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气得脸都红了，叉着腰指着我姐骂：“你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借我钱了？你还有脸来，我已经跟你断亲了，没有你这个外甥女！”
我在一旁默默看戏。
高依依一身的名牌，一个包三万块，连我都舍不得买，哪里像是倾家荡产给家人治病的样子，也就我姐蠢，居然愿意相信她。
“你跟我借了五十万，你还不承认，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小姨？”我姐铁了心要在高依依面前挣面子，净给小姨泼脏水。
“你说我借了你钱，有欠条吗？”小姨大声喊。
我姐的脸顿时就黑了，她支支吾吾：“我拿你当亲人，怎么会跟你要欠条？”
“那转账记录呢？你总该有吧？”这回开口的，居然是我姐的好闺蜜高依依。
我姐一下子就明显慌了：“转账记录，我手机进水了，数据都找不到了……”
“高依依，你是我最好的闺蜜，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我姐哭哭啼啼的拉着她闺蜜的手：“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要是有钱，怎么会不借你呢，真的是给了我小姨……”
高依依没想到我姐会骗她，直接拿刀指着我小姨：“晓雨今天才借了你钱，我也不要你全还回来，你怎么也得换二十万吧？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了，要不然，我就报警抓你。”
小姨一听就气炸了，正好小姨夫也从屋里赶出来：“你有本事就报警，我倒要看看，到时候抓的是我们还是你！”
小姨气得浑身发抖，忽然把矛头指到我身上：“你今天来，是跟你姐一起逼我吗？我就问你，你是要小姨，还是要你姐？”
我可以两个都不要吗？
我只是来看看狗咬狗的热闹而已。
就在这时，姨夫对着高依依骂了一句：“臭婊子。”
高依依气昏了头，手里的刀使劲往前一送，就朝姨夫过去。
6
姨夫一下就把她的刀给夺了，姨妈上去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与此同时，不知道外头看热闹的人里谁报了警，警察也来了。
一群人全被带走了。
我姐一见到警察，就跟刚从水里出来的鸭子似的，害怕急了。
不明真相的高依依还在叫：“他们欠钱不还，为什么要抓我们？无良警察帮着他们欺压老百姓——”
警察把他们塞进警车，鉴于我跟两边都有关系，把我也一起叫过去了。
到了警局，当然一切都分辨清楚了。
没有什么所谓的“借了五十万”，银行没有转账记录，一切都是我姐在撒谎。
而高依依也因为持械伤人未遂，害怕刑事责任，在警察的调解下，赔了五千块钱。
真相大白后，高依依扔下一句“绝交”，就一句话也没跟我姐说过。
我姐难受坏了，哭了一路，我好心把她送回去。
还跟周泰大概讲了今天发生的事。
“警察只是批评了我姐几句，持刀的也不是她……”
谁知道我那句话惹恼了我姐。
她忽然就大声爆发，把桌上的烟灰缸砸到我脚下，几个箭步冲过来，使劲摇晃我的双肩：“你是不是我妹妹，让你借我二十万，你为什么就是不借？你要是借了，我今天也不会这么丢脸，高依依也不会跟我绝交！”
我真是高估我姐了。
上辈子，她能把高依依跳楼的责任怪到我身上。
这一次，她一样能把自己丢脸，高依依和她绝交的责任怪到我身上。
“你行了！”周泰拉开她。
她泪流满面的瘫在沙发上：“她不要我了……我们之间那么多年感情，她不要我了……”
周泰深吸一口气，去劝他：“绝交了就绝交了，以后的日子还得过，这钱拿不回来也没关系，我先这边付首付，往后咱俩结婚，慢慢还贷款。”
原本能全款的房子，因为我姐的原因，要多付那么多利息。
周泰真的对我姐很好。
可我姐毫不领情，她甩开周泰：“我都说过了，她就算跟我绝交，这钱她也会还我！”
7
周泰脾气再好，脸色也黑了。
但我姐哭得厉害，最后还是周泰先扛不住，软了心肠哄她。
我姐见有人哄，更加肆无忌惮：“就是晓雪，要不是她不愿借我钱，我们怎么能闹成这个样子……”
周泰被她哭得实在受不住了：“要不然我想想办法……”
“你不能走——”我姐突然眼冒精光，指着我大喊。
下一刻，周泰也说话了。
“晓雪，她是你亲姐姐，要不你先拿二十万出来，之后等高依依还了钱再给你，我再多出一分利息，怎么样？”
我被他的话惊呆了。
我还以为周泰是个什么好人。
亏我还以为他是个老实人！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他能跟我姐混在一起，人品怎么可能没问题！
“你出三分利也没有用，我的钱确实存了定期。”
我可实在太恶心他们一家子了。
周泰看着我说：“你公司的领导我也认识，你要是在公司……我可以替你说两句好话。”
屁的好话！
他的那意思分明是，他要让公司给我穿小鞋，要让公司开除我。
