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我爱你，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幻想。”这些话纠缠了何娜许多个日日夜夜，她讲出来时是前所未有的流畅，“我清楚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我也清楚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人……所以在你第一次打开房门时，我就没有奢望过你会爱我。”
“你的朋友告诉我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的老婆告诉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查了很多的新闻，看了很多的报道。我觉得他们说的都是你，又都不是你。哪怕知道你冷血又自私，我也还是爱你。”
“你从没在我面前表露过真情实感，你也只是需要床伴的时候才找上我……这些我都知道，但我还是爱你。”
何娜低头笑笑，她说：“我不奢望你爱我，我也很希望我能继续爱着你……但我终究不是你和年十三那样的大人，很多事情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如今何娜算是体会到了，无论她怎么假装，她终究不是大人。
承受不了。
也承受不起。
王嘉木沉默了几秒钟，才问：“你指的是什么？”
“GuiltyPleasure。”何娜看向他，“我体会不了这种快乐，我也享受不了。我可以不去在意你心里爱着谁，甚至我都能做到不去想你前一天睡在谁身边。但是……”
何娜强忍着疼把话说的漂亮，“我左右不了你的任何，你的感情，你的想法，我不知道你和阿凌那样的感情怎么会走到离婚这一步……有自知之明的人，现在就应该退出了，不是吗？”
何娜不想最后留给王嘉木的印象还是哭唧唧的：“人要学会及时止损，不是吗？”
作为青年才俊的王嘉木，听过各式各样的表白。
直白的，委婉的，清纯的。
但现在这样……
开始听的时候，王嘉木以为何娜是要跟自己表白。
听到最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对方给甩了。
被一个他以为不用在意，只会默默哭的女孩子给甩了。
我爱你，不求回报的只爱你……曾经的王嘉木，也有过这样的心情。
似曾相识，怦然心动。
她会不会留在他的身边，专注又无私的只爱着他一个人。
这些话他都没能问出口。
猝不及防的，王嘉木想起了阿凌。
十九岁的阿凌……也这么爱过我吧？
结果，现在也变成这样了，走到离婚这一步谁也没有料到，却真真实实地发生了。
“对。”
王嘉木又是客套疏离的笑着：“你说的没错，真是个好孩子，学的真快。”
他从容不迫地整理着衬衫领子，侧脸看不出一丝波澜。纵然心里很像挽留何娜，却谁不出口，取而代之的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每当王嘉木展露这样的神情时，何娜都觉得他非常的遥远。
和刚才像是小孩子耍赖一样先说“我不生气了”的人，完全有着两个灵魂。
“那么……”
何娜突然词穷了。
“今晚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王嘉木转过身去。
何娜望着飘荡的窗帘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