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林月薇被赐给镇西王做侧妃之后,她就每日都给自家小姐送帖子,送的彩玉都快急了。
她又不是要嫁给自家小姐,老缠着小姐干嘛。
非要递帖子,有本事去给镇西王递啊。
这侧妃一看就不安好心!
“噢,不用管。”许欢欢淡淡开口,很有一种雍容气度的架势。
见状,彩玉甚是自豪。
瞧,这才是正妃该有的样子。
她又笑起来,道:“好。”
话落,她将许欢欢的裤腿又落下来,正要端着热水离开,许欢欢却又改了主意。
“彩玉,想办法把我要去华严寺的事情,透露给林小姐。”
“华严寺?”
彩玉稍稍一愣。
那不是小姐跟表小姐要去的寺庙吗?为何要告诉给林月薇?
她满头疑问,但瞧着小姐自有打算的模样,她没有多问,仅点了点头,“是。”
反正自家小姐才是正妃,即便碰见了林月薇,她也是矮小姐一头的。
更何况,小姐跟镇西王感情那么好,不是任何人能够比的。
……
清岚院。
许欢欢走后,彻底绝望的采儿忽然像是回了魂。
她不能认命,不管怎样,她都要为了自己搏一次。
于是,她连滚带爬地爬到贺芷淮脚下,满脸泪水地反省自己,“小姐,是我错了,我不该去找二小姐,更不该说谎话,也不该欺负别人。你如果还生气,就再打我一顿,我绝不会吭一声。”
看她扯着自己的裤腿,贺芷淮一脸嫌弃地皱起眉头,“松开我!”
此时的采儿一点都不敢违逆她,连忙松开手,但仍是不肯放弃,“小姐,我真的知错了,你原谅我这次吧,即便以后让我倒夜香,我也不会再有半句怨言。我保证,以后我会对小姐忠心不二,唯命是从。”
“哼。”贺芷淮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她,“你的忠心,一文不值。”
采儿身子一怔。
贺芷淮轻蔑一笑,若是从前,她或许还期许着采儿的忠心。可如今,她一点都不在乎,像采儿这种人,才不会有什么忠心。前脚她能对许欢欢编排自己,现在即便再表忠心,也难保之后不会为了其他理由,而再出卖自己一次。
她不会在自己身边留一个像采儿这种不稳定的炮仗,搞不好就会伤到自己。
注意到贺芷淮眼中流露出的厌弃,采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完了,彻底完了。
她所期待的那些日子,彻底不会有了。
许欢欢没能要走她,她只能继续留在清岚院。但贺芷淮的态度已经表明,她永远都不会重用自己。所以她在这里,好的话是默默无闻一辈子,不好的话则会成为万人弃。
人们为了讨好贺芷淮,肯定谁都不会搭理她,别说嫁人,她往后连一个朋友都不会有。
这样的日子,无疑是黑暗的。
瞧着贺芷淮离开,其他人也跟着她离开,或是去做自己的事情,或是去伺候她,或是去暂时休息。眨眼间,自己身边就空无一人,那空荡荡的寂寞几乎要把采儿吞没。
这种寂寞,让采儿心如死灰,让她再没有一点力气供她活下去。
第二天一早。
采儿死在房梁上的消息,不胫而走。
但人们对此并没有半点伤感,反而都在说她这种人死了活该。
贺芷淮为了博个以德报怨名声,还命人将她简单地下葬。
消息传到许欢欢耳中的时候,采儿已经被抬出了许府。
想到往事采儿做下的那些恶事,许欢欢微微闭上了眼。
恶有恶报,人做过的事,不会雁过无痕,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这一世,采儿也非善类,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她这一生不会再软弱,踌躇不前。
就在这时,彩玉忽然走进来,说道:“小姐,听说今儿董舒玉进了宫,在皇上接见外国使臣的时候弹了一曲,被使臣盛赞,皇上一乐之下,赐予了她琴仙之名。”
琴仙?
许欢欢倏然睁开眸子,里面折射出一抹光。
前世,琴仙说的可是张美琴,这一世,居然变成了董舒玉!
这一下子,董舒玉彻底摆脱了被逐出师门的污名了,毕竟她成了皇上亲赐的琴仙。即便有那桩旧事,人们也不会再提。
不过原本属于张师傅的荣誉突然落在她的头上,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
……
与此同时。
林府。
刚刚从皇宫里出来的董舒玉,满脸喜色地对林月薇说,“月薇,为师有你这样的好徒弟,真是人生幸事。若非你,我也不可能会被皇上封为琴仙。这可是连张美琴都没有的荣耀,这下她再也比不上我了。”
林月薇微微笑着,脸上是和煦的笑,“师父,我早就说过了,你不用担心。从前的失利,并不代表着永远,往后我们师徒俩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今日,让董舒玉进宫,是她特意跟父亲说过的。皇上有意让她跟镇西王联姻,达到监视镇西王的目的,自然对她有求必应。
但董舒玉并不知道此事对于她来说很容易。
她以为,林月薇在其中费了很大的力气,为此,她对自己这个徒弟很是满意。
“嗯,月薇,你说的不假。总之,此次幸亏有你,为师才能扬眉吐气。”
“师父能够高兴,那月薇就先满意足了。”
“哈哈,好。”
瞧着董舒玉得意洋洋的样子,林月薇眼底掠过一抹轻蔑。
这人还真是容易满足,不过这样也好,更能为她日后所用。
心思一转,她面上重新变作温婉的模样,道:“师父,我听说过几日,许小姐会去华严寺,我也想去。这些天,我一直都给她递帖子,可她从来没有回过。”
听到她说许欢欢从未回过她,董舒玉脸上立即拉了下来。
“许欢欢还真是不知好歹!”
“师父,您别这么说,我想着,既然我和她日后都会进镇西王府,理该多联系一下感情才对。既然她不见我,那我就主动去见她,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见她这般委曲求全,董舒玉心疼地叹一声,道:“月薇啊,你总是这么好,不过你又何必做那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