“晓雪，你可要想清楚呀，我是你姐姐。”姐姐也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亏她还有脸说她是我姐姐。
从前妈妈在的时候，她就老跟我抢零食，妈妈走了，她更是跟那个高依依走得越来越近，我刚毕业时连房租都交不起，苦苦哀求房东宽限几天，她可有半分帮过我？
要不是妈妈临走前要我们相互扶持，我才不会认这个姐姐。
“需要我的时候想起你是我姐姐了，你这个姐姐可有什么时候帮助过我吗？”
“你跟那个高依依那么好，这么点事她就要跟你绝交，你怎么不去埋怨她？”
“周泰，你是我姐男朋友，难道你没有钱吗？你为什么不出？”
“你明知道高依依根本不会还钱，还怂恿我借钱给她，你安得什么心？我就是扔水里听个响也绝不会借！”
两辈子积压的恨意全都发泄出来。
还想踩着我的骨头吸着我的血过好日子，他们做梦！
说完，我扭头就走，连同门一起拍得重响。
8
我以为我姐的事已经跟我无关了，可我没想到还有后续。
当天晚上，小姨说要来我家找我，给我赔礼道歉，以前为了我姐怠慢了我。
以后她没有我姐这个外甥女，只认我一个。
我烦得很，不愿跟她虚与委蛇，见她坚持要来，干脆以加班为名没回家，找了宾馆住着。
凌晨一点的时候，我正在熬夜改方案，就听见外面走廊里警察查房抓人。
我好奇打开门看了看，对面的房门正好被撞开，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尖叫起来。
那女的似乎有点眼熟。
再多看一眼，居然在真的是高依依。
她从小就跟我姐来往密切，虽然她低着头抱着脑袋，我还是认出了她。
我听见警察在问他们话，怀疑男的嫖娼女的卖。
之后还翻到了收款记录：“八百块，行了，带回去吧。”
两个人被警察带走，男的还在喊：“我们真是男女朋友，那是我转给她的零花钱……”
我仔细想了想上辈子的事。
高依依一直挥霍无度，身上名牌从来就没断过。
可就算是这样，我姐借给她四十万，怎么也够她花了，她又何必出来做这种违法的勾当？
除非，她根本不是没拿到钱，走投无路才去赌博。
而是她一直有赌博的习惯。
输的越来越多，跟我姐借的也越来越多。
现在我姐借不了她，她就只能自己出来赚钱。
什么一百万的基金动不了，根本就是假的，也就是我姐这种蠢货才相信她。
我想了想，给我姐发了短信，让她去派出所门口等着，会有惊喜。
高依依灰头土脸的出来，低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发信息，那样子，显然又被罚了钱。
我姐一看到她，就立刻撞上去：“我不是先前借了你五十万吗？你怎么会——”
那两个字，我姐都没脸说出口。
倒是周泰，一把夺过高依依的手机：“我倒要看看，你基金里是不是真有那么多钱。”
软件还没找到，上方已经弹出了微信消息：“再给你三天时间，还不上二十万，别怪老子把你裸照挨着通讯录发一遍。”
周泰很明显觉得不对劲，点开她的微信，全都是要债和贷款和赌博的相关信息。
“晓雨，你来看。”周泰把手机给了我姐。
高依依条件反射的尖叫起来：“抢东西了，派出所门口，你们怎么能抢我手机——”
可我姐已经看清了那些聊天记录。
她猛地把手机摔到高依依怀里，难以置信的看着高依依：“你骗我？”
9
“我没有……”高依依下意识就要解释。
我姐冲上去扯她的衣服，猛地给了她一耳光：“你说你婆婆摔了腿，你说你家里人生病，我才借给你钱，可是实际上呢？”
“难怪你要跟我绝交，你是打算赖掉我的钱，根本不想还我了是不是？”
高依依被我姐打了，哪里愿意示弱，直接就打了回来。
两个女人在派出所门口厮打起来，扯头发撕衣服。
“不还了又怎么样？我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要怪就怪你自己蠢，蠢得跟猪似的！”
高依依越骂越起劲，我姐不甘示弱，撕了她的上衣。
原本夏天穿的就少，这一撕，直接让高依依走光。
“你个婊子，妓女，你不是喜欢被人看吗，看！”
我分明看到周泰的眼神，聚在高依依胸前，连眼睛都忘了眨。
警察很快就出来了，把她们分开，教训了一顿。
我姐气得浑身发抖，没听完警察的话，扭头就走。
高依依倒是一直在听。
周泰看向我：“你不去追你姐吗？”
我应一声，佯装离开，走两步又折返回来。
寂静的小道里，我看到周泰和高依依走在一起，压低声音问她：“跟谁睡不是睡，我给你多一百块。”
我真是笑了。
我那可怜的姐姐。
闺蜜利用她，姨妈看中她的钱，就连周泰，也一边说着结婚，一边跟别的女人搅在一起。
真正关心她的人，原来只有我一个。
可惜，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辈子，她咎由自取，一个对她的人都没有了。
而我，只剩下恨。
我跟着周泰和高依依走到宾馆门口，看着他们进了宾馆。
之后佯装回去安慰我姐，一边用虚拟号码给她发了短信。
“星河宾馆，你男朋友和你好闺蜜滚到了一张床上。”
“好心提醒，去前台续房报名字，可以查到他们的房间号。”
我可真是个好妹妹，多贴心，不是吗？
我姐收到短信，立刻就咬牙切齿的站了起来，带着我去宾馆捉奸。
