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欢无比确定地点头,“嗯。”
瞧着那花里胡哨的颜色,彩玉的眉头快要打成一个结了,“小姐,你不再看看别的吗?”
“不了,这个挺适合他的。”
“那……好吧。”
彩玉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睛,难以想象,这块料子做成衣服,穿在镇西王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效果。早知道,她就该仔细一些,也不会糊涂到把这匹料子裹在其他料子中一块带过来了。
“彩玉,别愣着了,快把别的东西都收起来,咱们开始做吧。”许欢欢的语气却是兴冲冲的。
彩玉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好”。
待她将其他东西都放回去,再回来的时候,许欢欢已经把剪刀、针线等一应东西准备好,跃跃欲试地拿着剪刀在那块料子上比划来比划去。
彩玉连忙拦住了她,“小姐,我来吧。”
料子不讨喜,万一做出来的样子再奇奇怪怪,镇西王怕是再喜欢小姐,也要忍不住发飙吧。
所以,还是她来吧,起码能做出个漂漂亮亮的花里胡哨衣服。
在彩玉竭力补救的时候,林月薇也在忙着做衣服。
相比较许欢欢挑选时的随意,林月薇特意选了一匹玄色上等布料,摸起来柔软至极,且丝线选的也是上好的。
看着小姐用心的样子,春花打趣她道:“小姐,你这衣服,我敢保证,肯定是全花朝城最舒服的一件,镇西王穿上了绝对再也不愿脱下来。”
一提起镇西王,林月薇心中便满是甜蜜,娇声道:“春花,你说的太夸张了。殿下什么东西没见过,我哪里比得上那些一品绣娘做出来的衣服。”
“可她们不如小姐这般用心呀,我看呐,小姐你最好做好几件,免得殿下不够穿。”
“春花!”林月薇娇羞地低下头去,拿手不停地摩挲着自己手中的布料,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笑,幻想着莫九悠穿上自己做好的衣服,满脸幸福的画面。
她坚信,男人最想要的都是温柔的女子,只要时间够久,莫九悠肯定会喜欢上自己。因为她,会想方设法成为他最需要的那种女人。
……
在几日的修养下,贺芷淮身上的疙瘩渐渐地褪去了。
御医再次来诊,确定她体内毒素已消。
听闻这个消息,贺芷淮差点就高兴地蹦起来了。因为这预示着,她可以将拜董舒玉为师的事提上日程了。
作为一个默默无名的外来小姐,她迫切地想要一个厉害的师父,帮她打出名气。只有那样,她才不至于随随便便被人欺负,随随便便被人下毒。
无独有偶,董舒玉也无时无刻地不在盼望,希望贺芷淮身体康复。上次在张美琴手下吃亏,一直让她郁闷了好久,她迫切地想要找回面子,狠狠地给张美琴一个难堪。
而如何接近她,便是要尽快收贺芷淮为徒。
于是,在听说贺芷淮没有大碍后,她立马就来了许府。
李秀茹仍旧是不太愿意让贺芷淮拜她为师,但架不住两位当事人愿意,最后只能欣然同意,和董舒玉一同定好了日子。
就在五日之后。
那是个黄道吉日,宜拜师,宜办宴。
虽然还要再等五天,但二人算是比较满意,各怀心思地开始准备起来。
李秀茹亦是忙碌起来,在府里精心布置着。董舒玉作为琴仙,届时参宴的人绝对少不了,这也算是今年她第一次筹备这样的大宴会,不能出一点岔子。
想了想,她命杏花叫来许欢欢。
流樱院。
正把玩着丝线的许欢欢被叫过来,问道:“娘亲,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看着她,李秀茹忽然叹一声气,眼神中溢出一丝无奈,“你瞧瞧你,什么样子!”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许欢欢隐在发间的细碎丝线摘下来。
“呵呵。”许欢欢干笑了两声,“我正跟彩玉一起做衣服呢。”
“做什么衣服?”
“给镇西王做的。”
“镇西王?”李秀茹错愕地看向她,却也没有下话。
最近莫九悠经常来找欢欢,她是知道的。因二人有婚约,她并没有拦着,也从不过问,如今没想到竟是连衣服都会帮着做的关系了。
看着娘亲忽然不说话了,许欢欢睁着大眼睛问她,“娘,有何不妥吗?”
李秀茹回过神来,忙摇了摇头,“没有,做吧。”
“噢。”小丫头眼底闪过一抹没人察觉到的失落。
娘亲竟没拦着,唉。
李秀茹不晓得她的心思,敛了敛神,说起正事,“今儿叫你过来,是准备让你学一学如何筹备宴会,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往后独掌一府,这些事你必须都是要会的。”
许欢欢撒娇道:“娘,我才八岁,哪里就年纪不小了?这些事,没必要现在学吧。”
李秀茹嗔她一眼,“连衣服都给人家做起来了,还说自己年纪小。”
闻言,许欢欢尴尬一笑,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是夜,许欢欢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去,什么也顾不上直接就把自己摔在床上,但脑子仍是天旋地转的,满满的都是李秀茹的话。
“筹办宴会,先要做到了解基本情况,为何举办,参宴的都是些什么人,该选择怎样的场所,这些人有没有什么忌讳,该准备什么规格的菜品。”
“了解完情况,接下来就是分配任务,哪些人负责接待宾客,哪些人负责布置场所,哪些人负责后厨保障……安排好任务,还要时不时地提醒那些丫鬟小厮,做到让他们每个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不会犯错。”
“然后还有各种小细节,要随时察看手底下的人是不是办妥了,万一有什么不妥,要赶紧解决。”
“……”
一大堆话不断地在许欢欢脑中回荡着,搅得她头晕脑胀。
果然,主母不是那么好当的。光是筹备个宴会,就有那么多要注意的事情,简直是要把人累死。
“小姐,你回来了呀。”彩玉突然出现,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许欢欢心中浮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赶紧把脑袋埋在被子里,闷声道:“彩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然而,彩玉却道:“小姐,凡事宜早不宜迟,您呀就再受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