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在四处寻找已然泡完当天药浴的女孩中开始了新的一天。
真是会跑~~只是开了个小差,没看住,就不见了~~ 他为此有点头疼,要怎么样才能把这颗心栓住呢~~ 最近,小玲珑乖了不少呢,他成功地达成了一起睡的目的,虽然武力强迫多了一些。呐~~随着能力和记忆恢复,之后几天估计她会开始大肆反抗吧,呵呵,不过应该也会很有趣~~ 终于,他在后花园的小角落找到了被大片高束的花丛遮住的女孩。
那女孩抱膝随意坐在地上,一个人嘟囔着什么。
“所以说,你因为见不到太阳而烦恼?”
她低头看向左侧一株不显眼的小花。
小花耷拉着花瓣,沉重地点头。
“谁让你那么弱小,长的跟那个大盘瓜子一样高不就不会被遮住了。”
紫色花瓣的小花投来锐利的鄙视眼神,然后,眼眶湿润,摆出将哭的样子。
“好了,好了,别哭。真是没出息,你到底是不是那个象征乐观勇敢,自强不息,欣欣向荣的太阳花啊。你其实是假冒伪劣产品吧!”
太阳花憋红了脸,“你才是假冒的呢。再坚强就不准人家软弱一下啊?没同情心的家伙!”
玲珑面无表情地眨着眼看它,“切!那你现在想要怎么办?太久晒不到太阳会死吧?”
小太阳花叹口气,“死就死呗,人生自古谁无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然后,仰天长啸……
“别假酸臭了,说吧,到底想怎么办?”玲珑懒洋洋地说。
“嘿嘿,帮我把前面的杂草兄请开啦……或者,帮他们理个板寸头……”
玲珑看一眼面前还在呼呼大睡的杂草们,“工程量太浩大……还是你去死吧。”
小太阳花黑线……
“……虽然我微小,也有伸向阳光的梦想。”呓语般的一句话撩动了她不知哪根心弦。
虽然我微小,虽然我冰冷,虽然我不乖,虽然我多疑,虽然我忤逆,虽然我常常黑面,虽然我是一个坏女孩,可那就是我保护自己的方式。
虽然我是一个坏女孩,但是,我依旧想要光明,想要温暖,想要爱,想要幸福,想要得到美好的一切。
是不是,因为我是坏女孩就不值得拥有这些,就应该在阴暗的角落里烂掉。
我有在努力改变,可是,我多么害怕,害怕卸掉那些伪装,露出柔软,就会受到伤害;我有在努力改变,可是,你的光芒那么刺眼,我怎么也追不上你的脚步。
但是,这不代表我就不想变得和你一样美好……
小太阳花看着冷面的女孩,幽幽开口,“哎呦,被我的文艺范折服了?”
玲珑转头看它,“死前要不要吃巧克力?”
小太阳花瞪着眼,点头。
玲珑拿出一块巧克力,掰出一小块,送进它嘴里。
小太阳花享受式地吃着,感慨人间有如此美味。
“啊,好幸福!死之前能多吃几次,死了也甘心。明天你还来吗?”
“你希望我来?”
“我希望你带着它来,嘿嘿”
“……不要,不来了。”
“哎呀呀,临死的花的要求你都不答应啊,世界太黑暗啦~~”小太阳花捶胸顿足状~~ “明天我来,怎么样,小紫花~~”妖娆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西索?你怎么来了?”
