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会大家的震惊,许欢欢看向女子,“这位小姐,不知你对我的处置可有意见?”
“我……”女子明显一顿,她本来以为许欢欢会同她狡辩一会儿,不想竟是这样干脆利落的做法,愣了半晌她才说,“我没意见。”
“好,既然这样,那先请您回去,稍后我会带大夫过去为您治病。”
“不、不用了。”女子连忙摆摆手。
“此事既然涉及到水定阁,哪怕官府还没做出结论,我们也得先为姑娘请大夫,毕竟伤的是脸。”
“我说不用了!”女子的语气不耐烦起来,“谁知道你是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万一你趁机彻底毁了我的脸怎么办?”
许欢欢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那么做,我巴不得您的脸赶快好起来呢。”
“我……”女子再次语塞,“我就是不用!”
许欢欢来了之后,态度一直都很诚恳,提出来的办法也很可行。
人们都被她的态度感染,此时纷纷力挺起她。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啊,许小姐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啊。难道你不想让你的脸早一天好起来吗?”
瞧着大家一会儿一个样,女子皱了皱眉。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你们又没有像我一样伤了脸,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管是好心还是坏心,总之先交给官府吧,我等着。”
话落,她转身离去。
有那些水定阁的老主顾围过来。
“许小姐,掌柜的,你们都别担心,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蹊跷。等官府介入,必定能够查清楚。”
“对,我们永远都会支持你们的。”
许欢欢笑笑,“多谢大家的信任,我们一直以来都秉持着顾客为上的原则,绝不会故意以次充好。这次,我们定当配合官府好好调查。”
“嗯,等水定阁重新开张,我们一定会来的。”
“多谢。”
待人们走完,她看向掌柜,“这几天大家照常发工钱,你记得安抚好他们。稍后我会派人送一千两过来,你先应付着用,若是不够再来跟我说。”
“是。”
又吩咐了一些其他事情,许欢欢才回去。
与此同时。
得知凤瑾的店出了意外,许博信急得焦头烂额。
“欢欢,你打算怎么办啊?接下来官府会介入,若是时间一长,整个生意链都会受到影响。”
“三哥哥,我觉得这件事是有人故意的。”
“故意?”许博信的脸色一沉,“生意场上的确会有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但这几年城中都是良性竞争,究竟是谁又做出此等见不得人的事情!”
城中是有商会的,若真是人为,他一定让商会肃清此人!
但转念一想,他道了一声“不对”。
“水定阁在此已有几年,即便是它的对手,也早就过了竞争个头破血流的阶段,如今都是各挣各的,会是谁又看不顺眼它了呢?”
“三哥哥,或许不是生意场上的人。”
“不是?那还能是谁?”
对于许博信来说,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这么做。
许欢欢也不知道,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是人为的,总能查出蛛丝马迹的。
“小姐,已经查到那姑娘是谁了,她是窦家的姑娘窦心宜。”
“行,知道了。”
“我就说嘛。”许博信抬了下手,“窦家做的虽不是脂粉生意,却是跟其密切相关的花粉生意,一直以来跟他家合作的那个店近来生意极为不好,他家的钱自然也就难挣了。肯定是他们看水定阁不顺眼,这才让窦心宜去捣乱。”
他说的好像是真有其事一样。
但许欢欢觉得不太像。
窦心宜的行为更像是个人的,而非受家族唆使。
不过如今下什么决定都为时过早,调查一下就会清楚了。
……
焦文苍接受了水定阁的案子。
掌柜听从了许欢欢的建议,每次官差们来调查,他都全力配合,积极诚恳的态度赢得了众多好评。
许欢欢也没闲着,第二日就带着大夫去了窦家。
窦家仅是商贾之家,见到许欢欢这样身份的人来拜访,急忙盛情接待。
许欢欢则自始至终都是谦逊有礼的态度。
“我是来求见窦小姐的。”
窦良弼吓得面色一白,“小女之前多有得罪,可不敢劳许小姐来见她,该我们带着她去赔罪的。”
“这是怪不得窦小姐,如果是我们店里的东西伤了她,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的。今日,我带了一位大夫来给她瞧病,不知能不能见到她?”
“能,当然能了。”窦良弼热情地领着她过去。
屋里,听到许欢欢携大夫前来,窦心宜不高兴极了。
“她来做什么?”
“宜儿,开门,许小姐来了。”窦良弼在外面喊。
窦心宜在屋里急的转圈圈,但爹这个人她是知道的,她不开门那肯定是不行的。
咬了咬唇,她躺到床上,拿被子盖住自己的头,说,“开门吧。”
“是,小姐。”
房门打开,窦良弼毕恭毕敬的对许欢欢说,“许小姐,里面请。”
“好。”
“宜儿,许小姐给你带了个大夫,你快起来让人家瞧一瞧。”
窦心宜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闷闷的,“我不要,你叫她走。”
“宜儿!”窦良弼轻喝一声,“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许小姐好心好意带人来给你看病,你赶紧给我出来!”
“我不!”
窦良弼气得够呛,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转头对许欢欢致歉,“不好意思,平日里是我太骄纵她了,以至于她这般不是轻重,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
“窦员外多虑了,我能理解窦小姐的难过之处。既然今日她这般抗拒,那我改日再来。”
啊?
窦心宜有些许意外。
她竟然这么轻易就肯离开?
该不会是哄骗自己的吧?
于是,她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可是房间里真的安静了下来。
她偷偷地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四下看了看,果然是没有人了。
咦,还真走啦。
不知为何,她心里却没有半分高兴,反而是添上了一抹惆怅。
窦府外。
许欢欢问,“彩玲,你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