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欢被五花大绑,完全没有行动能力。
嘴巴也被塞着破布,说不出一个字来。
马车里还有两个女人在看着她,不苟言笑,冷面如霜。
了解了自己眼下的处境,她干脆闭上眼睛,假装不在意的模样。
但实际上,她心乱如麻。
马车正在行驶,不知要带她去向何方。
“马车上是什么人?”
耳中忽然听到询问声。
许欢欢心里一咯噔,这是要出城?
她连忙竖起耳朵。
“官差,上面是小人的两个妹妹,准备带她们回老家看看。”
“老家是哪儿的?”
“兰陵。”
有脚步声朝马车走来,紧接着是官差的声音,“我瞧瞧。”
话音才落,许欢欢迅速地被那两个女人塞到座子底下,怕没有藏好,她还挨了她们好几脚。
刚藏好,马车的帘子就被掀开了。
许欢欢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但她此时发不出声音,想要用撞动马车壁的方式引起官差的注意,她的把握并不大。而且万一此举不成功的话,极有可能激怒他们,少说也得挨一顿打。
虽然她不怕挨打,但怕的是往后再想逃走会难上加难。
于是,她放弃了这个机会。
除非有完全的把握能够逃走,否则绝不能打草惊蛇。
“行了,登记一下,你们走吧。”
“是。”
片刻后,马车再次驶动。
那两个姑娘把她拽出来,扔到座子上。
许欢欢痛的闷哼一声。
二人立马不屑地看她一下,明目张胆地嘲笑她的无助。
许欢欢没觉得难堪,此情此景,人家嘲讽她也在情理之中。
“咚咚咚!”
她用脑袋敲了敲马车壁,示意她们把她嘴里的破布拿走。
反正已经出了城,她们倒是没有再非不让她说话。
得以开口说话,许欢欢第一句话就是,“我想上茅厕。”
两人皱了皱眉。
“憋着!”
“人有三急,我实在是憋不住。”
或许是许欢欢的态度摆的很好,或许是她们害怕她弄脏了这里,立即叫停了马车。
其中一人解了她身上的绳索,只留了一根绳子在许欢欢腰上,另一头则在她手上拽着。
这有种把许欢欢当作狗的感觉。
但她当然不能生气。
“我跟你去,你快着点。”
“好。”
周围正好有一片一人高的草丛,许欢欢钻进去小解,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利索的不行。
“多谢。”
听到她道谢,女子扬了扬眉,牵着她又回去了。
可能是许欢欢表现的很配合,她们没有再把她五花大绑,偶尔的时候还会让她吃点喝点。
……
莫九悠没有在那条小路上找到任何许欢欢的踪迹。
彩玲急的不行。
“殿下,小姐能被他们带去哪儿啊?”
莫九悠心里也急,但面上仍是十分淡定,他扫了眼第一次如此不冷静的彩玲,道:“此事切记保密,本王先去一趟许府。至于你,带一队人马悄悄去城外寻寻。”
“是。”
彩玲如一阵风般消失不见。
许府。
得知许欢欢失踪,大家都疯了。
许博信当场就要往外冲,幸好被莫九悠拦住了。
“不想欢儿名声尽毁的话,你最好别动。”
许博信脸上青筋暴出,“都这种时候了,到底是名声重要,还是欢欢的性命重要!”
这一次的歹人显然更加恐怖,不然也不会把忠叔和彩玉伤成那个样子!
他无法想象,万一欢欢落在他们手上,他们会用多残忍的手段对付她。
“不管什么时候,自然都是欢儿的性命最重要。”
“既然这样,那你拦着我做什么!”
“因为本王不想让欢儿回来后还要面对一大摊破事。”
“谁敢诋毁她的名声,我就弄死谁!”
“悠悠众口,你又如何拦得住。”许承峰最为冷静,“殿下,此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此事还请您和诸位长辈配合一下,对外就说本王带着欢儿外出游玩,此举方能解释她为何一直不在城中。”
“放心,我们会把这件事瞒下来的。”
莫九悠点点头,“寻找欢儿的事,本王会全力以赴,绝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他早已吩咐下去,此时全国的势力皆已出动,只要是欢儿一露面,他必然会知晓。
许博信几人却仍然不淡定。
“如果她这时候已经遭遇不测了怎么办?”
“他们若是要杀欢儿,早在那条小路上就会动手,没必要再把她带走。”
许博信明知他说得有理,仍免不了担心,“歹人心狠手辣,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做不出来!”
许博君知道他关心则乱,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殿下考虑的在理。”
人言可畏,倘若欢儿毫发无伤地回来,人们却不停中伤她,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住。
许博信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蹲在一边无奈地挠着头。
就在这时,彩玲冲了进来。
“殿下,您快看这个。”
莫九悠接过来,面色顿时一变。
这是欢儿的手帕,上面用血迹写着“兰陵”两个字。
“你是在哪儿发现的?”
“是在城外的竹北路上发现的,范辛说小姐失踪后的确有一辆马车从那里经过。他还从守城的守卫那里看到了一份信息,一名男子带着俩幼妹前去兰陵,在竹北路经过的马车就是他们。”
许博信面上一喜,“这么说,欢欢被他们带去兰陵了?”
莫九悠把手帕揣进怀里,“本王即刻前去兰陵。”
“好。”许承峰说,“兰陵是我们老家,我会让那里可靠的人注意一下。”
“有劳了。”
与此同时。
袁慕青正乐呵呵地等着许欢欢被刺杀身亡的消息,结果等到的却是她和莫九悠要同去兰陵游玩。
她登时拍了桌子。
“尤兰,你找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许欢欢为什么还没死!”
“小姐,他们应该不会失手的。”
“那她怎么会和殿下出去游玩!”袁慕青气得不轻。
尤兰抿了抿唇,鼓足勇气说,“小姐,爷说过了不让您再妄想殿下,若是让他知道您做了这种事,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袁慕青面色狰狞,“此事只有你和我知道,若是义父知道了,就一定是你告的密,我会弄死你的!”
尤兰害怕地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