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吃不给钱,还打人?有没有天理了?”
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索性直接坐在地上,一边哭诉着,一边哀嚎着,众人都知道他在装,不过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现在这孩子,怎么惯成这样,要是长大了!可还了得!”
“是啊!是啊!非要成个盗匪不可!”
“依我看,报官吧!”
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情闹大,一个个指指点点,仿佛武凡三人成了穷凶极恶之徒,必须要绳之于法一样。
“都闭嘴!不就是吃点东西嘛!一个乞丐,你们至于吗?”
武凡终于怒了,大喝一声,让所有看热闹的人都闭上了嘴巴。
不过,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却说了,“怎么不至于,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若是都来偷吃,我们还卖什么?你是好人,那你就把他吃东西的钱都结了,不然,就去见官,而且我还要状告你动手打人!”
“没错,要么给钱!要么见官!”
刘金宝上前,凑到武凡耳边小声说道:“凡哥,要不就把钱给他们吧!”
武凡点头,也正有此意,接着,从布兜里有些肉疼的拿出一两银子,扔了过去,“不就是钱吗?这些足够了,剩下的不用找了!都给我闪开!”
三人踏步走出人群,挺胸抬头,鼻孔朝天,一副老子有钱,老子最大的傲然,由心而生。
转过街角,一切归于平静,武凡看了看小乞丐,犹豫再三从布兜里有摸出三两散碎银子,递了过去。
“小丫头,即使是乞丐,也要活得有尊严,以后别在去偷了,哪怕当个学徒也好!”
小乞丐点了点头,眨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兴奋的接过银子,连声谢谢,甚至还给了武凡一个拥抱。
拥抱过后,又给了刘金宝一个拥抱,同样道谢,只是语气却有些不同,带着一点点的失望。
三人挥手道别,小乞丐晃着手腕上的铃铛,说道:“我叫白铃儿,我们有缘再见!”
武凡微笑,并没有将今天这插曲放在心上,只是刘金宝却嘴里念念叨叨,“白铃儿,名字倒是蛮好听的,就是丑了点!”
其实白铃儿到底丑不丑,两人根本没看清楚,因为对方的脸上很脏,像是故意涂上去的。
“故意?”
武凡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伸手去抓布兜,随即愤恨的骂了一句,“奶奶的!我们被她给骗了,什么小乞丐,分明就是个小偷!走!金宝,我们找她去!”
“咋了!老大?那么激动干啥?”
刘金宝反应又慢了半拍,武凡一个巴掌打在脑门上,喝道:“还咋了!银子被她给顺了!”
“啊…?啥时候的事情,不能吧!看看是不是布兜漏洞了?丢了?”
武凡看着刘金宝,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直接说了一个字,“滚…!”
说完,追着白铃儿消失的方向而去,刘金宝一拍脑门,嘴中碎念,“又打我脑袋,都变傻了!”随即无奈的摇头,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如意坊,是融武城中赫家的其中一个赌场,取名如意,既是客人祈求如意之财,又是背后老板打得如意算盘。
赌场赌场,长赌的人被称为赌徒,短赌的人被称为消遣,不过老话讲,十赌九输,真正的赢家只有庄家,也就赌场。
人们抱着心存侥幸的心里而来,带着失魂落魄的身体而归,有人为此输掉了房子,输掉了地契,甚至输掉了老婆和孩子,可是既是人人都恨赌,却又有那么多的人都在赌,说白了,就是一个“贪”字不够。
武凡和刘金宝一边打听,一边来到了如意坊,打听的人多了,还真有人看到了小乞丐也就是白铃儿,进了如意坊中。
如意坊很大,分上下两层,上层是上流赌场,下层是平民赌场,也就是说,有钱的都会选择去楼上消遣,而没钱的,都会留在楼下舍家赔命。
从没听说过,有谁因为嗜赌而发了家,倒是听说过赌输了媳妇和女儿,最后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既是如此,却有一种人不同,他的存在以赌谋生,但是不贪,逢赌必赢,这样的人被被称为赌千。
为什么叫赌千?因为在武家村中就有这么一个归隐的老者,他的赌术千变万化,村子里没有一个人能赢了他,而他往往都会把赢来的钱在还给邻居。
正是因为好奇,武凡还跟这老头待了一段时间,学了几手子把戏,不过后来父亲知道后,教训了他,所以也就不在研究了。
还没进门就能听到里面的杂乱无序的声音,有吆五喝六的买单双,一伙要单,一伙要双,买定离手之后,自然胜负立见分晓。
武凡推门而入,一个伙计贼眉鼠眼,跟了过来,脸上洋溢着见了亲爹一样的笑容,眉开眼笑间问道:“两位公子爷?面生的很啊!是想碰碰运气吗?如果没钱,我们这里还能提供抵押支付,您二位看看是想玩点什么吗?”
“找人!”
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伙计顿时没了兴趣,武凡四下张望,果然再牌九那桌,看到了白铃儿的身影。
牌九在融武城中是最简单,最盛行的一种赌术,比大小,几个人围在一桌,跟庄家斗,赢的人拿走台面上所有的钱财,而输的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赢钱的兴奋,其玩法在于,灵活,可换庄,并且没有拘束,只要你看好了,即可下注。
此时白铃儿一脸的兴奋,由于个子比其他人矮小,半蹲在板凳上,看着庄家摇起骰子,一张脏兮兮的小脸,眉头蹙得成了川字,可见认真程度。
“押多赔多,押少赔少,买定离手!”
庄家喊完,骰子落定,按照规定,由左到右的顺序进行派牌,当然玩家也可选择切牌,不过一般很少有人切牌,因为切的牌不好,会遭到其他玩家唾骂。
白铃儿的身前的桌面上押了五两银子,之前两把全都输掉了,所以这把若是再输,她也只能选择离开了。
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运气能够赢上一些的,可是,平时的好运气今天仿佛都被用光了,连输了六把不说,看情况这次也是凶多吉少,如果真是那样,兜里面,只剩下最后三两银子了。
“开牌…开牌…!”
众人催促着,白铃儿揭开了手中的牌,她想要的天牌没有,来得只是一对杂九牌,在这局中将是最小的一对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