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何娜,何娜。”年十三语气平和的说着醉话,“那个妨碍事儿的女人……你不说要把她从床上踢下来的么?她怎么还在?需要我帮你吗?”
“……”
当律师的年十三,是个非常有条理的男人。
即便是耍酒疯,他也是引经据典。
经过年十三的提醒,王嘉木才想起来前一天自己说的话:“我那不是开玩笑的吗?你怎么还当真了?你不知道我这个人一向重色轻友的么?你跟我较什么真儿啊!”
“你说的话,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年十三一丝不苟的说,“别以为能说说算了……那些都是呈堂证供!”
年十三突然提高了音量,王嘉木被他吓的一咧嘴。赶紧往床上看了看,好在何娜只是动了动,她并没有醒。
“对对对!呈堂证供,你都留起来吧!”了解年十三的脾气,王嘉木也没去呛他的话。好脾气的哄着年十三,王嘉木带着他往外走,“但是你要保留证据,总要记下来是吧?我的书房有纸笔,我带你去……”
“我不用你!”年十三在原地转了一圈甩开了王嘉木的手,他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拿出纸笔,“我现在就给你记下来,让你以后赖账,我让你……”
王嘉木哭笑不得的问:“你这是又输官司了吧?”
年十三每次输官司都要去喝酒,每次喝酒都必须喝醉。
王嘉木记得年十三刚去律师所打工的时候,一个月总要喝醉那么几次。
次次都是他从餐馆把人背回来,到家后他和阿凌两个人照顾。
随着年十三的业务越来越熟练,他喝醉酒的次数越来越少。现在一年能喝醉个两三次,都属于罕见了。
听到王嘉木的问话,年十三勃然大怒道:“什么叫我又输官司了?他们用卑鄙下作的手段去买通强迫证人,证人在庭上突然改口……你说我有办法吗?我有办法吗?”
“你小声点儿!”王嘉木咬着牙说,“等会儿人全让你吵醒了!”
年十三脑筋不清楚,他燥热的解完了领带又去脱西装。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睡主卧。”年十三来了脾气,说什么都不肯妥协,“虽然我们没有签合同,但是口头协议也是有同等法律效力的。你答应把主卧的使用权无条件的转让给我,你就要遵守……我现在就把金秘书叫来!他是我的人证!你说这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听着呢!”
越是讲道理的人不讲道理起来,越是没办法解决。
年十三的理论一套一套的,王嘉木都被他绕的有点晕头。
见年十三真的要打给金秘书了,王嘉木急了:“擦,你他妈的还没完没了了?大晚上把那个缺根筋的找来……年十三!行了!我服了!你是我哥?行吧?我把主卧让给你,这行了吧?”
“行。”年十三举止端庄的收起手机,他身子不自觉的前后摇晃一下,“那我现在就要……”
年十三倒着往床上摔,王嘉木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就这么睡了?”王嘉木生气的说,“你他妈的不看看床上什么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