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没有抢匪,没有强盗,十分平安。
“柠笙,我记得你向来静不下来,怎么近来安稳不少。”文成走入柠笙房内调笑道。
柠笙说,“我也想玩啊,可是没地方去,现在是要嫁人耶!”可不是游山玩水。
文成笑:“看来你对那赞普倒用心,要进吐蕃境内了,我看那山上有一些美丽的小花,我们去采来好不好?”
柠笙立即点点头,和文成一前一后悄悄的的走了过去。
“那一朵,好漂亮哦!”她叹为观止。
叶片修长,花瓣纯白上点缀着淡紫,高贵典雅。
“那是芷芋,百年难得一见。”文成解释,“妹妹你如此喜欢,我去替你采来。”
“可是好高。”柠笙看看那山崖心惊肉跳。
“你忘了吗?我有一点武功的。”文成安慰的一笑,便上去了。
“不行啊,你现在有孕在身耶!”柠笙担忧的看着她。
文成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差一点了,她奋力一跃,却滑了下来。
柠笙花容失色,“我不要了,文成姐姐,你快下来啊!”
文成咬咬牙,再次爬上去,这次由于她有了经验,顺利的采到了那朵小花,她向柠笙笑笑。“看,采到了!”这时却因踏空了一只脚直直的栽了下去。
柠笙大惊失色,“文成姐姐!”她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文成勉强睁开眼,她的身侧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来,染红了那朵美丽的小花,她神色黯然的说,“孩子,孩子……”
殷红的血,白色的花,灰暗的眸,惊恐的心……
柠笙吓坏了,大喊道:“郗问哥,郗问哥!来人啊!”
文成被郗问抱进房里,人没有大碍,可是没有意外的她流产了。
柠笙哭红了眼睛,抓住了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手一颤,“大夫,你救救她的孩子啊,我求你了,求你了,救救她的孩子好不好?”
那老人目光犀利的望了她一眼。
“大夫,你发发慈悲,救救孩子!”柠笙突然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祈求。
“孩子没有了,老夫也回天乏术,待老夫进去宽慰一下病人,莫要想不开。”大夫意味深长的说,便走进了房间。
郗问盯着这个关键时候突然出现在急救现场的大夫,一语不发。
柠笙歉疚的对郗问说,“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我对不起文成姐姐,我该死!我好可恶!在宫里的时候父皇就常常说我是惹祸精,我还不承认!其实我就是的,我到了哪里都是惹祸。”
郗问也心疼文成,也舍不得孩子,可是看到柠笙这样,还是忍不住怜惜,他轻轻的环住她的肩,“不怪你,没事的,我和文成都还年轻,以后会有很多孩子。”
“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贪玩,我……文成姐姐还说要让孩子给我做干儿子的,可是我是怎么当人家干妈的呢?我害死了他呀!”她哭的更加伤心。
“我尊贵的文成公主,你一点事都没有,还是早些起来,躺久了可不见得好。”那老者淡淡道。
沧桑的面容,异常清亮犀利的眼睛。
文成心中一惊,睁开眼,可是眼前这人分明是陌生的很啊。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知道你就可以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犯上说自己怀孕了,不过你追求你自己的幸福是你家的事,你千不该万不该将歪脑筋动在柠笙的身上。”老者的指责变的尖利。
“你是谁?”文成直觉的坐起,看着他仔细打量。
他扯下面具,赫然是玉面战神应朝歌!
“应,朝歌?!”她惊呼!心中暗暗嫉妒柠笙。
“柠笙为你远嫁边陲,而你却恩将仇报,妄想让她背负你的谎言。文成,我看走了你,你真歹毒!”应朝歌从牙齿里挤出这些字。
“那你想怎么样?*我嫁去吐蕃,好让你娶柠笙吗?”文成试探。
“我有你那么卑鄙吗?今天我不告诉柠笙真相,不是为了你,只是不想让你肮脏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污染了她!”应朝歌冷冷道,“我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会让你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我应朝歌的话向来一言九鼎,不信你试试!”
文成的冷笑化作一丝惶恐。
“跟我回长安,不要在这里搞小动作!”应朝歌冷然命令,根本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你告诉郗问了?”她忧心。
“我并无意破坏你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无聊。”他抓起面具走了出去。
“文成姐姐她,怎么样了?”柠笙立即推开郗问,抓住应朝歌问:“大夫,你说话呀!”
“她早就流产了,不是今天,不是因为爬山。”应朝歌见不得她委屈,也见不得她受伤害。
“对不起郗大哥,我不知道,都是我太不注意了,我对不起你。”文成虚弱的依在门边。
弱柳扶风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在风里。
郗问上前扶住她,“没事的,我们来日方长。”
“对了,这位是来自长安的名医,我想和他一起回长安,反正你送柠笙也没两天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了,对不对?”文成说。楚楚可怜。
“也好,拜托了。”郗问的手搭上了应朝歌的肩,突然用力。
应朝歌凝望了他一眼,颇具深意的笑了一下。“没关系。”
郗问疑惑的看了看文成,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