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娜不在啊！”果果几乎立刻就回答了，“孙主任，今天何娜没来上课，也没请假。”
孙主任抬了抬手示意，表示他了解了。
关了教室的门，孙主任又换成一种油腻的谄媚腔调对电话里的王嘉木说：“王老板啊，我特别跑到教室来了，何娜她……”
“我听到了，谢谢你。”
说完，王嘉木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的王嘉木没有听到走廊里孙主任的咒骂，而在他结束通话的时候，孙秘书也确认完了位置信息。
“老板，事情有点怪啊！”金秘书握着电话，语气有点慎重，“这事儿……”
王嘉木的手指一下下的抠着真皮座椅的缝线，他冷静的问：“挑重点说。”
“重点就是……这个加油站不在北城啊！”
不在北城？
怎么可能！
何娜刚才的消费信息，明明都是……
“说下去。”王嘉木冷声道，“你还问出什么了？”
“是。”不安的金秘书已经在座椅上来回摇晃了，“刚才那些消费信息显示，消费地点散步在全国各地……老板，我们是不是见鬼了？何娜一时间不可能跑这么多地方的啊！”
是，何娜当然不可能。所以这个事情，根本不寻常。
这也是为什么王嘉木没有报警的原因，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察觉了，然后去打草惊蛇。
坐在座椅上，王嘉木的心思深沉。金秘书也不敢打扰他，他紧张的咬着指甲，双腿颤抖。
“老板啊！”金秘书犹豫了一下，问，“你说能不能是……何娜去套现了？”
“什么？”王嘉木没明白。
“就是信用卡套现啊！”金秘书试探着说，“现在大学生不都这样吗？消费太高还不上，就弄各种各样的透支卡出来……或许何娜就是用你的卡去套现了呢？很有这种可能啊！所以才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消费信息？”
王嘉木想起了何娜提到过的学费……不，以何娜谨慎的性格，她不会做这种超出自己还款能力的事情。
要是她有这种债务压力，早在王嘉木第一次给钱的时候她就接着了。
“金秘书！”
“是，老板！”
王嘉木盯着后视镜里金秘书的眼睛，冷冷的问：“你有把何娜送到我要求的地方吗？”
“啊，老板……”
“不要害怕被我挨骂就有所隐瞒。”王嘉木问，“一五一十，把你和何娜说过的话都告诉我。任何一个字儿，任何一个细节都不允许遗漏……否则，我就把你扔到车道上去。”
王嘉木对金秘书的威胁，可以说是层出不穷，花样百出。
虽然威胁的狠毒，却从来都没实现过。
但现在……
少有的，金秘书在王嘉木身上感到了杀气。
何娜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老板会杀了我吧……一瞬间，金秘书竟然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老板啊！”金秘书苦着脸，哭唧唧的说，“其实刚才我和何娜……”
怕被王嘉木丢到车道上去，金秘书老老实实全都招了。
等金秘书说完后。
“何娜告诉你的，”王嘉木问，“她要去学校超市买零食，是吗？”
“是啊！是啊！”金秘书惨兮兮的表示，“她真是这么说的！”
“那么，”王嘉木看了看前几条的消费信息，“金秘书，你们两个说这话的时候，旁边有别的什么人在吗？”
别的什么人……
金秘书不懂：“当时我们两个在停车场，正好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好像旁边有别的教师在停车。”
“还有呢？”
“那会儿车位还是不太满的……应该是有旁边健身房的来停车。”
“还有呢？”
“还有……”金秘书头大的抓抓头发，他快要哭了，“老板，你到底想问什么啊？”
“砰！”
王嘉木突然一拳打在了车窗上。
“金亮，”王嘉木冷笑着说，“你真的想血溅高架桥吗？”
“不想。”金秘书语带哭腔的用袖子擦擦眼，“老板，我明白了，我想，我这就想……好像有个维修人员，在修理旁边的路灯。”
“你怎么知道是维修人员？”
“就……他手里拿着扳子啊！”
扳子……
王嘉木的呼吸一紧，他问：“你看到的维修人员，他穿了什么衣服？”
“穿了什么衣服……”金秘书闭眼睛想着，他的话已经到了嘴边，“我记得！我真的记得！我看到了！他正好从我车前走了过去，他……”
“快说！”
王嘉木简短有力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金秘书的头上。
金秘书立马毛塞顿开，一拍脑袋想了起来：“对！他穿着雨衣！从头到脚都被罩住了！我当时还奇怪呢！今天也没下雨啊！怎么……老板？你干什么？”
“滚下车来！”王嘉木下了车，冲到了驾驶位置，“快！下来！”
“老板，你……”
王嘉木把金秘书赶下了车，也没等人上来，他直接开车走了。
金秘书站在高架桥上，无助又迷茫的对着王嘉木开远的车尾喊道：“老板！你不带着我了？你还要去开会……我这儿不好打车啊！”
“滴——滴——”
王嘉木闯了一路红灯，他直接去了金秘书说的停车场。
买通保安调出了监控，王嘉木很快找到了何娜的身影……8点36分，她从金秘书的车里下来。
监控没有声音，王嘉木就看何娜好像是在和谁生气一样，怒冲冲的回头说了几句什么。
在停车场的周围，有刚停车的上班族，有来找车位的运动达人。
而就像金秘书说的那样，也有穿着雨衣拎着扳手的男人。
虽然男人只是一闪而过，但王嘉木还是认出了他的身影……分明就是在雨夜去砸他车的人！
“这个！”王嘉木指着屏幕问保安，“他是你们这儿的人吗？”
嘴里咀嚼着膨化食品的保安擦擦手，他稍微把画面放大了些。
“不是啊！”保安仔细看了看，“我们的工作人员都是要求穿制服的，他……他这是在干什么？他刚才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