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老夫人对她挺一般的嘛,那为何非要收她为义孙?还为她求了个县主?”
“兴许是看在三夫人的面子上吧,她可是三夫人的外甥女,眼见着她快要到议亲的年纪,想着往自己身上镀层金吧。”
听着周围人对自己的非议,贺芷淮紧了紧眸子,望着老夫人的背影气得牙痒。
都怪老东西不配合她!
气呼呼地从鼻子里哼了两团气,她蹭蹭蹭地跟上去,面带笑容,实则凶狠地在老夫人耳边说,“祖母,别忘了,你还有把柄握在我手上,希望你好自为之。”
话音才落,恰巧有人走到了二人面前。
贺芷淮伸手挽住老夫人的胳膊,在她耳边咬嘴,“给我笑!”
这次,老夫人很是配合她。
瞧着二人笑吟吟的模样,人们不停地说着“她们祖孙感情真好”的话。
贺芷淮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不少,笑呵呵地警告老夫人,“这就对了,记得,多对我笑一笑。”
“欢欢,你这个表姐到底是什么来路啊,瞧着都坏得流油了。”范听云翘着个二郎腿,对着贺芷淮不停地摇头。
许欢欢好奇地问她,“你这是第一次见她吧?为何一眼就能看透她?”
范听云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多亏了我这些年的历练啊,在乡下,我可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谁肚子里有什么坏水,我扫一眼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说你这表姐吧,分明是拿住了什么要挟外祖母。
不过外祖母当年可是叱咤风云的忠义侯独女,咱们不必担心她老人家。反正,她算是踢到铁板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欢欢眯了眯眼睛,低喃道:“这种小事何需劳烦她老人家。”
贺芷淮,终究要死在她的手上!
轻轻捏碎了手中一颗瓜子,小丫头站起来,径直走到老夫人面前,不着痕迹地从贺芷淮手中抽回祖母的胳膊。
“祖母年迈,平日又最喜清净,不宜在外久留,我这就送她老人家回去休息。表姐,你平日里最是孝顺,应该不会反对吧?”
贺芷淮皱了皱眉,她今日就想让老东西为她多引荐一些人。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欢欢这样说了,她再拦着就相当于是在说自己不孝顺……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她只能做出极为懂事的模样,柔声道:“我当然不会拦着,本来我也在想着要送祖母回去休息……”
范听云懒得给她发挥演技,直接打断道:“既然如此,那你该忙啥忙啥,外祖母就交给我和欢欢吧。”
瞧着她插过来,贺芷淮那是相当的不爽。
但周围的人一见到范听云,立马尖叫起来。
“她就是范家姐姐吧,天啊,有生之年我居然能见到她。快,掐我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范姐姐好帅,一点都不做作,我简直是太喜欢了。”
这些话足以证明,范听云有多么得人心。
她在城中的声望是自己远远不能比的。
贺芷淮心里充满了嫉妒,面上却是温和,“那就有劳姐姐和欢欢了。”
老夫人走了之后,贺芷淮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自己主动创造机会,同那些世家望族交谈。
最终收获不小。
一场宴会下来,她虽然累的筋疲力尽,但心里是满足的。
“小姐,今儿一共收上来了二百三十二件礼物。”
瘫在椅子上的贺芷淮懒洋洋地看了眼素素,吩咐道:“好,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丁香,让她登记在册后,收入小库房。”
巧慧死后,她便不再顾忌她曾说过的话,直接把丁香升为大丫鬟,负责掌管她的钱财。
素素点点头,“是。”
坐着歇了会儿,贺芷淮方才感觉到自己像是活了过来,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宝繁阁。
今日云泽哥哥也来向她道贺,但她都没跟他说多少话,他千万别为此生气。
得知她的来意后,郭云泽无奈地摸了下她的脑袋,“芷淮妹妹,我确实为你疏忽我而感到心塞,但我更真心为你感到高兴。你本就是发着光的珍珠,如今得到了本该属于你的荣耀,我很是为你骄傲。”
说到最后,他的眼里迸出一道光。
那道光,贺芷淮觉得是自己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她满心欢喜地看着他,眸子里流露出感动的神色,“云泽哥哥,在你心里,我真的那么好吗?”
郭云泽:并没有。
但他遮掩着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虚伪地对她点头,“嗯,你是我见到的女子中最优秀的。”
这话深深地击中了贺芷淮的内心,此刻的她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今生,她愿意为云泽哥哥做任何事情。
“云泽哥哥,我一定会越来越优秀的。”
之后的花朝城第一才女评选,她必定会中选!
……
花朝城每隔三年会评选一次第一才女,凡是年满十岁的都可以参加。当然,超过十八岁就不能再参加了。
许欢欢今年刚好够年纪。
得知她要去参选,许家人忙活坏了,纷纷出门奔走,为她拉人气。
若想被评为第一才女,除了才艺之外,人气也很重要。而人气,说白了就是钱。为此,许博信专门准备了千万两黄金,这般手笔可谓是绝无仅有。
也因此,坊间留下“许欢欢兄长为之豪掷千金”的佳话,引得无数贵女羡慕。
尤其是那些家中有兄长的,纷纷想要他们以许博信为榜样。
而莫九悠在听说这件事后,不甘示弱,不仅拿出了千万黄金,还赠送了评选期间许欢欢需要用到的一应首饰服饰。
至此,那些同贵女有婚约的男子一度逃离花朝城,害怕贵女们拿莫九悠的标准严格要求他们。
有许博信和莫九悠的做法在先,评选尚未开始,许欢欢这个名字便已经家喻户晓。
流樱院。
彩玉笑呵呵的,“小姐,如今全城的贵女都快羡慕死你了,都说您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许欢欢皱了皱眉,“太多的羡慕可不一定是好事。”
“杞人忧天!”范听云不认可地摇着头,头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仿佛在附和主子的话,“小小年纪,可别瞎想那么多,免得不长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