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会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孩子吗？
王嘉木抬眼就看何娜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他笑了笑：“难道不是吗？不被祝福生下来的孩子，只会让人觉得碍眼。”
何娜不能保证所有孩子都会被期待降生，但作为父母的话：“要是连父母都觉得自己的孩子碍眼……那孩子得多么可怜。”
何娜无意中还是注意到了他腰腹上的伤疤。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王嘉木拿过浴袍披在身上，他的口气冷淡，“别的人我是不清楚，要让我选的话，我希望若是有这样的意外发生，你最好提前处理掉……对你我都好。”
对你我都好……
多么可笑。
既然是对你我都好的事儿，为什么一定要通过我的伤痛来达到。
“你之前说……”
“嗯？”
“你之前说，你二十八岁的时候割过一块儿肝，是吗？”
何娜注意到了，她就是很想问问：“你做肝脏手术的时候，把心肝也割掉了么？”
“呵呵。”
王嘉木只当她是说孩子气的话。
何娜却很认真：“年十三不是很棒的律师吗？让他告医院吧！医疗事故，人身伤害……这是他们的失误。”
“割都割掉了，再提赔偿有什么用？”王嘉木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做太多无谓的争执，不利于及时止损。”
“原来，你还知道及时止损这事儿啊！”何娜也笑了。
王嘉木喝着啤酒没说话。
何娜笑：“不管怎么样，弄丢的东西总要弄清楚明白吧？丢在哪儿了，怎么能找回来……哪怕找不回来，也要去做复健啊！”
“你一个小孩子，你懂什么？”刚才的不安又涌了上来，王嘉木不想再去聊了，“做个好孩子，就应该早点回家。”
“在我看来，你的伤口根本就没缝上。”何娜固执己见，“所以，去告他们吧！”
查清楚病症，比这样到死要好。
王嘉木一哂，他放下啤酒问：“何娜，你爱我的吧？”
何娜没否认。
“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感情，”王嘉木笑说，“不要在我身上投注任何的幻想。”
王嘉木站到她面前，说：“我可以给你买包，买车，买房子。”
“还有呢？”何娜问。
“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吃饭，睡觉，体贴又关怀。”
“还有呢？”
王嘉木深吸口气，笑说：“别太贪心了，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我比较喜欢丑话说在前面。”
以王嘉木的性格，这些话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该说了。
到现在才讲出口，竟然还有点难为情。
王嘉木以为何娜会哭，但她竟然没有。
“你说完了？”何娜的心情倒是挺平静，“要听我说说吗？”
王嘉木竟然不想听。
可不愿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没用的大人，王嘉木故作洒脱的无所谓道：“你请讲。”
“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幻想。”
能够说出心里话，何娜是一阵轻松：“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爱你。我很爱你，非常非常爱你。我时常想起你，心中都涌现着从未有过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