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迷看完信,躺坐在沙发里……
他微闭上眼,表情痛苦。
手里的信纸被捏皱了,他想攥紧拳头却无能无力。
突然,他猛然站起来,像下了什么决心。
柯特在走廊碰到冲出去的伊尔迷的时候很吃惊。
“大哥……”
伊尔迷停下来,捏住柯特的肩膀,“绝杀夜末月的任务指定的地点在哪?”
柯特猛然睁大眼睛,“你……你知道了?”
“快说!”他似乎要捏裂他的骨头了。
“呃……大哥,你要背叛家族吗?”柯特忍着痛质问。
伊尔迷愤怒的大眼睛盯着他,“地点在哪?”
“不……不知道!”柯特咬着牙说。
伊尔迷念压飙升,柯特依旧不为所动。
突然,他松开了他,定定地看他,“做的好,揍敌客的家族利益永远至上,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面对谁,你都要记住这一点。”
说完,伊尔迷径直走开。
柯特看着他,犹疑地说,“大哥,你还是要去?”
伊尔迷停了一下,没回头,“我也偶尔会有想要的东西嘛……柯特,你要变得更强,才能保护整个家族,知道吗?”
柯特愣住了,他站在那儿定定看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暗暗说,大哥,我会的。
伊尔迷利用家里的电脑查到了任务记录后,直奔指定地点。
这一次,他下定决心不会再放她走……
———————————————————————————————— 玲珑奔向家,等她到地方的时候,白色的小木屋早已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堆焦黑。一些还未熄灭的火苗仍在跳动,啪啪地剥落声揪起她的神经。
她暴怒了,攥紧的手指关节直响……
“混蛋!是谁!”她嘶吼着。
“哈哈~~这份礼物还满意吗?”戴眼镜的男人从树后面走出来。
玲珑发现本来空无人烟的原野上走出来三个人,那三个人分别守在她的左方、右方和后方。
“碎花,OK了吗?”戴眼镜的男人凭空问了一句。
空中立刻响起一声怪异的鸟鸣。
抬头看去,一个小型飞艇悬浮在他们头顶不高的地方。
“OK!废话不多说,开始吧!”
他话音刚落,三个人便冲了上来。
玲珑一对三,她敏捷地上拳,踢腿,躲闪。
右侧的男人带着黑色的皮手套,重拳精准,力道强大。加了念的直拳在她抗击左侧佩刀男人时一把哄在后背,她被震出去,脊柱受伤。
忍着痛,她继续抵抗袭来的攻击。
——真是讨厌自己这样只能守不能攻的能力!
她第一次如此恨自己没有能力直接攻击,唯一的“毁灭之线”还必须在控制了对手的时候才能使用。
在被锋利的刀刺伤了腹部,被飞来的暗器打伤了左臂之后,她不得不开启“绝对防御”转攻为守了。
不远处靠在大树下的眼镜男人悠闲的抱着双臂自言自语,“呀呀,终于使出这招了呢。”
“绝对防御”的防御能力毋庸置疑,如果她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他们也无法攻击成功,更不要说杀掉她了。尤其是等到天空竞技场的西索发现端倪赶过来的话,那么场面则更难控制,他不得不说,那个变态的男人不容小觑。
眼镜男从深潭里捧出一掌心水,运用念,慢慢浇灌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西索来,而这个假冒的西索则是浑身是伤,看上去惨战归来。
“呀呀呀,我可爱的水宝贝,去吧,去保护你的小情人……呵呵……”
眼镜男在树后控制着假西索奔向玲珑。
“西索?!你怎么了?”
玲珑跑过去接住将要倒地的人,假西索进入她的防御圈。
假西索软到在她手臂里。
玲珑面临着两难的境况,先救西索还是继续防御。
救西索的话需要使用“治愈之吻”,防御的话需要维持“绝对防御”,而两个能力不能同时使用。
她脑子混乱,没有时间详细思考。
最后她还是决定收起“绝对防御”,先治疗他。
一个吻的时间而已,她想这代价值得付出!
眼镜男看到玲珑收起了“绝对防御”,不由得邪恶的笑了。
在战斗场上的西索一面专心应对肌肉男,一面抽神思考女孩刚才的不对劲。
——哪里不对呢?
——是了!就是这里!
他突然想到女孩走之前对他咧嘴笑的动作。她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谄媚地对他笑过。一般最真实的表情是冷面,笑得话也是浅笑,只有一种时候她会做出那个表情——骗他之前!
西索皱起眉——好像她很久没有骗过他了呢~~ 不安,焦躁涌上来。
眼前的肌肉男有点难缠,他想速战速决,对方却似乎有意纠缠。
西索越想越觉得可疑,果断放弃战斗直奔出赛场。
他跳下决斗台,三两步奔出门口。
身后传来众人的一阵哗然……
“唉?西索选手怎么了,他直接跳下台子奔出了赛场?这是西索选手第一次在决斗途中逃出比赛,难道这是他使用的新的作战方法?”
