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病房里睁开眼睛,眼前看到的,是白皙的天花板,和两极长管电棒灯管,双眼处的朦胧感,让他不经意的咽了咽口水。
苗苗杵着下巴,一直在看他的脸,这一看,就是一天的时间……
“行了,别看了,你都睡了三天时间了,再不起来活动活动,都该骨质退化了。”
苗苗的话,让李云峰有些无奈,他砸吧着嘴,叹了口气说道:“妹妹,给我倒杯水,我好渴!”
“你可别乱说,我才不是你妹妹 你是李青云,可不是李云峰。从今往后,没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希望有了这个身份以后,你能帮我哥完成他最后的遗愿,那就是振兴益民药房……”
对啊,他现在,即便说自己是李云峰,也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话,经历了毁容,如今又变了容貌,身份也从李云峰变成了李青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种慢慢的适应感,就从心底涌了上来,或许就是站在自己墓冢前的时候,亦或许,是抬头看到林月娥的那一刻……
李青云又双手支撑着腰部,抬起脑袋看了看周围,这是一间贵宾房,偌大的房间里边,只有他一个病人。
周围放置的,都是一些五颜六色的彩色瓷器,听苗苗说,这些瓷器,有助于他的眼睛快速恢复。
车祸没有危及到他的眼球,但让他的眼皮留下了伤口,整容手术恢复了所有的一切,眼球也会有几个时辰的融合时期。
七彩瓷器,能让眼球快速分辨不同的颜色,避免排斥反应。
下了床,换上苗苗给他买的一身行头,站在卫生间是镜子前,李青云就看楞了眼!
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一处地方像李云峰,更想是另外一个豪无关系的人一般,不过,这不正是他所希望有的效果吗?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麻醉过后昏睡三天,这也是苗苗的主意,苗苗怕他醒来以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干脆就在他昏睡的这一天时间里,找来了国外的记者,拍照进行模糊报导。
苗苗递上了一份报纸,李青云接过手看了一眼,报纸上的报导时间,是半年前,而照片,是他躺在床上拍的。
报导的内容,听苗苗说,是他见义勇为,为了救落水儿童,昏睡了三天时间。
李青云有些不懂,询问道:“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明明是莫须有的事情好吗?”
“行了,我知道你很有正义感,不过我要是不这么做,怎么给你蒙上一种神秘的面纱呢?”苗苗嬉皮笑脸的继续说道:“你想想,一个因为救落水儿童昏迷后失忆,回国以后成为走脚郎中,身份的背后,却是明月集团的总裁,这不就完全说得过去了吗?”
苗苗说完话,歪头看着他,似乎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
李青云想了想,反正也没有别的选择……
明月集团总裁,在国外因为救落水儿童而失忆,回到国内做了走脚郎中,因为认识李云峰,所以才开了益民药房。
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外界传闻李云峰和明月集团总裁是好友,如今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来作为自己新的身份。
办理好了一切的手续,两人就出了医院,上了车,苗苗就启动车辆直接回了桃花村。
明月集团那边,法人转换已经让紫苏去秘密落实,而李青云的身份证,也由地下组织去帮忙办理。
有了苗苗的帮忙,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他插手,他只需要适应这个新的身份就行。
回到家,两人下了车,薛琪戴着眼罩,正在医馆门口的摇椅上躺着睡午觉。
李青云走过去晃了晃她,说:“喂,这都几点了你还睡啊,店里有人怎么办?”
薛琪有些不耐烦,摘掉眼罩就想破口大骂,可一看到他的容貌,就双眼放光。
“请问这位帅哥,你是抓药还是看病?要不,我先替你检查检查好了……”
“你是不是睡傻了?我是李青云,赶紧起来,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不会一直在偷懒吧?”
薛琪一听,这看着他就有些发愣,李青云在心里骂了她一句,她这才相信眼前的就是李青云。
“你可别乱说,就是因为这几天太忙,所以我才抽空睡个觉好不好。你倒好,一个人偷偷出去也不带上我一起,亏我救了你!”
薛琪的抱怨,让李青云有些无奈,走进店里,看着柜台上空荡荡的,这三天,估计一位客人也没有。
林月娥回来以后,就直接来了药铺这边,她刚进屋,就看到李青云在里边逛悠,当李青云转头的那一刻,她心里,反而有些失望……
“你是……李青云?没想到你取掉面纱是这个模样。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村里的卫生院听说你要把益民药房重新开张,说是让你去卫生院那边通知一声,他们可以帮你宣传宣传。我想这对于你们来说也是好事,所以就答应了。”
李青云笑了笑,点了点头,他一直想追回林月娥,现在不用为了李云峰而苦恼,干脆就旁敲侧击的说了一句:“林小姐还真是贤惠,我要是能娶到你做妻子,那可真是三生有幸!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像李云峰那么幸运……”
“李青云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我是他的妻子,即便他现在已经不在人世,我也不会有其他的打算。还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林月娥直接了当的让他死了这条心,李青云心里,反而有些窃笑,毕竟林月娥对他那么认真,他当然得为自己高兴。
看着林月娥离开药铺,李青云傻乐呵的杵那看着,薛琪嘟囔着嘴,打量了他一番,气呼呼的说:“喂!人都走了还看呢?不对呀,这你都动心了,为什么情蛊没有反应呀?你是不是找了什么邪术巫师,把情蛊给弄没了?”
李青云叹了口气,抬手扶着她的下巴,笑着说:“傻瓜,我现在是李青云,为李云峰感到高兴,自己怎么可能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