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松长叹了一口气： “难道你连老师我都信不过？”
“我当然信得过老师你，但我信不过这小子。”韩冬凛理所当然的道：“很显然老师你也是老糊涂了，才会被一个江湖小骗子蒙蔽！”
王宇松傻住了：“你……说我老糊涂了？”
韩冬凛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解释：“对不起，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明明就是那个意思。”秦启明面无表情的道：“我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韩冬凛瞪了一眼秦启明：“我没跟你说话！”
“我也没跟你说话。”秦启明很认真的道：“我刚才叫你的名字了吗。”
“你……”韩冬凛一时无语，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怼。
于是，韩冬凛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跟王宇松提出：“我的意思是说，你可能是一时不察，被他给蒙蔽了。”
“我心里有数。”王宇松很认真的道：“我在医学界做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有什么水平，我都能看出来。”
韩冬凛还是不服气：“那么你到底怎么看出来这个野路子专家真的有水平？”
王宇松反问：“我刚才说请人过来，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我本来以为，你会请来一位德高望重的专家，没想到竟然是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屁孩，骑着一个小电瓶车……”韩冬凛一个劲摇头：“这也太搞笑了吧！”
秦启明叹了一口气：“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你总的给我个机会，证明我有本事吧。”
韩冬凛恶狠狠瞪了一眼秦启明：“我没跟你说话。”
“但我这一次是在跟你说话。”秦启明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出两个词：“阿托品、莨菪烷生物碱”
最后一个词有两个字比较难认，但学医的人都懂，读莨làng菪dàng。
韩冬凛不解：“你提这两个东西干什么？”
“死者就是死于这两样东西。”秦启明告诉韩冬凛：“当然，初步只是我的推测，更具体的还需要尸检才能证实。”
韩冬凛质疑：“这是两种毒物，可世界上的有毒物质，有几千几万种，你为什么认定是这两种？”
秦启明很简单的回答：“我有我的理由。”
韩冬凛冷笑一声：“什么理由？”
“等一下尸检，如果结果符合我的猜测，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猜到的。”
“别说哈，你知道莨菪这两个字，看起来也不是完全白痴。”韩冬凛挑衅的道：“但是，如果你猜错了怎么办，我们工作很忙的，没空陪你瞎折腾。”
秦启明回答：“这样吧，如果我错了，以后我自绝医学界，再不给人看病开药。”
韩冬凛点头： “可以。”
“正相反的是，如果我猜对了，你该怎么办？”
“你说！”韩冬凛根本不相信秦启明能猜对：“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秦启明提出：“不如脱光了衣服在街上跑一圈？”
韩冬凛脸色一红：“你果然是个流氓！”
这个要求，不但韩冬凛不能接受，连王宇松也不能接受：“秦专家，这就有点过分了，韩冬凛毕竟是我的学生，你让她出这样的丑，我面子上也挂不住。”
“我是开玩笑的。”秦启明哈哈一笑：“不如这样吧，你就穿着白大褂，蹲在街边垃圾桶，然后高喊三声——我有病啊！”
韩冬凛直接点头：“可以！”
王宇松老成持重，觉得这很荒唐：“这……不太好吧？”
“没关系，反正我输不了……”韩冬凛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借这个机会，给医学界清除一个骗子，到也是件好事儿。”
王宇松非常无奈的一个劲摇头：“真没想到啊，本来请秦专家过来破案，结果你们两个吵起来了。”
韩冬凛冷冷一笑：“等一下我赢了，老师以后还请你多多监督，绝对不要让秦启明继续混迹在医学界，只要秦启明敢露面就狠狠的封杀！”
王宇松看向秦启明：“秦专家你……”
“可以。”秦启明点头：“既然你平常为师无方，今天我就帮你，好好教训一下徒弟！”
韩冬凛一把揪住秦启明的衣领：“就你还敢教训我？”
“你最好松手。”秦启明耸耸肩膀：“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
“切！”韩冬凛果然松手，还在衣服上仔细擦了擦。
王宇松一个劲摇头：“幸亏我身体好啊，要是有点心脏病，你们两个这么吵，只怕我就要背过去了！”
顿了一下，王宇松提出：“你们两个如果吵够了，是不是可以办正事儿了，别忘了上面可是下了严格命令！”
秦启明点了点头：“先带我去检查一下尸体吧！”
韩冬凛在前面带路，秦启明在后面，王宇松则在最后面，很快来到了解剖室。
在解剖室正中台子上，摆着一具尸体，看起来已经死去很久，而且先前也做过很多检查。
“我们的时间很宝贵。”韩冬凛看了看时间，然后说道：“你最好抓紧。”
秦启明点头：“我知道。”
王宇松低声对秦启明提出：“死者的血液都已经没有了，还能怎么检验中毒，你刚才说的莨菪烷生物碱和阿托品，就算死者真的死于这两样物质，也完全没有办法证实。”
韩冬凛听到了王宇松的话，冷笑着说道：“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可能是从百度上临时搜来这么两个词，于是就拿来用了，反正没有办法证实，他觉得怎么说都行。”
秦启明仔细看着尸体，没出声。
“喂！我跟你说话呢！”韩冬凛冷冷的道：“如果，你不能查出死者的死因，这个打赌也算是你输了！”
秦启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韩冬凛再次强调：“你不是说死者死于这两种有毒物质吗，只要你不能证明这一点，都算是你输！”
秦启明看着秦启明，神色有些怪异，眉头拧在了一起。
王宇松很小心的问：“秦专家你怎么了？”
秦启明长呼了一口气：“怎么竟然会是他……”
王宇松吓了一跳：“秦专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冬凛倒是听明白了：“秦启明认识死者？”
“认识。”秦启明点了一下头：“人在死亡之后，由于肌肉松弛会脱相，容貌变得跟生前不一样。我刚看到的时候，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仔细辨认了一下现在可以确定，我确实认识他。”
韩冬凛讥讽地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跟死人套近乎！”
“这不是套近乎……”
“这就是套近乎。”韩冬凛打断了秦启明的话：“人，都已经死了，不管你怎么套近乎，都不可能告诉你，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事实上，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死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一直到死都是糊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