众人望着他离开的出口静默……
……
三分钟之后……
“看来西索选手真的是弃赛了!那么这一场比赛就由野道选手直接胜出……唉?野道选手呢?也不见了?”
赛场上的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怎么两个人打着打着都不见了?这是哪门子情况?那今儿这门票儿不是白买了?!
西索直接从走廊的窗子跳出天空竞技场,降落前登住墙壁,在路边的路灯柱上一个借力便顺利又帅气地曲膝落地。
他直接奔向家的方向。野道随后追来。
西索狂奔了十分钟,在开发区的废旧工厂前被截了下来。
他面前站着一位冰山脸的女子,她穿蓝色的大袍,蓝色的头发披散。而在他背后,是赶上来的野道。
“啊哈~~齐了吗?一起吧,我可是赶时间哦~~”
桀诺和席巴赶到小白屋的时候,战斗已经开始了。
他们看到女孩正抱着半昏的西索,身边围着三个战斗人员,一个监视人员。
“爸爸,现在上吗?”
“呀呀,真是不想出手啊,毕竟曾是自己家的人。”
“但是她现在已经成了伊尔迷的弱点了,不能留。”
“说的也是,伊尔迷可是我们精心培养出来的长子,被不必要的感情牵绊是不被允许的啊,可惜丫头进不了咱们家的门,那就只能铲除了。”
洛菲利在飞艇里用望远镜看的很焦急。
“怎么突然不攻击了?”
碎花小姐在一旁冷静地说,“在等合适的机会。”
“等什么机会?”
“你没必要知道。看着就好!”
“……你们这样磨蹭下去再让她跑掉怎么办?”
“闭上你的嘴!”碎花小姐很没耐心地说。
洛菲利青筋直冒,突然,他对一旁的黑衣保镖说,“通知飞艇降落!”
碎花小姐抽抽桃花眼角,“嗯?这样你的安全系数会直线降低。”
“不是有你保护吗,我要近距离观战。飞艇是我的,我要停在哪由我说的算!”
碎花小姐眼神凌厉的看他,“随便你!反正余款付过了,死不死也无所谓。”
“你!”洛菲利咬牙。
碎花小姐转过头来又淡然地加了一句,“就算你没付过,想收的话我们一样收的到钱,而且一毛都不会少!”
洛菲利心里记恨着,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飞艇停在战场附近。
洛菲利走出来,碎花小姐保护在他周围。
“如果你再不听我的,你会死成什么样我可不管。”
洛菲利气的要爆血管!
“就保持在这个距离,不要再靠近。拿着你的望远镜看着,尸体最后会拿来给你。站在脚下的这个圈子内,不要乱出圈子。”
洛菲利低头看见碎花小姐刚刚画出的一个类似符阵的圆圈。
“这是?”
“这是保护圈,你只要站在里面,一切攻击都无效。”
洛菲利点头,他向远处的战场看去,恰逢看到准时而来的揍敌客父子。
“你们两还在等什么?快去杀了夜末月啊!”洛菲利指着战场冲揍敌客家的两位大喊大叫。
桀诺和席巴回头,看到那位雇主,一脸不爽。
“还没有人敢指挥我们该怎么做呢。”桀诺瘪瘪嘴,一脸不高兴。
“爸爸,该出手了,否则对象可能会被抢先了。”
“啊,那就开始吧。”
玲珑收了“绝对防御”,退到烧焦的白房子前,背对着白房子。
她警惕地注视周围,一手揽住加西索。
——千万坚持住!
她低头吻上去的瞬间几股强大的力量压迫而来……
一张鬼牌“嗖”地插进假西索的后背,顿时水做的人化为潭水……
眼镜男的假冒技术无法经住任何形式的攻击,一旦受到攻击必然原形毕露。
玲珑还在吃惊,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扑过来,她毫无准备,在开启绝对防御前已被扑到。
“咚”!“咚”!
玲珑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很大,她被压在他身下严严实实地挡住。
上面的人突然一阵痉挛,她猛然意识到扑倒她的人是谁,瞬间开启“绝对防御”!
攻击的声音渐弱,她翻出来,看到西索的背后开了一条长长的贯穿脊背的口子。
她睁大了眼,吃惊地闭上不上嘴。
就血柱的喷涌程度来看,她知道这一刀伤他伤得很重。而且他身上还不止这一处伤。
西索从那边费力摆脱了冰山女和肌肉男已经浑身是伤了。冰山女的能力是精准的根据人的目光和体态姿势计算出对方下一步行动的方向,肌肉男野道的真正实力是发射念力弹珠。虽然两个人的能力单独看都不是很强,但是凑在一起确实是直尺碰上圆规,要方有方,要圆造圆。
西索的每一次躲避和逃跑都被冰山女精确捕得,再由配合默契的肌肉男野道在西索落地的同时用念弹击中他。
正是这样简单的数学系配合磨了他很久。当西索解决掉那两位数学系对手后,他看到的第一个场面就是揍敌客席巴对毫无防御的女孩进行攻击。
显然她怀里的人是假的,西索毫不犹豫地甩出鬼牌,然后在电光石火之间用身体接住席巴的光波,并一记侧踢攻击把席巴*回原地。
然而就在此时,他无法防御的背后却被佩刀的男人精准,狠毒地劈开。
痛。剧痛!
