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后,将烟送到许仁义口中去,跟着自己再点燃一支含在口中,任由烟雾弥漫,遮住那双通红双眼:“家里根本就没办法,只能听从,姐姐为了不让我们伤心,就称自己也喜欢上了那个大老板。”
“那大老板对我姐姐也是很不错,还给我了我们家里一大笔钱,让家里生活马上就好了起来,我们也都以为,这样挺好。”
“可是...”
小虎声音一紧,“不过一年,姐姐就死了,死在了煤场里,有人说是被机器绞死,也有人说是被野狗活活咬死,后来我也才知道,他是被那大老板当着大老婆的面,活活打死!”
许仁义手一抖,“为,为什么?”
“我姐姐拿了大老婆的首饰。”
许仁义目光愕然。
小虎愤恨:“这根本就是大老婆嫁祸我姐姐,后面活生生打死我姐姐还不罢休,连我们也不打算放过!”
“若非我放学回家的晚,也已经遭受到了大老婆的毒手,我的弟弟,我的妈妈和爷爷,全都被他们的人活活打死,我就躲在家不远池塘里,亲眼看着死去的家人们被一群恶狗分食!”
“我足足在池塘中躲了三天,这些人这才离开!”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许仁义心脏狠狠一跳,完全感到陌生。
“那一年,我从大山里走了出来,那年我十三岁,我心中只剩下了仇恨,我想要报仇,用尽了无数办法,也试着走黑,但都失败,因为他们太强大了,凭我自己根本就无法撼动。”
“后我选择了前去参军,仇恨让我走到今日,可同样,也是在部队中,让我领悟到了除开仇恨以外的其他东西。”
“信念!”
“人活着,最重要的还是信念!一个人若是没有信念,那边是行尸走肉!”
许仁义若有所思点头,“那,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前去那边执行一次任务,距离那大老板地方也不远,在任务完成过后,我准备一个人回去解决恩怨,但还是被队长所得知,后在队长带领下,我重返了那个地方。”
小虎吸完最后一口香烟,沉声道:“我将那个大老板扔进了炼化炉中活活烧死,大老婆则是吊在树上,让一群恶狗分食干净,当年参与了那件事的人,也都一个没有放过!”
“另外两个也有参与的小老婆更是被当场活活吓死!也被我丢去喂狗了。”
“回去后,我已经抱着被革职处分的准备,可这一切都被队长扛了下来,也是因为如此,我们天辰队有了巨大负面影响,开始走下坡。”
许仁义放下手中的香烟,然后慢慢站起身来:“小虎哥,我明白了。”
小虎也起身,拍拍他肩膀:“男人可以消沉,可以迷茫,但不能沉沦,更不能丧失斗志,前面一直都还有事在等着我们去做,我们唯有不停地奔跑,才能不被身后的不美好追赶上!”
“回去睡一觉吧,我们都会陪着你的,失去的一切也会亲手帮你拿回来!”
————
蓝湾别墅区。
白易娟冷石,冷血蜈蚣等十几人或坐或倒在沙发上,场面均是一阵沉默。
整个房中安静到只有白易娟轻轻吸烟的声音,压抑到让宣名驭等人感到不安,同样羞愧。
叮叮叮!
电话铃声响起,白易娟接通,并且开了免提。
“怎么会搞成这样?”电话中传来奎爷的声音。
白易娟淡淡回应:“奎爷,你这样玩我有好处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易娟道:“今日唐家人数上和我们近乎一致,可局面却是一边到下,这不像是我们的真实实力,可为何会这样,我不明白。”
“冷血蜈蚣,夏侯本,你们怎么回事?”奎爷低吼。
冷血蜈蚣起身道:“奎爷,唐家此行出动的全都是唐家中最精锐,兄弟们都吃了一个暗亏,不过他们也折损了不少人,余下的也都有伤在身,我们虽然败了,但没有一败涂地!”
“我不听解释,也不看过程,只看结局!”
奎爷呵斥:“我将你们调去福海市,是让你们全力辅助白易娟拿下福海市,而不是让你们去玩的!”
“属下无能,请奎爷赎罪。”
冷血蜈蚣冷冷回应:“属下保证,后面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嗯。”
奎爷声音拉长,后声音缓和了几分:“白易娟,今日之事落下,福海市必将乱成一锅粥,你极大可能会有危险,暂且退回吧,我派其人暂且前来代替你,等你伤好了,和这边不再有影响之后,再回来。”
白易娟直接冷笑:“奎爷,我在这边辛苦出力,拿命奔波,现在好不容易有所进展,你却要将我一脚踢开?这合适吗?”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奎爷没想到白易娟会如此直接,气急败坏道:“你现在已经公布于众,让整个福海市都在关注,已经不再适合抛头露面,我这也是为了你考虑...”
“无碍,这也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这样才会让福海市局面更好打开。”
白易娟无情道:“奎爷,后面已经不需要您再派来援手,眼下这个局面,便是最好的局面,我能处理好!”
“好,那我给你时间,一个月?”
那边沉默一阵后,道。
“不需要,半月足矣,等我消息吧。”白易娟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随后她起身,环视全场:“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也在看什么,但我今日就在这里明白告诉你们,我白易娟,不靠你们,也能成事。”
“白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血蜈蚣起身:“今日我们折损了二十多个兄弟,且我们身上也都受了重伤,难道我们还不够拼命吗?”
“白姐,这样说我们就过分了吧?”
“白姐,兄弟们也不想搞成这样,你还这样说,也不怕寒了兄弟们的心?”
余下的人也都很激动,纷纷起身,脸色难看。
白易娟冷笑:“多的我不想说,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调整,三天后,带你们去干一件事情,某时,是非如此,自有定论。”
“散会。”
白易娟紧了紧大衣,和冷石缓缓向楼上走去,脸色阵阵惨白,那衣服之下的双腿,每走一步都在颤抖。
仿佛,只是一个上楼动作,就需要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