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欢面色大变。
“伊姐姐,你怎么了?”
她想接近她的时候,云妶却挡住了她,那动作绝非无意。
一个动作让许欢欢瞬间明白,她这是被怀疑了。
御医过来的时候,伊采莲已经神志不清。
皇后闻讯赶来,听着她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一直喊太子殿下,眉头一皱,喝问,“元儿呢?”
“回娘娘,殿下去城外了。”
“快派人去请。”
这时,云妶忽然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娘娘,还请您为太子妃做主,严惩害她的人。”
“害她的人?”皇后眉头紧锁,“此话怎讲?是有人故意谋害采莲?”
云妶伸出手指,满脸愤怒,“是她,是她要害太子妃!”
瞧她指着自己,许欢欢并不意外,镇定自若道:“皇后娘娘,臣女没有谋害伊姐姐。”
“就是你!”云妶却一口咬定,“太子妃是在喝了你给的药后流血的,不是你,又能是谁!”
“什么药?”皇后娘娘准确地抓住了一些字眼,“张御医,你去查一查。”
云妶站起来,匆匆去了外面,把药渣拿进来递给他。
轻轻捻起一点药渣送到鼻子底下,张御医闭着眼睛嗅了嗅,面色猛然一变。
“娘娘,这里面有剧毒啊。”
云妶再次跪下来,“娘娘,求求您为太子妃做主!”
“许姑娘,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皇后盛怒。
许欢欢面色微变。
是谁把毒下在她的药里的?
是谁要借伊姐姐的手除掉她呢?
瞧着云妶一口咬定自己的样子,她眉头紧皱,这婢子是受谁指使要污蔑自己呢?
宫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少人都过来了。
此时她们纷纷对着许欢欢指手画脚,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她当作杀人凶手。
唯有一人,面色紧张地看着她。
那就是安明雅。
她深知许欢欢对莫九悠的重要性,今日许姑娘若有半点意外发生,莫九悠绝对会痛不欲生。
而她不愿看到他伤心。
罪证清晰,皇后喝道:“来人,把许欢欢给本宫拿下!”
听到这话,安明雅再不迟疑,连忙站出来,“娘娘,许姑娘乃是皇上钦赐的镇西王妃,您要三思啊。”
对于这个明贵人,皇后一向很是不满。
见她居然为许欢欢求情,当下冷了脸,“明贵人,证据确凿,你还要本宫三思,是要包庇罪犯吗!”
“娘娘,妾身不敢,妾身只是觉得许姑娘没有谋害太子妃的动机。而且妾身听闻许姑娘和太子妃情同姐妹,所以此事其中必有误会,还请娘娘调查清楚之后再行决断。”
皇后拍案大怒,“此事容不得你说三道四!眼下事情已然明了,用不着再调查!”
她和许欢欢虽无恩怨,但她一向忌惮莫九悠,今日之事正好是个契机,即便他不在花朝城,她也可以借许欢欢给莫九悠安上一个罪名。
所以,许欢欢必须是有罪的!
“把许欢欢拿下!”
一声令下,立刻有人上前来抓她。
瞧着彩玲要反抗,许欢欢连忙制止了她。
这里是皇宫,彩玲一旦反抗,她即便没有罪也变得有罪了,而且还会牵连到许家。
这是她绝不允许的。
看着许欢欢乖乖就范,皇后眼底掠过一抹得意,“把她押入天牢,待本宫禀明皇上后择日处斩!”
听到“处斩”两个字,安明雅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儿就站不住了。
回宫之后,她急忙写了一封信,悄悄用飞鸽送了出去。
……
许欢欢被抓引起了巨大的风波。
许府上上下下都疯了。
“爹娘,三叔三婶,我要去救欢欢!”许博信最不淡定了,抬脚就要往外冲。
许博君一把拽住他,“你怎么去救?靠什么?”
许博信气得在原地跺了跺脚,“大哥如果在就好了。”
许承峰瞪他一眼,“难道叫他去劫狱吗?这个关头,说话都给我小心点,千万别被人捉住把柄!”
“爹,那你说该怎么救出欢欢啊?她绝对不会害人的。”许博信担心的不行,“要不咱们花钱走走关系?只要能救欢欢出来,我就是倾家荡产都行。”
吴敏点头,“钱是肯定要用的,老三,你先拿一百万两黄金出来。”
“好,我这就去拿。”许博信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剩下的人仍是愁眉不展。
许博君说,“要不我召集一下天下文士,让他们著书为欢欢抱冤?”
许承杰皱了皱眉,“不可,那会有逼迫上面放人的嫌疑。即便到时候放了欢欢,你也会被忌惮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等你们想出办法来,欢欢都怕早已人头落地了。”许承文急火攻心,急得嘴上都起泡了。
其他人又何尝不急,可此事涉及到皇家,不是从前与许欢欢打打闹闹的寻常人家,他们不得不仔细行事。
许博隐始终沉默不语,绝美的脸上愁云密布。
欢欢危在旦夕,若是能靠出卖色相救她,那他……也会不遗余力。
念及此,他腾地一声站起来,刚冲到外面却被去而复返的许博信推了进来,“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老老实实在家等着欢欢回来。”
许博隐微微一愣,而后真的又坐了回去。
许家人着急忙慌想办法的时候,莫高岑闹到了勤政殿。
“父皇,皇后就是妇人之见,天底下哪个人会把毒药下的那么明显?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想陷害许小姐,同时还除掉伊采莲。你要抓的是这个人,而不是许小姐。”
梁怀海依旧低垂着脑袋,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皇后乃一国之母,除了皇上能说她,也就只有眼前这位爷敢说她了。
而他,是个连听都不能听的阉人。
对莫高岑,莫成羡仍旧是百般宠溺的态度。
“岑儿,你别急,快来喝口茶。”
“我不喝,我那里的茶比你这儿的好多了。我过来就只是想让你放了许小姐,你就说放不放吧。”
莫成羡脸上没有丝毫怒气,只问,“岑儿,你为何要朕放了她?你与她很熟?”
“熟不熟跟你没什么关系 ,你赶紧给我个痛快话。如果再墨迹,我这就去砸了天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