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年十三是法律高材生，所有法律条文了如指掌，所有的场合都能游刃有余。
可现在，他却被何娜一句话问住了。
这个时间咖啡馆里人不是特别多，欢快的音乐响在耳边显得有些恶意。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从年十三的角度看去，何娜的皮肤被映的格外白皙，像是闪着光。
她的头发柔柔的披散着，看起来就像个伤心难过的初中生。
这让年十三有一种欺负小孩儿的错觉，他很是于心不忍。
比自己小了十二岁呢……也确实是个小孩子。
想到自己上初中时何娜才不过刚出生而已，年十三的态度温和了不少：“我和王嘉木怎么了？”
“一直彬彬有礼，一直有条不紊。”何娜转头看向窗外，“看似一直在为别人着想，实际上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
不仅是对何娜，也是对王嘉木的老婆……王嘉木做的事情，都太残忍了。
年十三说的没错，王嘉木就是个混蛋。
“你和王嘉木都是这样吗？”何娜转过头，脸上的眼泪静静地流了下来，“自私又无情……你们是不是都是这样？”
阳光下，何娜脸上的泪水闪了闪。
年十三被她的眼泪晃了晃，眉头动了动。
“不是我们两个都这样。”年十三笑的有些自嘲，“是成年人必须这样。”
“我也成年了。”何娜记得王嘉木也问过她，“我十九岁了……我成年了。”
在年十三看来，何娜的话不过是小孩子在赌气。
年十三本想劝告何娜一句，去找同龄的男孩子谈恋爱吧！
喜欢王嘉木这样的男人，根本是自讨苦吃。
可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年十三觉得自己有点多事儿，起身走了。
阳光有点刺眼，即便带了墨镜，年十三还是觉得眼睛有点不舒服。出了咖啡馆后他快步往街角走去，跟着坐近了一辆宾利车里。
王嘉木坐在后面。
此时王嘉木正在看文件，听到有人上来，他头也不抬的问“钱没收？”
“对。”
王嘉木继续看文件，他不再说话了。
年十三坐在驾驶位置上，墨镜遮着脸，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几分钟后王嘉木才意识到车子没有启动，疑惑的抬头看看：“怎么了？还有事儿？”
“她……”
“嗯？”
“和高中的阿凌真像。”
王嘉木写字的动作顿了一下，钢笔尖戳在纸上，留下一大片难看的污脏。
笔尖虚空的划了几次，他却什么都没写出来。
真脏。
动作粗暴的把纸张扯下来揉皱，王嘉木面无表情的打开窗把纸团扔了出去。
“哪儿像了？”王嘉木重新起草，他垂眸浅笑，“根本就不像。”
“不像么？”年十三从倒车镜里看他，“身材，体型……从远处看，和阿凌像极了。”
王嘉木的笔尖戳到本子里，他扣好笔帽，不再继续写了。
转头看向窗外，他的眸子里是风云涌动，说出口的话却是轻轻淡淡。
“不像……阿凌她从来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