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窦心宜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潜意识里完全信任了这位大夫。
“好好好,那赶紧让他治我吧。”
许欢欢让开位置,让大夫上前。
“大夫,怎么样?我的病要不要紧?”
期间,窦心宜不停地问。
窦良弼皱了皱眉,“宜儿,不要打扰大夫。”
窦心宜这才闭上嘴。
许久之后,大夫才站起身。
窦心宜又开口了,“大夫,我的脸能好吗?要什么药呢?你能治好我吗?”
窦良弼瞪了她一眼,她才又闭紧嘴巴。
“大夫,小女的伤势如何?”
“老夫治人无数,从未见过像姑娘这样严重的。”
见他摇头叹气的样子,窦良弼忙说,“大夫,您只管开药,不管是什么药,只要能治好小女,我都会竭尽全力找到。”
“那老夫姑且一试吧,不过……”他话锋一转,“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这转折听的窦良弼心里一颤。
窦心宜更是备受打击,嘴唇惨白,“你是灵医谷的,那里的大夫不是一向医术高明吗?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我瞧姑娘的病可能已有一些时日了,若是一开始就来找老夫,那老夫兴许还能有些把握,但如今老夫也只能是试一试了。其他的,只能看姑娘你的造化了。”
窦良弼痛心疾首。
“我早就说让你听话,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吧!”
窦心宜却把责任都推到了许欢欢身上,“谁让她不早些把灵医谷的大夫带过来的!”
窦良弼气得那叫个七窍生烟。
“你怎么就生出你这个女儿来!”
窦心宜毫不在意。
“你赶紧让大夫开药吧,我这脸可不能毁。”
窦良弼当然晓得,看着大夫开好药之后,急忙出去找人去拿药。
屋里只剩下许欢欢和大夫等外人,窦心宜不想搭理他们,一个人坐在床上。
然而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什么,急哄哄地冲到大夫面前,“你刚才说我这病有很长时日了?”
她明明是昨天才长疙瘩的啊。
怎么能是很长时日呢?
大夫却很肯定,“对,姑娘的病刚开始可能是不显,跟正常人一般无二。但由于长期未得到医治,病气在体内出不来,便会体现在脸上,生出这些疙瘩。算起来的话,姑娘的病应该……有七八日了。”
“七八日?”
窦心宜面色大变。
那不是她抹了那人给她的东西,然后去水定阁闹事的日子吗?
难道是那东西有问题?
她往梳妆台看去,想着把那东西拿给大夫看一看,却忽然想起许欢欢也在,连忙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瞧着她不正常的举动,许欢欢微微眯了眯眼。
在她心中,已然完全信任了大夫,他的话一定会在她心中留下一个裂痕,随着她脸上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这道裂痕必定会越来越大。
窦良弼回来的时候,窦心宜已经是目光闪烁,心中很不确定了。
“窦员外,今日叨扰多时,我们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
窦良弼匆匆地放下手里的东西,亲自把他们送出去。
他们一走,窦心宜就冲到了梳妆台,把那些东西拿了出来,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若是这东西真有问题,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
用了两天药,窦心宜的脸丝毫未见好转。
她心里越来越犯嘀咕。
这一天,她戴上面纱偷偷地出去了。
“小姐,她出去了。”彩玲及时来报。
“好。”许欢欢微微勾起唇角,“请君入瓮吧。”
窦心宜不敢去正规的医馆,她去的是南市。
那里有好多没取得大夫执证的人,平日里专为贫苦老百姓治病,找他们应该也是可以的。
只是这里面必定也有骗子,她得仔细找一找。
这时,前面忽然跟堵了一样。
“珍儿,前面是怎么了?他们在拜什么?”
“小姐,您先稍等,我过去问一问。”
“好,你快去。”
不多时,珍儿满脸喜色地跑回来。
“小姐,他们是在拜一个大夫,听说他治好了不少人,在南市的大夫里是医术最好的。还真的是口渴了就有水,咱们可以去找他。”
“行。”
这大夫头发都是白的,看起来很是医术高深的样子。
窦心宜迫不及待地把那东西递给他,“大夫,您看看这有没有问题?”
“好。”
老头子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一脸高深莫测的感觉。
这感觉跟当日许欢欢带来的那个大夫差不多,窦心宜对他的信任多了几分。
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他问,“姑娘,这是谁给你的?”
“不是给我的。”窦心宜撒了一个谎,“我是无意中找到的,就是想让您看看这有没有问题。”
“问题肯定是有的。”
窦心宜心里一咯噔,“大……大夫,有什么问题?”
他一脸的凝重,“这东西若是抹在脸上,轻则让人瘙痒难耐,重则会让人满脸生疮,留下满脸麻子。”
再次听到麻子这两个字。
窦心宜面色一紧,紧紧地攥了攥拳,“真的吗?”
老头儿生气了。
“你若是不信我,大门朝南,你就赶紧走!”
珍儿忙赔笑脸,“大夫,您误会了,我家小姐不是不信你,她只是没想到这东西会有那么大的问题。”
老头儿的脸色没什么好转,定定地看了会儿窦心宜,忽然说,“姑娘,该不会你把这些东西用在脸上了吧?”
“没……我才没有呢。”
“姑娘,在大夫面前可不能说假话。”
“我没有。”窦心宜心里越来越慌,无意中碰到自己的面纱,忽然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她急忙站起来,“珍儿,给钱,咱们走。”
“好。”
再不走,她怕这老头儿会认出她来。
匆匆地从南市出来,她满脸凶光。
“先回家!”
剩下的事她慢慢来!
待她回到窦府。
刚才南市上那个老头儿则鬼头鬼脑地去了许府。
“许丫头,今天你让我见的那个人,那张脸都快烂了,啧啧啧,那是啥毒药弄的啊?”
许欢欢懒懒地看了眼池尤,“喏,就是这个。”
她把一个东西扔给他,他却如避蛇蝎,急忙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