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水仿若寒彻骨髓的冰渊,冰冷刺骨之感迅猛袭来,犹如无数细小尖锐的冰针,无情地刺痛着暴露在外的肌肤。慕容珩在急切间抓住萧望舒的手腕,入手处,却察觉到她袖中隐匿之物,定睛一看,竟是那开启九鼎分器的关键钥匙。傀儡核心散发着幽蓝的光,在涌动的水中摇曳不定,那光芒映照着四周石壁,竟勾勒出一幅神秘的星图。慕容珩瞬间瞪大了眼睛,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星图的布局,与他在密室中耗费无数心血拼凑出的九鼎方位图,竟毫无二致。这意外的发现,恰似在无尽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让他死寂的心间燃起了一丝微弱却珍贵的希望之火。
“那些傀儡的核心,是用天工坊匠人魂魄炼成的。” 萧望舒的声音在这封闭压抑的地窖里幽幽回荡,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仿若被恶鬼缠身。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石壁上刻着的古老祭文,每一道笔画仿佛都承载着无尽的血泪与冤屈。“三年前的爆炸案,根本不是意外,是大祭司为了炼制机关兽核心,丧心病狂地屠杀了 entire 天工坊。” 这残酷到令人发指的真相,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慕容珩的心间,愤怒与悲伤瞬间如汹涌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对大祭司的滔天恨意,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燃烧。
慕容珩的手指骤然收紧,力度之大,几乎要嵌入萧望舒的手腕。此时,母亲的日记里那些关于 “以血祭器” 禁术的记载,如同鬼魅般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水中那尊古朴厚重的青铜鼎,鼎身上刻着的 “亢龙有悔” 四字,苍劲有力,入木三分,与父亲临终前颤颤巍巍交给他的玉佩背面的字迹,一模一样。刹那间,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更夹杂着些许期待,问道:“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阻止大祭司集齐九鼎分器?” 他凝视着萧望舒,眼中满是探寻的意味,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萧望舒别过脸去,仿佛在刻意逃避他的目光。她耳后那块红斑在幽蓝的水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似是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沉默片刻,她缓缓开口:“大祭司说,只有集齐九器,才能打开归墟秘境。但我父亲临终前告诉我,九鼎是牢笼,不是神器。” 说到此处,她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慕容珩的手,将那把钥匙用力按在他掌心,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在传递着什么重要的信息。“王爷可记得,您每月朔日失明时听见的声音?那是九鼎在筛选宿主。” 这惊人的秘密,如同平地惊雷,在慕容珩心中炸响,让他对自己一直以来模糊不清的身世,有了全新且震撼的认识。他只觉脑袋一阵轰鸣,无数过往的片段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许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似乎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恰在此时,地窖顶部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仿若恶鬼的尖啸。慕容珩和萧望舒同时抬头望去,只见十二道粗壮的锁链,如同从九幽地狱伸出的恶魔之手,从天而降。眨眼间,这些锁链便将青铜鼎牢牢固定在中央,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回荡。慕容珩紧盯着锁链上刻着的墨家符文,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遗卷中曾记载过的 “九龙锁鼎阵”。情况危急,他来不及多想,急切地冲萧望舒喊道:“望舒,用你的血激活钥匙!” 说着,他迅速将萧望舒的手按在鼎心。就在血色与蓝光交融的那一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听一阵清脆的 “咔咔” 声,那十二道坚韧无比的锁链竟应声而断,断裂的锁链在水中肆意摆动,溅起层层水花。这一过程紧张到了极点,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两人的心跳声如同战鼓般在耳边轰鸣。
鼎中涌出的光芒里,慕容珩看见三年前天工坊的幻象:母亲将黑曜石耳钉塞进他耳中,父亲在火海中将九鼎分器图纸刺入他胸口。而萧望舒的父亲,正抱着年幼的她,被大祭司的毒针贯穿心口。这些画面,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两人的心。
“原来,我们从出生起,就被刻在了九鼎的星轨上。” 慕容珩低声说,指尖抚过萧望舒耳后红斑,那是与他心口相同的印记。暗河突然沸腾,青铜鼎开始下沉,露出鼎底刻着的 “青鸾” 二字 —— 正是萧望舒的代号。这个发现,让两人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
当他们爬出地窖时,货栈已被大火吞没。萧望舒看着慕容珩掌心的钥匙,突然想起大祭司的诅咒:“若青鸾卫背叛,宿主将在朔日被机关兽吞噬。” 而明日,正是朔日。更远处,皇宫方向传来的机关兽吼声中,夹杂着百里策的惊呼:“珩弟,皇陵的青龙核心不见了!” 随着这声惊呼,慕容珩和萧望舒知道,他们即将面临一场生死考验,而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