10
她还真听了我的建议，到了宾馆前台，压着怒火报名字：“续房，名字周泰。”
“房间号？”前台头也不抬。
我姐支支吾吾：“忘了。”
前台正好也已经查到了：“三楼702，续一晚86块。”
我姐听到702，已经大步冲到电梯里去了。
“开门——开门——”我姐在外面大喊。
房间里明显乱了起来，什么东西磕碰的声音很明显，但是没有人给她开门。
她索性更大声：“高依依，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个不要脸的勾引我男人，再不开门我就报警抓你——”
高依依刚从警察局放出来，这下要是再进去，那可真是热闹了。
里面当然还是不开门。
我直接刺激我姐：“报警吧，还等什么？高依依都不打算还你钱了。”
我姐怒火中烧，打了110.
“我举报，有人嫖娼——”
就在此时，里面突然传来高依依的尖叫声：“你别跳——”
然后门立刻就开了。
我姐抬手就给高依依一巴掌，正要继续厮打在一块，我看到周泰站在从窗户边上，立马拦住我姐：“你看你男朋友，他要干什么？”
周泰手里拿着衣服，一只脚都跨出了窗户外面。
恶狠狠的看着我姐：“谁让你报警的？不知道我的身份吗？”
他是国家电网的基层员工，要是因为违法有了案底，他的工作可就八成保不住了。
我姐气坏了：“你个不要脸的，你敢背叛我，有本事你就跳，我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
周泰当然不想跳楼，这可是七楼，他又不想死。
他只是想顺着阳台逃走，免得警察抓到他。
我姐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腿，将他往下扯：“你背叛我，我也要让你没了工作，咱俩都别好过！”
周泰一脚想将她踹开，但我姐用了极大的力气，他居然一时甩不开。
高依依发了狠，也跑过去，抱住周泰另一只脚不肯放：“凭什么我一个人进局子，要进一起进！”
我看着窗前混乱的样子，想起了我上辈子被逼到天台的时候。
“我闺蜜都死了，你还干什么？是你害死她，你就应该跟她一起去死！”我的好姐姐当时是这么跟我说的。
说完，她就把我推了下去。
“警察来了——”我大喊一声。
周泰连忙要跑，我姐和高依依还是拽着他，他一激动，脚下不稳，直接摔了下去。
我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啊——”高依依喊了出来，双眼瞪得老大。
我跑到窗口往下看，路灯下，周泰身下的血迹蜿蜒而出。
他活不成了。
11
“他死了，”我看着惊慌失措的我姐，“是你把他推下去的。”
“不是我，”我姐立刻大喊，“是他自己掉下去的，不信你问高依依，我们想把他扯进来，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高依依正要说话，我扭头看着她：“是我姐一个人把他推下去的，对不对？”
高依依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晓雪，你在说什么？”我姐也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没理我姐，抓起高依依的手：“我姐来抓奸，看到你们滚在一起，怒火攻心，就把他从窗户推了下去，是吗？”
尽管高依依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害我姐。
但能帮她摆脱过失杀人罪，她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是你杀了他，是你把他从楼上推了下去，你好狠的心啊！”高依依立刻哭了起来。
宾馆里没有监控，目击证人只有我们三个。
只要我和高依依证词一样，没人会相信我姐的话。
更重要的是，我和我姐一向和睦，我没有任何说假话害她的理由。
我姐终于反应过来，她猛地把我推到地上：“你混蛋，你是我妹妹，为什么要冤枉我！”
此时此刻，警察终于真的来了。
是的，先前我喊的那声警察来了，是假的。
不过是想让周泰心急。
高依依一看到警察，立刻着急着辩白：“我只是卖淫，他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是他女朋友找过来，一气之下把他从窗户推下去的！”
“你胡说！”我姐气得发狂。
警察看着我。
我哭着说：“我姐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要杀人的，你们不要抓她。”
等于坐实了我姐的罪证。
“晓雪，你是我妹妹，你怎么能害我，他分明就是自己掉下去的！”我姐抓狂怒喊。
我装出一副吓呆了的样子，连忙改口：“对对，是他自己掉下去的，跟我姐没关系。”
警察严肃的看着我：“作假证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12
我姐被起诉了。
最终判了激情杀人，坐牢十五年。
