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勤峰听到这些也明白了:“生产线的事儿,她摆了我们一道,想要知道我们是不是会报复回去。”
“就是这个道理。”
“秦总,如果不是你说,我完全没意识到。”
“张胜薇这套东西,我学的还是很快的。”
“看起来她完全不是你的对手。”
“所以生产线的事儿我一定报复回去。”顿了一下,秦启明补充道:“既然金河公司不准备用于自行生产,那么基本可以肯定,准备卖给别人。”
张勤峰认同这个分析:“做中间商赚差价。”
“我们需要知道,张胜薇的下家是谁……”秦启明意味深长的道:“这个下家很可能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
秦启明跟张勤峰聊了一会儿,刚放下电话,张胜薇来了:“跟我出去一趟。”
这一次,张胜薇让司机开车,她自己坐在后排,秦启明则坐在副驾驶位上。
车子行驶二十多分钟,来到一处酒店,此时在会议室正举行活动。
有钱人的社交非常忙,总有各种活动要参加。
只不过,会议室里挂的条幅,却把秦启明给吓了一跳:“神州尿疗交流研讨会?”
“对啊。”张胜薇点了点头:“我介绍一下,尿疗是什么。”
秦启明打断了张胜薇的话:“你不用介绍,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在华夏一些古籍当中,有关于尿疗的记载,简单说就是通过喝尿治病,无病强身延年益寿,《本草纲目》当中还把尿液称为轮回酒、还魂汤。”
“你知道挺多吗。”
“尿疗在当代兴起,源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扶桑有一个乡村赤脚医生,做了些研究。然后他把所谓成果,拿到一家杂志发布,这个杂志主编非常负责,决定先用自己试验一下,结果喝了一口后三天没吃下饭,不过还是把成果发出去……”秦启明精通医术,知道各路偏方的起源:“没想到,文章引起巨大轰动,迅速风靡全世界,尤在神州广受欢迎。”
张胜薇有点惊讶:“看不出来啊,你的知识面这么宽。”
秦启明同样很惊讶:“尿疗的成果,早已被证伪,这么多年过去,怎么还有人在搞?”
“看起来你的知识没帮你提升见识。”张胜薇很认真的道:“尿疗不但没被证明为无效,反而尿疗协会获得了巨大成果,被证明可以治疗肝硬化、中晚期肿瘤和郁抑症,我甚至听说还有被割掉肺部的肺癌患者,长出了新肺。”
“简直胡说八道!”
“你不也说了吗,《本草纲目》当中,也有记载。”
秦启明一个劲摇头:“《本草纲目》有很多荒谬内容,李时珍也不全是对的,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泥沙俱下,不能一股脑全部接收啊。”
两个人说着话的功夫,一个人浓妆艳抹的主持人走上台来,用非常兴奋的语调说道:“我喝我尿养我身,我喝我尿治我病……各位好,尿疗协会新一轮眼研讨会,正式开始了。”
在一阵掌声之后,主持人开始介绍,尿疗有多么神奇。
让秦启明没想到的是,尿疗协会成果颇丰,甚至成就一段姻缘。
守寡多年的张阿姨,和老鳏夫王大爷,正在一次研讨会上认识,结合走到一起。
两人相敬一杯尿,从此牵手到黄昏。
张阿姨和王大爷出现在会场上,看起来非常恩爱,只是偶尔交换一下液体,也能虐哭现场一群单身狗。
秦启明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张胜薇要带自己,参加这么一场荒诞的活动。
难道张胜薇知道自己懂医,想要让自己现场辟谣?
秦启明很快就知道了张胜薇的真实用意。
一个工作人员拿着表格来找秦启明:“麻烦你填一下入会申请。”
秦启明大吃一惊:“我什么时候要入会了?”
“是我让你入会的。”张胜薇冷冷的道:“这对你的健康有好处。”
“我的健康没问题,我才不喝尿呢!”
“作为我的私人助理,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
“我作为私人助理,不是私人验尿员!”
“你回去看一下合同,上面写的很清楚,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张胜薇不耐烦的道:“你刚丢了一份工作,难道还想把这份丢了?”
秦启明很像把入会申请表,撕碎了扔在张胜薇的脸上。
但是,秦启明仍然想知道,张胜薇的下家到底是谁,于是强忍着恶心把申请表添了。
“从今晚开始,你就要喝尿……”张胜薇很满意:“明天早晨告诉我感觉如何!”
“我最近尿尿分叉,担心可能质量不好,能不能过段时间?”
“不行。”张胜薇断然拒绝:“养生必须尽快开始。”
同一时间里,在财叔办公室。
有一个下属来找财叔,他负责调查秦启明的背景,是来汇报的:“财叔,秦启明这个人……有些地方挺怪的……”
毕竟秦启明在张胜薇身边工作,财叔需要确保秦启明没问题,于是进行了周密的背景调查:“怎么怪?”
“他出身在东北一个小山村,整个村子大概有个三五十人,没有任何资料显示,父母到底是什么人。”下属向财叔详细汇报:“如今村子没什么人了,但不是泥石流、地震之类自然灾害造成的……”
“是人口外流。”财叔点了点头:“近年来东北一直如此,秦启明应该和老乡一样,背井离乡到沿海发达地区恰饭。”
“很奇怪的是,当地政府根本没登记有这么个村……”属下困惑的摇了摇头:“村子确实存在,只是跟周围的村子很少来往,周边地区都知道这里有个村子,政府有关部门也知道。可在任何行政档案中都没记载,”
“有些自然村,因为规模太小,缺乏资料也很正常。”
“因为那地方实在太偏远,所以出现户籍管理漏洞,没有相关信息,倒也正常。”属下皱起眉头:“可问题就在这,因为缺乏资料,在法律上根本不存在,没人知道村子住的都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