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是市场得以发展的源泉和动力。看中强化血清发展前景的公司数不胜数，而每一家想在这场激烈的竞争中胜出的公司都有一些创新。暗影血清公司的数据库中就收集着这些创新的想法。但万变不离其宗，这些强化血清虽然进行了部分创新，但是本质上并没有脱离强化血清的框架，依旧以“激发人体潜能，构建美好世界”为宗旨。
狂徒血清公司是个例外。不知道多少公司在指责它。他们将为人类谋福利的强化血清变成了如同生化武器一般遭人谴责的东西，在激发人体潜能的同时对人体的损伤难以想象。
兽类只有本能的蛮力，而人拥有智力，善于使用欺诈。而他们将欺诈发挥到了极致，或许不能把他们称之为人，或许称之为有智慧的野兽更为合适。
武器能够征服野蛮的野兽，却不能征服智慧的野兽。
“狂徒血清公司的网络连黑客都黑不进去，他们到底对强化血清做了什么手脚我们无从得知。先看看别的吧。”龙燃说。
“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一部分资料。”斯科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交给杨林。
这是一篇猎杀名单。上面罗列着通缉犯、毒枭以及海盗的人员姓名。有一个十分熟悉的名字踩过了这些人，高居榜首。
ZhaoshiLi。
“这份名单是谁发出的？”杨林问。
“我不清楚，我是偶然间得到这份名单的。”斯科特说，“很蹊跷。李照世在国际上的口碑颇好，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为什么会上这份猎杀名单？”
“他让人主动接受伽马射线的辐射，打造异化团队和战甲军团，这已经足够让他进入猎杀名单了。”龙燃说。
“但是据我所知，以前李照世对机械一窍不通。”
“这绝对不可能！”杨林和龙燃异口同声。
“那大概是我四十岁左右的时候，也就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你们还小，不知道很正常。”斯科特说，“李照世一直是知名的环境科学家，会定期在国际论坛上发表论文。不过十几年前，他在发表了一篇论文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大约在两年之后他复出了，从环境科学家摇身一变变成了机械学家，我一直很奇怪这件事。”
“两年时间，足够学一些知识了。”龙燃说。
“但是他的谈吐风格和生活习惯也变了。”斯科特说，“那个时期的专家教授都知道，李照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别人甚至一度以为他是面瘫。但当他再次复出的时候表情丰富不说，还很幽默，经常和人开玩笑；他以前严格按照自己制定的作息时间表生活，但之后他就把时间表丢到不知何处去了。”
十几年前，我和小燃还在上小学，杨林心想，但是这个时间……
“这个时间与艾薇尔父母身亡的时间接近。”他说，“艾薇尔认为是李照世陷害了她的父母。”
“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艾薇尔是谁，但是我可以肯定李照世不会这么做。”斯科特说，“李照世行事光明磊落，跟他的名字一样，简直就是东方的代言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小人的事情。”
“艾薇尔的父母就是布朗特夫妇。”龙燃说。
“布朗特夫妇……哦，我知道，那对天才夫妇。”斯科特恍然大悟，“他们身亡的事情我知道，对外称死于工程事故。”
“当时艾薇尔在场。她看到有人破坏了原本稳固的地基，导致坍塌。”杨林说，“这是一场谋杀，不是事故。”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要清楚：两年的习惯能够让人学很多知识，能够让人改变生活习惯，但是绝对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本质。”斯科特说，“当我拿到这份名单的时候我也很震惊。如果李照世都要上这份名单的话，那全世界谁都逃不了。”
杨林直视斯科特的眼睛。他无从得知李照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无从得知斯科特话语的真假。
“老师，你记不记得李照世销声匿迹和再次复出的具体时间？”
“我应该可以搜到那篇论文。”
斯科特坐在电脑前，杨林和龙燃站在身后。他在对话框中输入李照世名字的英文缩写，弹出来的有几百条检索结果，全部都是他发表过的论文，其中，有两篇论文的间隔时间长达两年。前一篇论文发表日期为2007年4月6日；后一篇发表日期为2009年4月6日。以这两篇论文为界，前半段几乎每隔两个月发表一篇论文，主题为环境科学；后半段几乎每隔一个星期发表一篇，主题为伽马射线和战甲。
杨林盯着地面，回忆着。他在一次训练中听说艾薇尔提起过父母的死亡日期。
“艾薇尔的父母死亡于2009年7月24日。”他说。
杨林拿过鼠标，点开李照世于2009年4月6日发表的论文。这篇论文虽然长达十万字，但是他的大脑现在可以自动筛选出对他来说必要的信息，比文档的文字处理还要快。他很快便注意到，这篇论文中反复提到了“项目”一词。
这个项目应该就是搭建地球与外星人沟通的桥梁。杨林心想。李照世在论文中对布朗特夫妇做出的贡献表示感谢，同时提到项目将于论文发表一个星期后开始，也就是2009年4月13日。
“搭建一个微观量子平台需要多久？”杨林问。
“大概二十天。”斯科特回答。
微观量子平台对于强化血清来说必不可少。斯科特当初搭建微观量子平台时花了二十天的时间。
“从项目开始到布朗特夫妇身亡前后三个月零十一天。”杨林说，“假设搭建微观量子平台用了整整二十天，打地基需要三个月左右的话……”
“日期就完全吻合了。”龙燃说。
她反复看着李照世前后发表论文的主题。后期的主题提到的环境内容少之又少，好像他完全放弃了自己的专业领域一样。
“这个李照世，是假的。”龙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