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秦启明刚到公司，就碰见了王永生。
秦启明笑着打了一个招呼：“王总回来上班了。”
这位王总面色苍白，眼袋下坠，眼圈乌黑，好像没休息好。
他只是“嗯”了一声，就进了自己办公室，没跟秦启明再说什么。
似乎他也忘了先前派秦启明去打扫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 李丹丹来了，看见秦启明就是冷冷一笑：“你怎么没去打扫卫生间？”
秦启明笑着道：“我正要去。”
“这人啊，爬上够快，摔下来也够快。”李丹丹翻了翻白眼，没再理会秦启明，进了王永生办公室。
王永生萎靡不振，李丹丹神清气爽。
这让秦启明怀疑，这几天的时间里，李丹丹是不是把王永生给抽空了。
如果是，这李丹丹的功夫很是可以啊。
秦启明有点后悔，当天自己跟李丹丹同住，就不应该去当什么绅士，而是应该跟李丹丹较量一下，到底谁功夫更好。
秦启明没去打扫卫生间，而是附在办公室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
李丹丹进了办公室之后，坐到王永生身边，先是一顿撒娇：“亲爱的，你今天看起来很帅啊……”
王永生叹了一口气：“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说，不用做铺垫……”
“人家看上一个爱马仕的包包，也不贵，五十万……”
王永生非常惊讶：“多少钱？”
“才五十万。”李丹丹理所当然的道：“那天晚上，你给人家看手相，不是说了吗，你就是人家命里的贵人，以后人家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你。”
“可我没让你找我买这么贵的包！”
“可人家就是需要爱马仕，这可是上流社会标配，要是王总你女朋友连个爱马仕都没有，传出去多让人家笑话啊。”
王永生非常干脆：“没钱！”
“喂，你可是金河公司老板，富二代一枚，五十万都拿不出来？”
“总之就是没钱。”王永生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现在烦着呢，赶紧给我出去。”
“可是……”
王永生一瞪眼睛：“滚！”
李丹丹看出来了，王永生心情严重不爽，于是讪讪走出办公室。
秦启明听到李丹丹要出来，急忙离开办公室的门。
不过李丹丹走出来的时候，秦启明没来得及走远，还是被李丹丹看见了。
“你怎么没走啊？”
秦启明挠了挠头：“我……正准备去扫卫生间呢。”
“刚才就让你去，磨蹭了半天还没去，让王总知道了，当心炒你鱿鱼。”
“王总这会儿恐怕顾不上我吧！”
“你说什么？”
“刚才某人买包的要求好像被拒绝了！”
“你偷听？”李丹丹勃然大怒：“你给我滚，马不停蹄地滚！”
秦启明耸耸肩膀：“那我滚了……”
“等一下。”李丹丹突然想到点什么：“你是不是知道王总怎么了？”
秦启明当然不知道：“他好几天没来上班，也没来联系我，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
“他好像遇到什么事儿了。”
“我真不知道。”
“你说你还能知道什么？”李丹丹双手叉腰打量着秦启明：“你左看像白痴，右看像傻子，上看像头猪，下看像头驴！”
“谢谢夸奖。”
“你竟然还谢我？”李丹丹惊讶的打量着秦启明：“你哪家学校毕业的啊？你讨人厌的学位都修到博士后了！”
秦启明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不管你说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天天跟他在一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李丹丹有点尴尬的回答：“我们两个……也没天天在一起，他有空才会找我，忙的时候我都见不着人。”
“他忙什么？”
“他有个朋友，人称耿少，总是找他出去玩，也不知道玩什么……”李丹丹不耐烦的摇了摇头：“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跟你说不着。”
李丹丹抬脚就走了。
马上的，王永生招呼秦启明去自己办公室， 秦启明刚进门，王永生就问：“公司还有多少生产线？”
“公司没有生产线了，总共只有那么两套，不是已经卖了吗。”
“为什么就两套？”
“因为……这个问题真的让我很难解释，因为我不是老板。”
“那么公司还有其他值钱东西吗？”
“我都说了我不是老板。”
“你不是张胜薇的私人助理吗，公司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赶紧帮我想一想。”
“真想不出来。”秦启明试探着的问：“你现在需要用钱？”
“最好现在马上有个几千万掉下来砸到我的头上。”
“这种梦想，几乎每个人都有，但至今没见有谁成真。”
“行了！没事了！”王永生摆了摆手：“马上给我滚蛋。”
秦启明出了王永生的办公室，发现走廊里到处都是公司员工，一个个神情紧张，窃窃私语。
秦启明问一个叫王志明的员工：“出什么事了？”
“刚才公司门口被人泼红油漆了，大堂还被人撒了鸡血。”
“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啊。”王志明摇头：“前台已经报警了，但警方找不到证据，证明是什么人干的，没办法处理。”
大概正是李丹丹走进王永生办公室的同时。
公司外面来了两辆摩托，骑手全都戴着黑色头盔，看不清楚长相。
其中一个拿着油漆桶，在公司大门上泼洒了一片红油漆。
另外一个，则往大堂扔了一个很大的塑料袋。
公司前台还以为是炸弹，躲在了桌子下。
塑料袋掉在地上破裂开来之后，里面流淌出一摊红色液体，还伴随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
有农村来的员工马上分辨出来这是鸡血。
秦启明提出一个猜测：“可能是商业对手吧。”
“不可能。”王志明否认了这个推测：“咱们公司实力很强，一般没人敢在门前闹事儿，虽然说混迹江湖谁都有几个对手，但也都是在其他领域里过招，没人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秦启明觉得王志明说的挺对：“也是哈，又是泼红油漆，又是撒鸡血的，除了吓唬我们一下，起不到任何作用。”
王志明提出：“你觉得要不要告诉王总？”
还没等秦启明决定，王永生从办公室出来了。
显然已经有人跟王永生汇报过。
而王永生的表现非常镇静：“把大堂打扫了，然后把把红油漆擦了，越快越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要是短时间处理不好，你们就全去巴黎圣母院给我敲钟。”
王永生转身又回了办公室。
王志明低声说了一句：“我觉得王总知道出了什么事。”
另外一个员工李威说道：“还能出什么事儿啊，欠了高利贷呗。”
秦启明急忙问：“你说高利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