小太阳花发现,巨大的阴气靠近,直觉告诉它,这个男人不能惹。
“小玲珑,我找了你很久喽~~”
西索抓着玲珑的手捏了一块巧克力填进自己嘴里。
他趁机*她鱼骨白的手指,在口中吸允。
一股电流顿起,她扯出手指,抛去一记白眼。
“我们走吧,小紫花今天已经吃饱了吧~~”
小太阳花亮出8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大力点头。那意思,您老快带她走,我压根儿不认识她的……
玲珑站起身,拍拍土,跟着西索走掉了。
走在他身后,她不禁仔细打量着他的背影。高束起的红发张扬肆意,就像当初认识他时一样。宽阔的背,高挑的个头,撑起一片阴影正好遮住了她。
她想起以前对他的评价,太阳一样耀眼的男人。
肆意照耀的太阳,会不会为她带来光亮,引导她飞向天堂……
她已经无法对自己否认,无法否认自己中了他的毒,喜欢上这男子的光亮耀眼。慢慢回溯的回忆里,他在的日子总显得那么安心。无论是记得,还是忘记,他都不停地追逐着她,停在她的身旁。
其实,你一直在我身边保护着我……她唇语般地轻哼。
西索因这微语停下来,画了浓妆的脸,星星和泪滴很显眼。
“小玲珑刚才说什么~~”
“说,说你的妆画得很丑。”
西索搂过她的肩膀,笑得很得瑟,“那你来帮我画吧~~”
她沉默着看他一会儿,说,好,以后都由我来画。
他们回到房间,玲珑端出一块小巧精致的蛋糕。
“给,这个是以前欠你的蛋糕,被奇犽猫吃掉的那块。”
西索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蛋糕,笑得很开心。
“你奶油黏在嘴边了。”
他眯着眼笑着,伸出红色的舌头舔了舔,但是,没舔干净。
唉~~真是烦人~~ 玲珑心里哀叹,拿出手帕开始擦他脸上的油彩。
因为高度不够,西索把她放在窗台上坐着,自己就站在她面前,任她在他脸上胡作非为。
她认真地擦掉所有的妆,说,“不要骗我,连脸都不行!”
“那以后在你面前都不画~~”他握住她的手。
“嗯。”她点头,想了想,又补一句,“出门的时候可以画,不想你这样的脸被看到。”
“呵呵~~”西索笑得疯癫起来。
“别动,奶油没擦净。”
她本来想用手帕,想了想,手帕上都是油彩不干净。于是,一个疯狂的冲动从神经元发出,在传进大脑进行后果分析之前,肢体先行了一步——她伸出小舌,舔掉他嘴边残留的奶油。
然后,大脑开始懊悔这具躯体的迟钝程度——分析结果还未被送达认知部门,等待指示,那个比她灵敏百倍的身体已然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主人很兴奋,后果很严重……
是的,没有什么是比让西索兴奋起来更可怕的事儿了,一般最可怕的事儿都是他兴奋之后干出来的……
大概是跟BT混久了,很容易感染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染上了这种恶习。她想着,完蛋了,这个舔唇的动作怎么这样像他呢,被带坏了啊……下次,她不会一冲动,直接过去扑倒他吧……
她为自己这个邪恶的想法震颤了一把,然后,大把的多余想法被淹没在男人带着浓烈情欲味道的霸道之吻里。
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采取点措施,勒住这匹脱缰的野马,放任下去的话,她绝对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地吃干抹净。随着肩带被拉掉,她本能地截住他自由落体一样滑下去的手。
“喂,够了啊,别太过分。”
他不满地哼哼,薄唇由脖颈滑回嘴唇,堵住她恐吓的话。
她后悔了,万分后悔,不该招惹这个没节*的男人的,哪怕想亲一下,也最好等到晚上他完全睡着了,偷偷亲一下了事。或者,直接下药放倒,再为所欲为。好吧,她承认自己的想法越来越不靠谱,开始偏离正常人类的思维轨道了……
她自我鄙视着,打击着,反省着,然后阴森森地开口,“再不松口,晚上我死都会把你踹下床哦。”
可是,西索是谁啊,及时行乐啊,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嘛,何况他不认为她现在有这本事把他隔离了……踹下去就再爬回来呗,又不是没被踹过,这几天都被踹出经验来了……所以说,脸皮厚的人有肉吃,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不过,下一秒,他就为自己的低估付出了代价——她竟然使出了“绝对防御”!
女孩慢悠悠地扯好上衣,看看被自己推到半米外的男人,邪笑。
“我警告过喽,你自己不听的,所以晚上我也会开着‘绝对防御’。”
西索瘪着嘴,一脸委屈,“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嘛~~”
“考验你的啊,这么禁不住诱惑,怎么让人放心呢~~啧啧~~”
西索完美包子版火热出炉……玲珑笑得花枝乱颤……
“咚,咚,咚”
“请进!”玲珑坐在窗台上晃着腿,对着门口欢快地大喊。
“哎呀呀,来晚了点,不好意思啦~~蛋糕呢,我的蛋糕还在吧?”阿不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现在是虚界和禁地两边跑,那边有公务就火速奔过去,休息时就过来看望一下。玲珑托芍药叫他来吃蛋糕,不想自己被禁地那边叫去,所以晚来了会儿。不过,他发现,这晚来的一会儿好像发生了不少事儿。
欢快的女孩满脸堆笑,阴郁的男子浑身冷气,被咬过的蛋糕掉在米白色的地毯上。
“不晚,不晚,挺是时候的。我去给你拿蛋糕啊。”
她跳下窗台,轻快地走进厨房。
“她怎么了?被陨石砸傻了?”阿不问刚坐在自己身边的西索。
西索阴郁了一会儿,“*她就范一次,她会不会老实点呢~~”
阿不消化了一会儿这话,幽幽地说,“她就是一块不琢不成器的顽石!”
