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高逸看着对自己避之不及的夏溪,微微皱眉,自己就那么可怕?为何背影如此惊慌。
夏溪要是知道郑高逸的想法,一定会想把郑高逸掐死在原地。
你自己说了啥你不清楚?还用我的家人威胁我!郑高逸你个狗贼!给老娘洗干净脖子等着,这仇有朝一日我一定回报的!
庭院里再次恢复了安静,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人影终于出声,声音低沉带着磁性,带着些许乡话,增添了几分别有的魅力:“那位难道是谢侯的那个宝贝蛋子?”
郑高逸声音转冷:“怎么何将军有兴趣?”
话语竟带着浓浓的威胁。
何辞闻言面上没有一份不满,倒是带着浓厚的打趣:“真是没想到?咱们铁树竟然开花了。”
郑高逸宛如给别人炫耀心仪礼物的小孩:“夏溪很是有趣。”
何辞点了头,一副兄弟挺你的样子:“你说的都对。”
郑高逸:“?”
我怀疑你在挑衅我,但我没有证据。
秦一率先把崩掉的话题拽了回来:“少爷,太子那边?”
郑高逸甩了甩衣袖:“我那个没脑子的大哥,现在脑子竟然慢慢变得灵光了,还真是让我这个做弟弟的为难啊。”
何辞满不在乎的说道:“他那点手段,掀不起多大风浪,他以为那帮子蛮夷之人是能轻易拿放的人,才是想错了。”
郑高逸笑的高深莫测,眼神却冷的彻骨:“看来大哥对我这个小弟真是不满的紧了,竟不惜与外贼勾结。”
何辞看着郑高逸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自己与郑高逸从小长大,可以说,上掏鸟窝,下河捕鱼,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做了个遍,把整个皇子殿闹的哪是一个鸡飞狗跳的。
可惜事情坏就坏在了郑青山身上,身为郑高逸的大哥可真是一点人事也不干,污蔑甩锅,一个又一个脏点子,让郑高逸的心一点一点的寒了下去。
最后更是下毒妄图毁了这个‘会对自己争夺储位’产生影响的弟弟。
郑高逸也如他所愿被逼上了绝境。
一个残废的皇子是没有任何用处的,百官不会看起,那位脑袋进水的皇帝更是不会。
诺大的皇宫里,围绕着皇宫缠绕而生的的仆人和后宫,一贯会看着皇帝的脸色办事,要不是郑高逸最后终于也算是挺过来了,要不然的话,坟头草估计都三米高了。
何辞现在对那段黑暗的岁月,印象依然十分深刻。
现在的郑高逸看似站在阳光下,其实心里早已投不进任何的光了。
没想到今晚的一个凑热闹的举动,竟然发现了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等等……谢侯家的女儿。
这不是那个最近因得了天花毁容而传遍了京城的‘大名人’吗!
据说还因为毁了容都变得疯疯癫癫了,谢侯为了保全女儿颜面,就让夏溪一直呆在家里休养。
虽说夏溪在京城里不怎么出面,但提起才华琴艺都得提一提夏溪的名字。
一时名满京城的才女从高台坠落,众人像是苍蝇嗅见了恶臭,一窝蜂的围了上去,叽叽喳喳的说嚷着个不停,嗡嗡的直让人心烦。
何辞最近也是被人各种灌耳音,被迫知道了夏小姐的天花多么严重,毁容多么的丑,又干了哪些疯事,说的有模有样,都好似自己见过一般。
郑高逸是不可能认错人的,那么刚刚那位就是夏小姐了?
虽然带着面具不知道面具底下是何样的容貌,但从刚刚的反应来看,疯魔?看来倒是不尽然。
算了,还算有趣,既然高逸这么说了,那么就算了吧。
何辞按下想要清理门户的心情,张了个大大的哈欠:“小爷不奉陪了,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只有温床才能抚慰抚慰小爷受伤的心了,你呢?”
郑高逸大步离去,摇了摇手:“明天自有佳人赴会,就不劳何小爷关心了。”
何辞:心里有句妈卖批十分的想说!
秦一亦步亦趋的跟着郑高逸离开了,徒留何辞与周围颓唐的庭院面面相觑。
真是个用完就扔的垃圾高逸!
要不是老子看在你小时候的面子上,小爷现在就甩了你!
夏溪拉着荷叶快步逃离了那处诡异的小院,心里默念着以后要是再躲进这种无人庭院,自己就是脑子有坑!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这位三皇子,自己今晚的情况就不太妙了。
不对!归根结底要不是那个该死的三皇子,自己又哪里会被那个狗皇帝发现!
都是他的错,还坑走了,自己超级想吃的糕点!
夏溪越想越气,气势汹汹的冲回了家。
迈进大门,看清庭院正中好似心情怡然的下着棋的侯爷和侯夫人,夏溪嚣张的步伐微微收敛,最后怂哒哒走到侯爷,像个贴心的小棉袄似的捏着侯爷宽厚的肩。
打着哈哈说道:“今天的月亮真不错啊,又大又圆,看来爹跟女儿都被这皎白的月光吸引,流连忘返了,大管家怎么也不管管……”
砰!是棋子被重重放在棋盘上的声音。
夏溪现在就想给自己烧几柱香敬敬神。
今天是什么灾难日吗?
我大概是活不下去了吧。
自己亲爱的娘亲竟然也视自己求救的眼神如无物!
管家在夏溪求救的眼神下,艰难的摇了摇头,今天的情况是老夫也没有办法了。
夏溪滞留在外,压根想不到侯家在夏溪迟迟未归时,闹出了多大动荡,等别提侯爷得知了皇上竟然也在这次花灯节上微服巡游!
再联想到夏溪迟迟未归,侯家上下可以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侯爷表情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在听到下人通报在街头看到了小姐时,整个侯府的气氛才微微回暖。
小姐你就认了吧,今天一顿皮肉之苦是少不了了。
夏侯声音一厉:“你给我跪下!”
夏溪乖顺着低头跪了下去,荷叶紧跟着跪了下去。
夏侯猛地起身,椅子被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噪音,夏侯眼睛随意落在一处,声音冷淡:“你今天就给我跪在这里,给我好好想想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滚回去。”
夏侯猛地走了几步,看着管家:“你们也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呆站在这里看什么!”
在夏侯跟侯夫人相偕离去后,众人急忙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