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着说着,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眼眶一红,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看着她,反倒还真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她和苗苗很像,不管是性格也好,还是说话的习惯。
李云峰知道她的意思,店长几天前在他们家定了一批货,而这批货,今天中午才送了过来。
西博雅兰的发布会在早上,这什么地方都给改了,那店员也不是傻子,敢收她的货才怪呢!
李云峰叹了口气,服务员端着咖啡走了过来,把咖啡放在桌上,就转身离开。
“你们家做服装做了多少年?”
“从我爷爷那辈儿,我们家就是给人家做旗袍的,这少说,也得有一百来年了吧。我们家做的衣服,你肯定得放心,不管是从料子还是其他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在南阳市里边数一数二的存在!我就不说别人,光说我爸,我爸跟着我爷爷学习了四十多年的旗袍活儿,这最拿手的就是旗袍!”
“既然你们家是做旗袍的,怎么还卖起衣服来了呢?”
“我哥是设计学院毕业的学生,这去年刚拿了学校的设计大赛冠军,我爸看他有造化,就把他叫回来弄服装,不光这家店,这南阳市里边,我们家出去的衣服,最少也得有人手一件儿这么多……”
姑娘一谈及自己的家族企业,反倒开口进络绎不绝,特别是提及自己的哥哥,基本上只要优点,压根就没有确定。
想想苗苗以前何尝不是这样,现在,不在他背后戳他脊梁骨就不错了……
李云峰喝了一口咖啡,问道:“那你们家的工厂,一年可以赚多少钱?这包括所有的利润,不扣除成本。”
“一年的话,怎么说也得有个二十多万吧,我们家的东西便宜,哪能和你比呀……这二十万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压根就不会看一眼,可对于我们家而言,那是我父亲一年的医药费用。我爸三年前得了怪病,什么郎中医生都给他看过病,偏偏这吃了药打了针,反倒还越来越严重。平日里都是我爸出来给人家送货,今天我爸发了高烧,但货又比较急。我本来想着送完货拿到了钱,就去给我爸抓药,现在人家不给钱,我还能怎么办!”
看着姑娘抬手擦着眼泪,李云峰心里莫名就把她当成了苗苗,他伸过手,帮姑娘擦了擦眼泪,冲姑娘笑了笑。
喝完来咖啡,两人离开了咖啡馆,姑娘一家三人,基本上每天都在忙活,她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这品牌换了老板,要不是满大街都是关于李云峰的报道,她也不可能认出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李云峰!
两人站在门口,姑娘显然有些不好意思,转身伸过手,笑了笑介绍道:“我叫周子沫,今天很感谢你的帮忙,也谢谢你请我喝咖啡。现在我得走了,等什么时候你有时间了,我请你吃顿饭吧。”
“谁说我要走了?”
“你……你不走的话,那,那我在好了……”
“你不是说你爸的病很严重吗?我是一个医生,或许可以治好你爸爸的病,而且你放心,我给穷人治病只收十块钱,医药费什么的,就当你请我吃饭的饭钱!”
李云峰朝着车辆走去,周子沫听后,一直楞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对,这一歪头,就朝着一旁跑了出来。
刚跑出去五六步,李云峰就听到后边传来了一阵叫唤声,这一回头,周子沫正坐在地上捂着膝盖呢!
李云峰叹了口气,走了回去,蹲下身看了一眼,说道:“都说了叫你别怕,你当我说的话是放屁呀?看看你这磕的,都流血了都!你就不能好好走路,跑什么跑,整天就知道紧张害怕,能成事儿吗你?”
周子沫心里有些委屈,吧唧着嘴就要哭了出来,李云峰看了看她的伤口,这身是也没有药,只能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朝着车子走去。
“你干嘛呀?你个死变态,你快放我下来!”
“你确定要让我把你给放下去吗?你要是确定的话,我现在立马就可以松手。”
周子沫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李云峰的手好像还真要放开似的,紧紧抱着李云峰的脖子,闭着眼睛就开始嗷嗷叫唤。
李云峰抱着她走到车前,抬脚打开了车门,就直接被她给扔了进去。
周子沫叫唤了几声,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不敢说话!
李云峰启动车辆,带着周子沫开始朝着她指的方向走去,这走了估计得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周子沫才让李云峰停了车。
两人下车之后,周子沫一瘸一拐的就朝着家门口走去,这里边一直有响声,而且这墙体外边,还特意加了一些隔音棉!
宅子很破旧,这一眼看去,就是黑漆漆的墙面,还有一种服装料子特有的气味,现如今的衣服染料,基本上都会化学药剂,这股味道一弄,给人的感觉都很不舒服。
周子沫转头叫了李云峰一声,李云峰这才跟了上去,推开大门,院子里边搭着一个很大的雨棚,雨棚下边,就是三台缝纫机。
李云峰之前听到的噪音,其实就是缝纫机传出来的,这院子里边有两位年纪比较大的阿婆,见周子沫回来之后,就开始说这南阳市的常用语言。
他听不懂,也不想听,只是觉得在这样的地方,一年都能赚二十多万,确实已经算是不错了!
家里的三台缝纫机,基本上都是他们一家三口在使用,今天父亲发烧严重,哥哥负责给临近的县城送服装,只能找隔壁的阿婆来帮忙一块弄。
周子沫带着李云峰上了楼,这二楼楼梯口一上来,就能看到不少的花花草草,这房间里边,传出一阵咳嗽声,周子沫叫了一声爸,这屋子里边躺着的男人,就说道:“怎么样了?这货,都发出去了吗?”
“今天早上人家商标给改了,那家店不敢要我们的衣服,还要让我们给人家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