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但此时,那套粉色的战甲更加让他恐惧。
“回答我的问题!”战甲各部位的枪管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只是好奇才来看的,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艾薇尔冷笑一声,“好,嘴硬是吧,我最不怕嘴硬的。”说着,她收起全身的武器,像拎小狗一样将他拎起来,站在楼顶边缘。
“这栋楼一共有18层,72米,不知道是你的骨头硬还是你的嘴硬呢?”
楼顶风很大,吹得杨林脸生疼,他毫不怀疑这个人真的会把自己扔下去。他用力挣扎。
被命运扼住了脖颈,挣扎只是无用功。
“最后问你一次,那边派你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回答我!”艾薇尔的声音几乎震破他的耳膜。
“什么这边那边的,我真不知道啊!”
艾薇尔深吸一口气,将他扔了下去。
感受着身体不断坠落,杨林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竟然要以这种方式离开世界了吗?杨林心想,可真够憋屈的。
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从记事开始发生的一切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
突然,他感觉抓到了什么东西,便下意识的抱住,之后惊喜地发现自己不仅没有继续下坠反而还在上升。他睁开眼睛,看到了赫莉天使般的面容以及与天使面容不相符的怪异身体。而他抱住的是她堪比梁柱粗细的脖子。
她全身的肌肉夸张地隆起,粗壮的四肢牢牢抓在墙体上快速向上攀岩,很快便到达了楼顶。她将杨林放在地上,身体快速缩小,恢复正常。
大难不死,惊魂未定的杨林跑到一旁大吐特吐。
“赫莉,为什么要救他?”艾薇尔质问。
“他是客人,怎么能让他死在这里呢?”赫莉说,“话说艾薇尔你也真敢玩真的。”
“他..我做实验,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一切吗?”
“梦露的判断你还不相信吗?”
“再完美的器械也会有失灵的时候。”
“老子对你的实验也没兴趣!我……呕!”杨林将胃酸都吐了出来。
“我似乎忘了告诉你了,赫莉还真是糊涂呢,诶嘿。”赫莉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吐吐舌头。
“我差点就死了!”杨林大喊,“我一秒钟也不想在这了。我马上走,好吧。”
砰!
从战甲中弹出的铁爪砸在杨林两腿之间,他顿觉某处一凉。
“你走不了了,劝你打消这个念头。”艾薇尔低声说,“赫莉,这件事你同意吧。”
“当然同意啊,我也不想让他走,几年才来这么一个人,人家可是很寂寞的。”
“那你们到底要我怎样?”
艾薇尔掀开面罩,大眼睛转了转,说道:“跟我来。”
杨林被莫名其妙地带进了艾薇尔的实验室,她从战甲中钻出来。
“我猜赫莉已经和你说了一些事情。”她说,“所以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
“你们要到星际去。”
“没错。”她点点头,“这颗星球的寿命越来越短,我们必须想办法为这颗星球续命。”
“星球寿命再短也和我们这一代人没什么关系吧。”
“有关系。”艾薇尔说,“这并不是什么责任感,而是惨痛的教训就在我们面前。”她继续问,“你知道伽马射线吗?”
“电影里班纳博士所受的辐射来自于伽马射线。”
“有一种伽马射线由核能的跃迁而产生,而还有一种则来自于恒星核心的核聚变。它具有比X射线更强的穿透力,足以杀死身体中的任何细胞,破坏人体固有的基因。”
“但是宇宙中的伽马射线根本无法穿过大气层吧。”
“你觉得以现在大气层的厚度还足以抵挡伽马射线吗?”
作为环境科学专业的学生,他比谁都要清楚:大气层已然越发薄弱了。
“你们之中有人受到了伽马射线的辐射?是赫莉吗?”他问。
“当时她就在正下方。”艾薇尔露出痛苦的表情,“超强的伽马射线几乎在一瞬间摧毁了她体内所有的细胞和基因。她比摔死还要痛苦几倍,因为她没有立刻死亡,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处在流体的状态中,我们不得不把她装在容器里保护起来。你能想象吗?之前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后来,”她继续说,“在她的努力和我们的帮助下,她逐渐适应了身体的变化,到最后能够自由控制基因的重组。她就是使用了基因重组的能力把你救了上来。”
“你穿上战甲,就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变成赫莉这样吗?”
“这只是一方面。”她双手合十,“我为我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你无法想象这些资料对于我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它们值得我用生命去保护。”
“每个人都拥有一些需要用生命守护的人或者事物。虽然有些惊魂未定,但我大体了解了。没关系。”他说。
艾薇尔的话打动了他。她的身高不及他的胸部,但是在他眼中,她俨然变成了巨人。
“我们需要你,加入我们好吗?”
杨林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吓得一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能帮上什么忙?”
“男人的身体比女人的身体更具备潜力。我、赫莉还有梦露,我们三个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但你的加入会给我们带来无限的可能。什么都不懂不要紧,我们可以教你,就怕你没有干劲。你扪心自问,难道不想做一个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吗?”
每个大男孩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但那只是幻想世界的一个符号,就像魔法一样虚无缥缈。
“超级英雄?”他问。
“没错,超级英雄。”她说,“加入我们,我们可以让你成为这个超级英雄。”
“如果我拒绝呢?你会怎么样?”
“我会杀了你灭口。”艾薇尔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你根本让我没得选。”
“随你怎么说。”她说,“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一种邀请,也可以把它当成是一种威胁。我虽然向你道歉,但我不认为我自己做错了。加入,还是死亡,你自己选。”
“我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