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琛指尖挑开沐婉清的裙带,声音里染上满满的情欲,“清清……”
窗外,最后一盏廊灯也熄灭了。
只有床头那支孤零零的生日蜡烛,在夜色里静静燃尽。
夜色渐深,落地窗外只剩下花园里几盏昏黄的壁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婉清靠在周晏琛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他睡衣的纽扣。
男人半倚在床头,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另一只手翻着文件,偶尔低头看她一眼,目光沉静而温柔。
“看什么?”她仰头,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
周晏琛合上文件,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看你。”
沐婉清轻笑,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周总今晚不是要处理并购案?”
“嗯。”他只淡淡地回了一个字。
周晏琛淡淡应了一声,却把文件放到一旁,转而握住沐婉清的手,指腹在她掌心轻轻摩挲,“但有人一直不安分。”
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仰着脸问:“谁啊?这么大胆,竟敢打扰周总工作?”
周晏琛低笑一声,忽然翻身将她压进柔软的床褥里,手臂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她:“你说呢?”
沐婉清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描摹着他冷峻的轮廓,最后停在他微抿的薄唇上:“周总这么忙,我是不是该自觉点,自己睡?”
他眸色一暗,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晚了。”
呼吸交缠间,他的吻从强势渐渐转为温柔,像是刻意放慢了节奏,一点一点地品尝她的气息。
沐婉清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轻轻拽了拽,换来他一声低哑的警告:“别闹。”
她笑,眼里带着狡黠的光:“不是周总先开始的?”
周晏琛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伸手关了灯,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他重新躺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睡觉。”
沐婉清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就这样?”
“不然呢?”他闭着眼,嗓音低沉,“明天你还有个早会。”
她怔了怔,随即心头一暖。
他总是这样,明明想要,却总能为了她克制。
沐婉清往他怀里贴得更紧,轻声道:“周晏琛。”
“嗯。”
“快大学毕业了。”
“嗯。”
这次周晏琛又多说了几个字。
“再等一年。”
沐婉清在暗色中,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阿姨说了,再等一年也不行,要等我大学毕业呢!”
“你这么聪明,考进A大后可以申请积分攒够提前毕业。”周晏琛一本正经教唆她。
“除了金融,我还兼修了中医学,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沐婉清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心知肚明。
“好吧,我可以等。”
“晚安。”
他收紧手臂,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晚安。”
夜色静谧,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树叶沙沙声。
翌日清晨,周晏琛和沐婉清一同踏入琛星科技的玻璃旋转门。
晨光透过挑高中庭洒落,沐婉清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清脆声响,与周晏琛手中文件翻动的沙沙声交织成章。
电梯门开时,苏琪正抱着一摞资料站在会议室门口。
她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西装套裙,发梢利落地别在耳后,与去年在B大图书馆兼职时那个扎马尾的朴素女孩判若两人。
“清清,周总。”
苏琪微微颔首,将资料递过来时腕间的卡地亚手镯轻轻晃动——那是岳时衍上月从巴黎带回来的礼物。
沐婉清接过文件,目光在苏琪指尖停顿:“考虑好了没?下周的跨校联考。”
苏琪睫毛轻颤,想起昨天岳时衍把报名表推到她面前时说的话:“琪琪,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学费,是哪个学校的教授更适合教你。”
那个向来玩世不恭的男人,说这话时眼神认真得让她心尖发烫。
“嗯。”
苏琪将碎发别到耳后,“这次想试试A大的经济学专业。”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破茧般的坚定。
曾经因为要赚生活费而放弃的梦想,如今终于能重新拾起。
周晏琛突然开口:“岳时衍知道你要考A大?”
苏琪耳尖泛起一抹薄红,声音轻得几乎要飘散在风里:“他说…如果我能考上A大,就把公司总部迁到科技园那边…”
沐婉清闻言噗嗤一笑,纤纤玉指绕上周晏琛的袖扣,眼波流转间尽是揶揄:“看来岳总这次是铁了心要追着我们琪琪跑呢。”
周晏琛额角青筋跳了跳,修长的手指捏紧了咖啡杯。
好个岳时衍,重色轻友到这般地步?
连他这位大股东的意见都不问,就敢拿公司总部当追妻筹码?
这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怕是该换个人来擦了。
沐婉清看周晏琛想事情有些出神,轻笑一声,指尖在周晏琛袖口轻轻一勾。
周晏琛立即收回心神。
这个动作被苏琪尽收眼底,她忽然想起今早岳时衍跟她一起来时,也是这般自然地为她拉开车门。
原来真正被爱着的人,连衣角都会沾染幸福的褶皱。
会议室的玻璃门映出三人身影。
曾经为生计奔波的女大学生,如今挺直腰背站在琛星核心会议室;曾经在图书馆啃馒头省钱的女孩,现在可以坦然追逐最初的梦想。
沐婉清翻开文件时,余光瞥见苏琪办公桌上那个尚未归还的图书馆工作证。
新旧身份在这个晨光熹微的清晨悄然交替,就像窗外振翅飞过琛星的白鸽,终于能俯瞰曾经仰望过的天空。
沐婉清端着咖啡穿过办公区时,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向来热闹的东北角工位今天格外安静——苏念没有像往常一样,边敲键盘边给一起加班的宁鹏飞讲冷笑话。
她停下脚步,看向那个总是活力四射的分析师。
此刻的苏念正盯着电脑屏幕发呆,连咖啡凉了都没察觉。
栗色短发失去了往日的蓬松感,连标志性的卡通发夹都歪歪斜斜地别着。
“念念?”沐婉清轻轻叩了叩她的隔板。
苏念猛地回神,慌忙抓起马克杯灌了一口,却忘了里面的咖啡早已冷透。
她皱着脸咽下去,强撑出个笑容:“沐同学早啊!”
这笑容太勉强了。
沐婉清记得刚来琛星时,自己连最基本的行业术语都搞不懂。
是苏念不厌其烦地陪她加班,把复杂的金融模型拆解成小白都能懂的比喻。
有次她熬夜做报表出错,还是苏念偷偷帮她重新核算,第二天却把功劳全推给她。
“上周的并购案…”苏念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地转着钢笔,“岳总说我的分析报告不够深入。”
钢笔啪嗒掉在键盘上,她声音低了下去,“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退回了。”
沐婉清这才注意到她电脑旁边摞着三份装订整齐却被红笔密密麻麻批注过的文件。
最上面那份的扉页上,岳时衍龙飞凤舞的批语力透纸背:【重做】。
落地窗外,朝阳正掠过金融街的玻璃幕墙。
沐婉清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周晏琛打回方案时,也是在这般明媚的晨光里红了眼眶。
她轻轻按住苏念微微发抖的手:“走,去天台透口气。”
茶水间的磨豆机嗡嗡作响,沐婉清借着噪音低声道:“岳时衍最近压力大,对谁都这样。”
她递过一块方糖,“上周连时衍的亲传弟子交的报告都被他骂哭过。”
苏念往咖啡里拼命加糖,直到第七块才停手:“我知道…”
糖勺在杯沿磕出清脆的响,“就是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她突然抬头,眼圈发红,“沐同学,你就说吧,你刚来的时候,我是不是也总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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