“顽石”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两个人正聊得火热,完全一派同盟军对视法西斯的表情。
“干嘛啊,你们?”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阿不严肃地说。
大问号爆在她头顶。
“压迫?谁压迫谁?”她对上两个人直直的视线,明白了,“我压迫你们?”
她长长地“哦”了一声,转身把蛋糕丢进垃圾桶,叉着腰,说,“阿不,从今天开始,压迫者停止供应蛋糕。西索,马上搬出我房间,芍药说你房间早修好了。”
包子版的西索和包子版的阿不对视一下,怨恨的眼神投来……
晚上,被隔离的西索半夜偷偷溜进某凶残魔女的卧房(好吧,其实,完全是大方的开门走进来的),准备趁其不意,直接扑倒抱紧。“绝对防御”的使用必须是本人和他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才能使用,如果直接贴紧,防御是无法起作用的。
他扑下去,却发现被子底下没有人。
难道学精了,知道我会来~~?
他找了一遍房间,都没发现人影。被子是凉的,说明她就没有睡过。
西索沿着后花园的小径边走边找,终于在上午那个小角落发现了两个黑影。
“芍药的建议挺好,你可以试一下。”是西索熟悉的女孩的声音。
“我想知道原因。”男子毫无起伏的声音。
“……小伊,为什么你明明是爱的,却从不说出口?”
“我说过,你听到过的。”
女孩叹了口气,“傻子,你要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重新说一遍,清楚地说一遍,我爱你!”
“对啊,对啊,不说怎么知道结果呢?”羸弱的小太阳花微弱发言。
“呐,你对着我再说一次。”
伊尔迷沉默地思索一下,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简短明快地说,“我爱你。”
“……小伊,你不是在要账,请别说的像,快,还,钱!”大面积的黑线爆在她额头。
伊尔迷的大猫眼眨啊眨,泄了气。
一旁的西索刚听到伊尔迷那句,就已经暴怒了,他跳出来,抓起玲珑的手把她扯到身后。
“小伊,我说过,不准动她,她是我的!”
玲珑一惊,顾不上手腕上的疼,对伊尔迷兴奋地喊着,“对了,就是这句,小伊,你重新说他刚才说的那句。”
已然站起来的伊尔迷皱皱眉,张了张嘴,毫无起伏地说,“你是我的。”
西索银灰色的凤眼陡然金黄,“伊尔迷,你真的确定要和我抢她?”
玲珑一旁不入境地摸摸下巴,琢磨着,怎么同样一句话,伊尔迷说出来就那么不对味呢?问题在哪?
伊尔迷也超冷静地跳过西索这个大火球,问,效果怎么样?
“嗯……好像也不太好,感觉不对。”
西索发现这两个人压根儿没有理他的打算,更加愤怒了。恶劣的念压风暴一样狂卷整个后花园……
“姐,姐姐……先……跟他解释清楚行不……我真的,顶不住,这压力了……”小太阳花伸出手无力地呻吟着……
“嗯?哦!”玲珑才回过神来,对上那双想要撕碎自己的金色凤眼。
“小伊只是在对着我练习怎么表白。”她平铺直叙。
不过,这样解释的效果好像不太好。
“我只是在教他该怎么表白。”
好像,念压也没怎么降低。
“姐姐……快点……”小太阳花逐渐弱下去的手靠着最后一点生命力支撑。
“哎呀,笨死了!”
玲珑皱眉,一跺脚,拉过他的衣领,干脆利索地压向他的薄唇。她主动地吻着他,直到感到念压收敛。
“冷静了?现在说人话能听懂了?他要向夜末表白,我在帮他想办法!”
平静下来的西索迅速换上一副欠揍的妖媚笑脸,“哦呵呵~~这样啊~~那小伊你打算怎么办呢~~”
众腹诽:大哥,您这转变也太快了,不愧是变化系的顶端人物……
就这样,三个人坐在一排,哦,外加一株半死的小太阳花,在月黑风高的夜晚讨论着一件本来该挺浪漫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