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剧痛。身体好像真的被刺穿了,他虽然使用了念防御,但是除去消耗的部分,剩余的念量确实无法抵挡加足了念的毒刀!
玲珑在“绝对防御”里抱着西索,发现他的血流的自己满手都是。
“喂,西索,你醒醒。”
西索痛苦地皱眉,苍白的脸色像是扑了太厚的粉。
西索半睁开眼,看到女孩在流泪,晶莹的眼泪掉在血泊里顿时染红。
“别哭,说好了,为谁都不能再哭呢~~”他想抬手帮她擦掉,却发现手臂僵硬、沉重到抬不起来。
玲珑握住他快要掉下去的手摸上自己的脸,眼泪不见了,留下了鲜艳的血痕。
“我没哭,你看,没有哭。你会没事的,我马上用‘治愈之吻’救你,你不会有事的。”
西索无力地勾唇,已经再开不了口。
生命力在迅速流失……
他被席巴的念力光波击中,又被开了脊背,再强的生命也无力维持。
他似乎预感到了死亡,这个他一直向往却无人能带他体验的游戏。
——就这样要死了?!
他似乎觉得眼前迷蒙……
玲珑护紧西索的身体,收掉“绝对防御”,立刻使用“治愈之吻”。
“进攻啊!杀了她啊!你们还不快动手!”洛菲利急的直跺脚。
暗器飚飞,她护住他忍住一次次的直拳和插进身体的暗器以及砍来的念刀……
“丫头,防御啊!”一声惊天大喊自上空而来。
只见由天上空降而来一个黑点,逐渐变大,成为一只黑色的松鼠。
“丫头,防御啊,他已经不行了。”
黑松鼠阿不降落的时候,彩光四起,地上不知是什么符阵发出阵阵彩光。所有人被彩光排除去,玲珑在的地方恰好成为了符阵中心。
直径十米的圆形符阵由彩光构成一个巨大的圆柱体,将玲珑和西索包裹在里面。
阿不跑过来,探探他的鼻息和脉搏,将玲珑拉扯开。
“他死了!”
玲珑呆着眼看他,“你胡说!”
“丫头,我说过,生死有命,这话你还记不记得!”
玲珑甩掉他的爪子。
“不,你胡说,他不会死的!”
她继续使用“治愈之吻”,可是,无论她再怎么集中力量,却依然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渐渐失去温度。
阿不一爪子拍上去,把她拉开,“这不是当年的幻境,他真的死了!”
玲珑的思维一瞬间回到了那个阴森的洞穴……
那个时候的幻境,他也是因为救她而死的。
他甚至没有留一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那个时候的心情……潮水般涌来……
恐惧,绝望,无力和彻骨的寒冷……
她曾经最害怕的事情,到结局,还是,噩梦成真。
突然,她哀嚎起来,撕心裂肺地哭喊……
哭喊声惊动着天地。
天色昏暗,血色的月亮完美无缺地悬于天边……
……
……
“丫头,时间到了,重生啊,你现在更不能辜负他对你的保护。”
玲珑慢慢皱起眉头,抱紧怀里失去呼吸的人,扭曲的表情彰显着她的心情,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哭声……
“丫头,你清醒点!”
玲珑被阿不轻轻一扯就松开了西索,她看到那染尽他鲜血的鬼牌,痴痴地捡了起来。
「接受红线的誓约,跌落的银眸被带血的鬼牌染红」
她想起那句命运诗来。
原来从来都没有变故,接受与不接受,结局都是一样。没有所谓的因果联系,一切只是她自作聪明。
她站起来捡起鬼牌,捏在手里。
她看着上面咧着嘴的小丑,心如刀绞。
报仇!她的心里只有这唯一的想法!
她猛然将鬼牌刺进胸口的“黑莲花”,等待绽放的黑莲孕育出巨大的能力。
一时间天地变色,魔鬼附身……
“丫头!别傻!你不能杀人!”
阿不被玲珑一掌扇出符阵。
她镇静地走向洛菲利。
“到底我们有什么仇?”
洛菲利紧张地向后退着,“你不记得了吗?是你,是你杀了我儿子!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期望!”
“呵呵……是吗?可是你杀了我唯一的亲人!”
玲珑冷酷,邪恶地看着他,毫无温度地勾唇,“去,死,吧!”
洛菲利想要寻求碎花小姐的保护,却发现她人早不知去向何处了。他慌乱地向后退着,脚步踩出了保护圈的边缘——保护失效!
鬼牌飞来,直抵心脏!
洛菲利倒下了,玲珑拔出鬼牌擦了擦,嫌恶地皱眉。
那从衣服里掉出来的皮夹克被翻开,洛菲利的目光定在那张可爱的脸庞上,笑着,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