会不高兴啊?
安以蓉正有点点忐忑之际,文王妃便道:“这本来就是应该的,算不得什么补偿,不如以蓉丫头及笄的时候,给她备上一件厚礼罢。”
安以蓉闻言,便明白文王妃并没有生她的气,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好,便笑着应下了:“好呀,这可把我之前送出去的贵礼又给拿回来了。”
东灵秀被她逗笑,还嘟囔着:“之前还说我是小财迷呢!我看你才是。”
文王妃也笑着给女儿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毕竟等会及笄礼上,这头发还有得弄呢!
她将发髻弄好以后便离开了,知道二人姐妹情深,便让她们俩好好说话。虽然安以蓉无意做她的儿媳妇,但她还是喜爱这个女孩的。
安以蓉等文王妃离开以后,也开始向她打听起后续事宜来:“不知道你跟你哥哥说了那事以后,他什么反应?我刚才还有点胆心你母妃会不喜我呢。”
东灵秀抿唇轻笑,“你就放心吧!我跟他说了你与庭王的事儿,他得知你们二人两情相悦,只有成人之美的份咯。虽然不能与你在一起他还是有点难过的,但也还好。
至于我母妃,她也是豁达之人,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我即使瞒着她,没有透露你是与庭王两情相悦,她也不会生你气的。你就放心吧!”
“嗯,那就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这及笄礼就快开始了,安以蓉也要先行离开,毕竟她与东灵秀不是同一个角色,行程不太相同。
东灵秀到了时辰才出现,穿着素色的衣衫,缓缓走来。她容貌明媚,由素衣相称也是美的……
她随即上前,对着前来参加及笄礼的宾客们行万礼问安。宾客们纷纷开口称赞,还有祝福之言。
这时由礼官说着笄礼开始,安以蓉带着侍女上前,在桌案前点烛、燃香。
文王妃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儿对她恭敬行礼,差点红了眼眶,她的孩子,真是长大了……
武王妃是这次的正宾,她上前帮东灵秀梳理发髻,然后从安以蓉端着的托盘中拿过发簪,端正的插入东灵秀的发间。
东灵秀俯身叩拜,谢过她的堂伯母。
没错,这武王妃的丈夫正是当今圣上的另一个堂兄弟,也只有她这身份才够资格给东灵秀做正宾了。
及笄礼的礼节很是繁复,光是衣衫就要更换四套,安以蓉也是在被东灵秀邀请当赞者的时候才知道这些,等仪式终于结束以后,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中紧张尽消。
安以蓉经此事以后,只觉得这当赞者简直仅次于给新娘当伴娘了。
这及笄礼之后自然有宴席,安以蓉又陪着东灵秀把这些宾客招呼好,这才能回府。
在回府的路上,安以蓉疲累尽显,一坐上车便靠着歇息,直到被丽白提醒着:“小姐,到安国公府了。”这才睁眼,然后被扶下车,乘换轿子往欣蓉轩的方向而去。
到了欣蓉轩,安以蓉才刚坐下喝了一口茶,东之庭便进来了,安以蓉这时候看见他,差点没把茶水给喷出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会来?”按理说他只会晚上的时候来,这白天难免会容易被人发现,虽然说以他的轻功应当是不可能的,但是白天总归是不太妥当的。
东之庭却挥手让人都下去,包括丽红她们,这才回复道:“我来找你算账。”
“算什么帐?”安以蓉简直一头雾水的。
东之庭却是靠近她,有些不爽的道:“东柏辰那小子喜欢你,竟然还想娶你这事,你昨天怎么不跟我说呢?”
安以蓉听着有点儿心虚,她昨天与他相见的时候只跟他说,将他们两个的事说给东灵秀听了。
东之庭知道她们两个交好,既然蓉儿信任东灵秀,与她说了这事也没什么,只是却没有想到她话只说了一半!那东柏辰想娶她的一事,她竟然瞒着他!这就让东之庭气恼吃醋起来了。
安以蓉见他知道了这事,也不好再瞒他,只得说道:“反正已经拒绝了,就不想与你说了,哪知你还是知道了。”
东之庭气得哼哼,“怪只怪纸包不住火!那东柏辰今天喝多了一点,看见我就露了些口风出来,还好他酒量不错,只是在我面前失礼,不然现在让别人知道了此事可是不太好。”
安以蓉听着有点讪讪的,想来东柏辰还是有点喜欢她的,虽然与东灵秀这个做妹妹的说得洒脱,但是真的喜欢了,哪是能说放弃就放弃,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呢?
但是事情已经出了,安以蓉也只能继续安慰他:“好了,此时就到此为止吧!东柏辰也算是君子,愿意成人之美,他又是灵秀的哥哥,你就放他一马。”
东之庭却还是有些吃醋难当,这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惦记着,是个男人就不太高兴!他撇嘴道:“要我放他一马也行,但是你要赔偿与我。”
“你要什么赔偿?”虽然觉得有点毛毛的,但安以蓉还是发问了。
东之庭将她揽住,亲了亲她的嘴唇,这才道:“就是这个。”
安以蓉嗔他一眼,他老是这般,没个正行。不过她心里也清楚,他这是吃醋了,而且这对象是东柏辰的话,其实不用她担保什么的,东之庭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安以蓉知道他这是借着吃醋的由头向她撒娇占便宜呢,所以嗔他一眼以后,便由着他亲吻自己了。
这吻的时间很长,既温情又带着强烈的霸道,仿佛在宣誓主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