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管家越听越心惊。
这一波言论攻击快准狠,他知道夏遗定是有备而来的,顿时更加地觉得夏遗面目可憎,对夏遗冷哼一声,转身去报告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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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森要早朝,已经起了,正走出房间,就见焦管家匆匆忙忙地小跑过来,简短又准确地报告了事情。
“夏遗负荆请罪跪在大门口,百姓中还混有他的人,引导得百姓认为夫人怪罪他,乃是因为他没照顾好他……他家中老妻。”
林成森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咀嚼着焦管家这番话,末了感慨:姐姐总说他这个智能系统造了一个谁厉害、造了一个谁更厉害,要他说啊,这造的焦管家才是最厉害的!
——听听,这才几个字,焦管家传达了多少意思,还安全地没踩着任何地雷:褚大娘是姐姐生母之事就是最大的地雷,可他没说,只后边加了“他家中老妻”那一句,就比说了更周全!
林成森点头嗯了一声,只问:“轿子备好了吗?”
“……备好了。”
“好,我先去上朝。夫人不能缺了觉,切记别去吵了夫人。有什么事的,等我回来再处理吧。”
焦管家这一听就更加明白了,果然,在老爷夫人眼里,夏遗真是连个屁都不是啊。
他应是,又想起什么,问:“那老爷,你还要从大门出去吗?”
“当然,我堂堂国师,出入自己府邸还要走偏门了不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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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抬大轿停在国师府正门口。
林成森从府里走出来,一只脚刚垮出门槛,夏遗就又想跪行过来,可惜腿早跪麻了,整个人扑倒在雪地上,反倒以身躯挡住了林成森的路。
夏遗躺在地上哭嚎:“国师大人呀大老爷,我知道错了,我来认错,我背着荆条来,随便你打我骂我任由出气,只求求你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
林成森朝焦管家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上来把夏遗拉开了。
林成森问:“夏老板负荆请罪,心诚意切,但本座想问问,夏老板认为自己有什么罪?”
这个……夏遗倒不敢再那么乱说了,要当着国师大人的面那么说,就是颠倒是非了,他可没那个胆儿。
愣了一会儿,果断选择继续哭嚎、答非所问,一个劲儿地就是说:“是我没用、我没出息,我没能叫我老婆子过上好日子,她跟着我受苦了,是我的错……”
林成森用目光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哪个是托儿、哪个带过节奏、甚至连那个躲在大石狮子后、出谋划策的罪魁祸首,他都看到了。
他微笑,一路走去钻进了轿子,才说:“夏老板,有一句话叫投其所好,你听过吗?我夫人她挺喜欢晖娘的,今儿你要能带着晖娘来就好了,可惜你……唉!”
随着一声叹息,林成森放下了轿帘子,轿夫高喝一声“起轿”,四抬大轿渐渐地消失在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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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遗还在发愣,他收回视线,却看到国师府的管家下人都不见了,国师府大门紧闭。
他再转头去看人群,他的好亲家陆秀才正从大石狮子后头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