她的辩护律师是我替她找的，坐在我面前一脸叹息：“要是能争取个过失杀人是最好的，可是当时你和高依依都是目击证人，警察记录了你们第一证词，我也是没有办法……”
我垂下目光，装着伤心的样子：“都怪我，要是我当时说，周泰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就好了。”
律师退了我一半律师费。
等他走了，我才去见我姐。
她刚从法庭上被押送下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她脸色苍白，恨不得张开血盆大口吃了我。
我装着可怜：“对不起，姐姐，是我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我不是故意的。”
押送她的执法人员严肃看她：“不许大声喧哗。”
“哈哈哈哈哈——”姐姐忽然大笑了起来，她愤恨的看着我，“你等着，等我出来，我要你好看！”
她被押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冷笑。
可惜，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为什么要作假证。
也永远不会知道，她欠我一条性命。
至于她出来之后会不会要我好看——
周泰家就那么一个独苗苗，等她出来，恐怕是周泰的家人先让她好看。
高依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脸色复杂的看着我：“为什么？”
我没有说话，转头就走。
13
听说高依依去看过我姐，我听说我姐当时气得头撞墙。
我把家里的房子卖了，不愿再跟小姨有任何牵扯，也不愿再回到这个伤心的地方。
要是妈妈泉下有知，估计会很失望吧？
临走之前，我去妈妈墓前上了香，她一直都希望我和姐姐彼此扶持，可是我还是没能做到。
轻风吹来，缓缓抚过我的脸颊，我跪在妈妈墓前，跟她说对不起。
小姨时不时会给我发微信，我很少回。
后来她告诉我，高依依还是被警察抓了，因为贩毒。
我并不意外。
跟赌这个字沾上的人，是不会停手的。
赢了的还想赢，输了的就想翻盘。
高依依过了这么多年满身奢侈品的生活，怎么可能甘心回到正常人的日子？
我根本不需要为了对付她，故意做什么。
多行不义必自毙。
14
三年后。
小姨胰腺癌晚期，姨夫发微信叫我回去，说小姨想见我最后一面。
她是我妈妈的妹妹。
妈妈临走前，除了我和我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姨。
因为上辈子的事，我原本不想再搭理小姨，可是看在我妈的份上，我还是回去了。
小姨让别人都出去，把我拉在床头坐下。
“晓雪……”小姨看见我，眼中居然带着泪水。
她拉着我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了我半天，问我这几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我对小姨不是没有感情的。
妈妈走后，除了她，没有别的长辈对我好过。
我垂下眼睛，告诉她我很好，说了一些这几年遇到的事情。
小姨听得很认真，最后嘱咐我早点找个男朋友，早点成家。
等我要走的时候，她忽然叫住我：“我做了一个梦。”
我回头。
她眼中有泪水渗出：“我梦到三年前，亲眼看到你姐姐把你从天台推下了楼，而我没有告发她。”
我浑身一震。
她看着我：“梦里我难受的要命，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能不明不白的死了。”
“可是你姐姐，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你们的妈妈，我的亲姐姐，她只留下你们两个孩子。你已经死了，我怎么能忍心让她再去坐牢呢？”
她说着，眼泪都落了下来。
我心中那些压下去的思绪重新被翻起来，好半天，我才跟她说：“小姨，这些都是梦。”
“是啊。”
小姨看着我，眼角又弯了起来，“幸好都是梦，晓雪还好好活着，就站在我面前。”
小姨的葬礼在一个月后。
我参加了她的葬礼，心里格外堵得慌。
离开的时候，姨夫来找我。
“你小姨临走前，让我跟你说句对不起。”
我愣愣的看着他。
姨夫叹了一口气：“可能是这三年，她觉得对你的关心不够吧。”
说完，姨夫拍了拍我的肩，离开了。
只有我知道，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抬头，天上下起了细密的雨丝。
很小的时候，妈妈还在，姐姐也还在，小姨经常来我家做客，带些零食玩具给我们。
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
姐姐罪有应得，她进了监狱，失去了小姨，失去了妹妹，失去了闺蜜，失去了男朋友。
而我，重获新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