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啊,变脸也不是这么快吧。
莫九悠既无奈又宠溺地看着许欢欢,不由得轻叹一声。
小丫头的手伤了,自己剥便自己剥吧。
不过,他剥出来的果仁却全都进了许欢欢的嘴巴里。
彩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令她欣慰的画面,她都不忍心打扰,可不得不上前道:“小姐,彩月回来了。”
许欢欢转过头来,看着彩月,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既然回来了,就先好好歇几天。”
“小姐,奴婢不辛苦的,不必歇息。”彩月是闲不住的性子,让她歇息几天,这于她而言可不是奖赏。
“既如此,那你就还接着负责你以前的事务,毕竟彩玉帮你打理……打理的实在是不怎么样。”
彩玉面上一阵窘迫,“小姐,您怎么这样编排我。”
许欢欢狡黠一笑,“我说的可是实话。”
彩玉,“……”
彩月见状,笑了笑,拍着心口道:“小姐放心,我回来了,一切便都不用再劳烦彩玉了。”
“嗯。”
因主仆三人的打趣,房中的气氛更为活泼了些。
许欢欢笑着奖赏了彩月一些银钱和首饰,便问道:“韩姨娘知道你回来了吗?”
彩月点头,“奴婢走之前,专门去向她辞行,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许欢欢嘴角斜斜地勾起,“我若是她,心情也不会很好。不过,咱们家最注重的便是礼仪,不管怎样,我也该去看看她的。”
说着,她起身朝莫九悠福了福身,眨着自己明亮的大眼睛,故意问道:“殿下,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莫九悠眉毛跳了跳。
这小丫头的逐客令玩的越来越高明了。
他一个外男,怎么可能跑到别人小妾院里去呢。
他无奈地扫她一眼,为自己找了点事,“本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许欢欢立马笑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殿下了,慢走。”
看着她的模样,莫九悠深深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过河拆桥”。用他的时候,她比谁都殷勤。不用他的时候,她恨不得他消失的远远的。
从前的他,可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而且最重要的是,偏偏他还乐意供她使唤。
犹记得之前见到她,她说让他“娶她”,他忽然觉得那就是她一早布好的陷阱。
而他掉进去了,就别再想跑出来。
当然他也不想跑出来。
这便是传说中的又痛又幸福着吧。
他幽怨地看了眼许欢欢,正要抬脚走,身后却猛然传来小跑声。
紧接着,一个小人儿就跑到他面前,环住了他的腰身,娇声道:“差点儿就忘了这个,只有抱抱,才能长高。”
莫九悠微微一愣,随后心里浮出一丝甜蜜。
直到走出许府,他脸上都带着笑意,看的范辛是毛骨悚然,生怕这是自家主子变脸前的征兆。
“范辛。”
范辛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战战兢兢回,“主子,我在。”
“本王让你从灵医谷带的人带来了吗?”
“已经在回城的路上了,很快就会到。”
“哦。”莫九悠淡淡地点了点头,却道:“不用那么着急。”
范辛有些迷糊,小心翼翼地问,“主子,是属下哪里做的不对吗?”
他明明全都是按主子吩咐的,到底又是哪里让主子不如意了呢?
莫九悠唇角微翘,语气里有着一丝明显的甜意,“不是你的错,是本王没那么着急了。”
小丫头真的长高了,还怎么抱自己呢?
所以,灵医谷的人可以晚一些来。
瞧着主子脸上的傻笑,范辛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天啊,从前那个冷若冰霜的主子,要彻底不见了吗?
……
被关在青浦院的韩晓霜,情绪越发不好,时而嬉笑怒骂,时而歇斯底里,时而哀嚎痛哭。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
虽然仅是个妾,但她是贵妾,所以她自认是与众不同的。且比起木讷的成玉莲,朴实的秋萍,她惯会讨许承杰的欢心,这么多年一直都过得很如意。
她以为自家爹爹升了官,回了城,一切会更好。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有些飘飘然,直到后来又怀了孕,在自家娘亲的挑唆下,有了取代李秀茹的念头。
她当然晓得自己做错了事,不该听母亲的挑唆,可许承杰对她也未免太过残忍了。
过继!他居然要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李秀茹!
那自己呢?十月怀胎的辛苦,谁又能体会!
“啊!”无处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韩晓霜只得通过喊叫的方式来发泄。
直到喉咙喊得都痛了,她才停下来,眼睛里充满着血丝,双手紧攥成拳。
她的孩子,她宁愿不生下来,也不要把他交给任何人!
“对!不能给!”她自言自语道,随即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姨娘,什么不能给呀?”
忽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韩晓霜猛然抬眸,在看到贺芷淮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
“你怎么来了?”
此时的她犹如落到平阳的老虎,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狼狈。
“我来看看姨娘。”
“我用不着你看。”韩晓霜满脸写的都是拒绝。
贺芷淮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姨娘,你当真不需要我吗?如今这个时候,府里除了我,应该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帮你了。”
闻言,韩晓霜眉头微蹙。
她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现下整个许府,虽不至于都是看自己笑话的人,但肯定都在想方设法与自己摆脱关系。除了她,还真不会再有人搭理自己。
念及此,韩晓霜对她不再那么排斥,语气缓和下来,“你来找我做什么?”
“姨娘,还记得当初我劝你的话吗?”
曾经,她劝过她,别太急功近利。韩老夫人并非头脑清晰之人,不要被她牵着鼻子走。
韩晓霜自然记得那些话,她现在也晓得那些话是对的,可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她的下场已然如此。
顿时,她就恼羞成怒了,“你若是来教训我的,那就赶紧滚!”
她不稀罕落井下石的人。
“瞧,姨娘,你还是这样急性子。”贺芷淮浅浅一笑,不知何时,一向柔弱的她变得越来越深不可测,一举一动都让人猜不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