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情复杂。她虽然不喜欢二媳妇,对安以莲也不太喜欢,也想过要是安以莲被选中做了大皇子妃恐怕会更加嚣张,但是现在听说她去不了,还是有点儿不舒服的。
最后开口竟是:“竟有这般严重,去不成菊花宴?”
青曼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不知怎么回事,郡主竟浑身疼得不行,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好去菊花宴。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开的药喝了也没用,公主都看着心疼的不得了。”
莫氏听见竟是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她们好好的照顾好安以莲,而看这时辰其他人也得进宫了。
青曼应了下来,眼看着安以蓉等人离开大厅,心里对郡主不能去还是挺遗憾的。她知道公主与郡主就盼着这一天呢!哎!
安以蓉没看见青曼的目光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倒是挺舒坦的。原来这就是破坏别人多年夙愿的感觉,难怪安以莲这么喜欢仗势欺人。
今日也算给她一个教训,尝尝这特别的滋味。
到了皇宫以后,安以蓉等人都不再去赏菊了,之前都赏过了。她们反而更好奇的是,今日什么人能拔得头筹,当选这大皇子妃?
说起来,这怀龙城遍地都是大户之家。几乎除了百姓,要么就是皇亲国戚,要么就是朝中大臣,这自然是小姐少爷不少,可以说个个身份都差不到哪里去。
看来今日的菊花宴,不用她做什么,都是一出好戏。
果然,他们这些受邀而来的人都到齐以后,公主、皇子们,甚至皇后,妃嫔们也一个个都来了。
安以蓉只觉得行礼都行不过来,只想吐槽:你们就不能一起来嘛?
正坐着喘口气,还想看看这皇后还有妃嫔们都长什么样的时候,却听见有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安以蓉:“……”得,又得行礼了,还得行大礼。
随着这一声之后,就是东孝帝那极具威严的身影大步而来,身后也跟着浩浩荡荡的人马。所有人都跪下行礼,高呼万岁!
东孝帝坐下以后,才道:“众人平身!”
“谢皇上。”众人这次起身坐下。
东孝帝笑着开口:“想必大家都知道,今日不单是赏菊,更有为我这大儿子选妃之意!今日众位小姐可要好好表现,哪怕选不上做大皇子妃,对将来也是有益处的。”
“皇上声明,臣女们自当尽力,也多谢皇上给我们表现的机会。”安以蓉与其他臣女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东孝帝笑了起来,说了一声开始吧!
接下来就由周公公念到大臣之女的名字,这人就上来表演才艺。
按照身份来,这第一位便是左相的孙女孙怡琴。
她人如其名,在琴上的造诣极高,连安以荷都有些自愧不如。
一首梅花三弄弹得绕梁三日,让人听了,自觉得仿佛能透过琴音感受到梅花不畏寒霜、迎风斗雪的风姿来。
安以蓉在现代是听过梅花三弄这个曲子的,但还是觉得这真正的古人才能弹出那种韵味来。
她听说弹琴的人有个别的会有琴心。
这有琴心的人,弹琴就有意境。
哪怕是简单的曲子,有意境都胜过复杂的曲子。
没有琴心,会再复杂的曲子也无用,因为没有意境。而复杂的曲子想学不难,难得是琴心。
听说琴心可遇而不可求,有些琴师弹了一辈子的琴,也领悟不到琴心!
而孙怡琴小小年纪就领悟到了琴心,可说是极有天赋之人。
孙怡琴露的这一手,可谓是个开门红,让人只觉得一开场就很有看头。只是可怜一些原本也准备弹琴的小姐,有孙怡琴这样的珠光在前,她们再弹,就像那画虎不成反类犬似得。
可是不弹琴,别的又不出众,可谓是愁煞人也。
安以蓉将这暗潮汹涌看在眼里,只觉得有些好笑,这戏才开场,怎么有意思的就来了?
东之庭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看这些小姐们争奇斗艳,简直把她们当成戏子作秀一般。可能唯一让他觉得感兴趣,或是觉得有意思的人,这么些年来,就只有一个安以蓉了!
他不禁看向安以蓉,却发现她正在认真的看那些小姐表演才艺呢!
东之庭拿着扇子挡住自己的笑容,这有人说唱戏的人是疯子,听戏的人是傻子。安以蓉可知,她这样认真看戏,其实有点儿傻气?
无论她们如何争奇斗艳,也不一定是才学第一的人当大皇子妃!
大皇子是父皇最爱的儿子,他的正妃,岂是单单才学出众就可以胜任的?还需要其他的考量……
除安以蓉跟安以婷以外,所有的小姐都已演示过了自己最为拿手的才艺时,已经到了下午。
东孝帝见天色不早了,便让大家都回去,这大皇子妃的位置,他自有定断。
众人只觉得有些云里雾里,好像猜不出皇上究竟属于谁做大皇子妃?
安以蓉其实猜到了一个人选,不过不敢那么肯定就是了。
其实对她来说,谁当大皇子妃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只要不是安以莲就行了!
安以婷在参加完这次的菊花宴后,就从安国公府被一顶粉轿抬进了大皇子的府上。
她只是侧妃,尽管可以上玉碟,却没有资格跟大皇子拜堂成亲。
不过,安以婷也觉得知足了!最起码皇上还给了她一个多月的时间准备待嫁,而今日的菊花宴……她也看出了皇上有意谁做大皇子妃。
她早一步嫁进来,就与大皇子多了许多的相处机会,还能知道未来的大皇子妃的性情如何,知己知彼了些,这都是优势。
安以婷轻轻拉开了一点车帘,看了看,感受到了丝丝细雨。
现在竟然下起了一点点小雨来……
她想着,今日一入大皇子府,就如同孤军奋战了。
三房已当她是弃子。安以蓉也不能算盟友,只能说是有点交情,她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这条路,终究只能靠她一个人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