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高逸处理着传递来的信件,一旁的清茶早已冰凉。
房间里燃起袅袅青烟,是郑高逸高价买的香料,味道清雅恬淡,深嗅一口,却有给人一种浓烈辛辣的感觉。
为什么当初会买这个奇葩的香料呢?
有点像那位夏小姐,高价拍到心仪商品的郑高逸漫不经心的想着。
突然青烟的闪了闪,房间里顿时多了一位跪在书房正中,挡着脸的黑衣男子。
郑高逸停了手中的毛笔,揉了揉手腕:“情况如何?”
跪在地上的秦二闻言递上一封滴着红蜡的信封,交给三皇子后,又恭敬了跪了回去,已经昼夜不息的跑了两天的秦二嗓子干涩的回道:“那位南夷蛊医七日后会跟太子一起回程。”
郑高逸拆信封的动作一顿,声音依旧不咸不淡,却让秦二脑子里的警报不停的示警着:“七天太久了!”
秦二额上的冷汗划过,压着嗓子解释道:“太子那边盯的很近紧,宫里的人也在暗中阻拦。”
郑高逸随手把信封扔到一边,看清信里的内容,眼神闪过一丝波动:“看来宫里那位还是太闲了,哪里都想插上一手,让人烦不胜烦,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秦二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心里却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郑高逸看着安静的秦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下去吧。吩咐下面的人给我留意宰相府里的动作!”
郑高逸看着信纸上的内容,眼里的光明明灭灭,像是暗处摇曳的烛火,透露着危险。
信纸被烛火舔舌氏留下了一地灰烬,书房里顿时散发出一阵难闻的烧焦的气味。
郑高逸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轮椅的扶手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神随意的落在书房的某个角落,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父皇,你钦点的好儿子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借在宰相的手,把你从皇位上拉下来了呢。
真是期待啊,郑高逸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一切落幕时他们脸上可笑的表情了,一定会很有意思。
郑高逸敲了敲扶手,大管家闻声推开门走了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吩咐人去将军府,说是我相邀何将军在王府一聚。”
“是。”
“对了……”是敲扶手的声音,“王妃今日都干了什么?”
管家沉默了一瞬:“王妃在您走之后,荷叶就进了王妃的房间,两人相谈了许久,只是荷叶出来时表情有一些失落。随后下人再进去侍候的时候王妃就已经睡着了。”
郑高逸听到夏溪又睡了过去时皱紧了眉头:“睡了多久了?”
管家想了想:“大概有两个时辰了。”
郑高逸心情顿时差到了极点:“人怎么还是这么没精神,去请刘太医过来!”
管家沉默的颔首退了出去。
郑高逸回过神想要继续看着手中的信函,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半晌,郑高逸生气的把信函扔到了一边,推着轮椅滑了出来。
在回道夏溪的房间时,正巧碰到了匆匆赶来的刘太医,看着三皇子阴沉的脸色,刘太医擦了擦汗津津的额头:“刘骅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不耐烦的甩了甩手:“不必多礼,还不快进来诊治!”
刘太医艰难的撑着自己的一把老骨头,快步走了进去。
一番把脉后,刘太医起身向三皇子说道:“当时王妃中的毒性太烈,现在的情况是有些伤了根本,这些只能慢慢补回来,现在多困倦是正常现象,等补回来就不会在整日犯困了。”
郑高逸眼神淡淡的看着刘太医:“得补多久。”
刘太医被看的头皮发麻,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按着药方喝上一个月后,情况会渐渐好转,但毒性不除也只是两者相抵。”
郑高逸的眼神冷的刺骨,刘太医背上被冷汗浸湿衣裳,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
突然床上的人影晃动了一下,随后刘太医就听到王妃语气呢喃的问道:“夫君?”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回暖,刘太医心里留下了感动的眼泪,王妃你是一个好人!
郑高逸推着轮椅滚向床边,语气很是不爽:“干什么?”
夏溪睡的模模糊糊就听到有人总在自己耳朵边嗡嗡,吵得自己都睡不安生,试探的喊了一句夫君,没想到这个狗东西还敢凶自己,夏溪表示自己要闹了,夏溪气呼呼的说道:“夫君别吵我睡觉!我都困死了!”
郑高逸挑了挑眉:“还睡?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
夏溪气的卷过被子,不想在理会这个吵醒自己美觉的人。
郑高逸看着夏溪幼稚的动作,心里就跟被小猫挠了一下似的,泛起一阵痒意。
刘太医看的房间里的局势很有眼色的滚了出去,日常关门get,心道真是瞎了自己的钛合金狗眼,一万个万万没想到也堵不住刘太医想要吐槽的心,然而现在的他只能安静的关门然后自觉滚蛋。
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郑高逸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床边,看着毫不知情给自己撅着黑漆漆的脑袋的夏溪,伸出了邪恶的手。
“啊!哈哈哈哈……你滚开啊!哈哈哈……”
夏溪想要睡觉的心情顿时没有了,被郑高逸按在床上挠的死去活来的,夏溪一时气不过,一把抱住郑高逸,郑高逸被夏溪亲密的动作吓了一跳,还不等郑高逸反应过来就被夏溪一个翻滚压在了身下。
郑高逸看着眼前人只穿着一身猥依,青丝随意的从肩上慵懒的滑下,悄悄藏进锁骨里,娇媚而不自知,眼前人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嬉笑的看着自己,眼里闪着细碎的星光。
夏溪本来很是得意翻身小农把歌唱的看着被压在身下的人,却被身下人深邃的眼神给看的有些不知所措,正准备撑起身子,忽然感觉自己腰上多了一双手把自己禁锢在这个位置动弹不得,夏溪只能双手撑在郑高逸的胸膛上,半趴着身体。
两两眼神对视,感觉房间的温度正在逐渐上升,不知道是谁先凑近,不知道是谁先开口,红帐下传出了嗳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