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晓红大吃一惊：“月姐你早就知道？”
司月冷哼一声：“这不是废话吗，我自己矿里开出来的东西，我自己还不清楚什么样？”
“可是……你为什么先前不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司月理所当然的回答：“我卖原材料，从不过问用途是什么，你们买走之后愿意干嘛就干嘛，跟我也没半毛钱关系。”
姜晓红很委屈：“可我们是拿来生产锂电池啊。”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司月冷冷一笑：“不管生产什么，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如果你认为我的原材料有问题，那么我必须告诉你——什么都是一分钱一分货，你花多少钱买的心里没数吗，难道想要用那么一点钱买到最优质的？”
姜晓红无语：“我……”
“好了，就这样，我还忙，没空跟你说。”司月丢过来这句话，把电话挂断了。
姜晓红重重把手机摔在地上：“我们能不能起诉司月？”
李兆军无奈的摇头：“恐怕不能。”
“为什么？”姜晓红不服气：“她卖给我们的明明是劣质原材料！”
“准确的说，这些劣质原材料也是合法商品，只是不能用来生产锂电池，而是用来干别的。”李兆军更加无奈了：“除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假冒伪劣，法律上完全不允许生产销售的那类原材料，如果司月卖给我们，我们才有理由起诉。”
姜晓红完全明白了：“我们被涮了……”
李兆军很小心的道：“其实吧，我觉得刚一开始，应该跟司月说清楚，我们到底要什么原材料……”
为什么姜晓红没说，因为姜晓红根本不知道：“原来原材料是分等级的，我先前又不知道，以为把价格谈好了，那一切就没问题了。”
“司月利用了这一点，发现你不懂原材料，就卖最差的那种。”
“司月这个人我们惹不起。”姜晓红嘴角不住抽搐着：“否则我一定跟她拼命！”
“表面看好像价格很低，就这种原材料等级来说，其实还贵了。”
“现在该怎么办？”
“马上从市场上采购优质原材料。”李兆军提出：“当然这要花不少钱。”
“花钱无所谓，只要将来能赚回来就行。”
“还有，已经发生三起事故了，到底应该怎么善后，应该想好……”
“还能怎么善后？”姜晓红理所当然的道：“我不是说了吗，坚决不能承认呢，是我们产品质量有问题！”
“问题是我们真的是有问题啊……”
“我们现在对外界说了，我们的质量没问题，现在又承认有问题，难道不是打自己的脸？”姜晓红想了一想，又道：“不过，我们可以让一步，还是不承认产品质量有问题，但可以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对车主给予补偿和抚恤。”
李兆军多少松了一口气：“这样最好。”
尹福平这个时候回来了：“失手了！”
“什么？”姜晓红非常失望，也非常恼火：“怎么又失手了？”
尹福平把经过大致说了一下：“我不得不感叹一下，秦启明是个非常难对付的对手！”
“你先前怎么跟我说的？”姜晓红冷笑看着尹福平：“你说你擅长杀人，我才把你收留下来，然而到现在你失手两次，都不能让秦启明掉一根汗毛！”
“如果你觉得我不行，那你就自己动手。”尹福平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后转身向外面走去。
姜晓红问：“你干嘛去？”
尹福平头也不回：“我累了，要休息。”
姜晓红重重哼了一声：“这是什么态度吗！”
李兆军叹了一口气：“咱们还是西点解决自己的电动车问题吧。”
姜晓红轻哼了一声：“我先前就不同意收留尹福平。”
“我觉得不是尹福平的问题。”李兆军意味深长的道：“关键还是我们低估了秦启明。”
姜晓红提出：“那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对付秦启明？”
李兆军回答：“先观察一下。”
“等于没说。”姜晓红轻哼一声：“本来我胜券在握，被你们这帮蠢货全给搞砸了，真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李兆军只有苦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再说秦启明这一边。
早晨。
秦启明刚到正明集团办公室，司月的电话打了进来：“聊会儿？”
“好啊。”秦启明点头：“正好我这会儿有时间。”
“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谢谢你给我提供优质原材料。”秦启明诚恳的点了点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给我的价格要高了。”
“我说的可不止这些。”
秦启明故作糊涂：“还有什么？”
司月反问：“难道你不知道兆军汽车接连起火？”
“知道啊。”秦启明继续装糊涂：“难道跟你有关？”
司月重重哼了一声：“如果你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咱们两个也没必要聊下去了。”
“那就回聊。”秦启明点头：“我知道你挺忙的， 你先去忙吧。”
“然后我会终止向正明集团供货。”
“别啊。”秦启明还真怕司月这么做，没办法继续装糊涂了：“好吧，我知道发生了什么，非常感谢你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
“我倒不是想要给你帮忙，只是比起你来，我更讨厌姜晓红。”司月轻蔑的哼了一声：“这种女人无才无德，也不知道怎么的，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企业家，简直就是笑话。”
秦启明笑着道：“也没什么复杂的，她当年上对了床，并且成功地转正，成了有钱人的老婆，不像周景玉那样当个小三，于是那个真正的有钱人死了之后，她就变成了有钱人。”
“有道理。”
“既然起火是你的原材料引起的，我担心她可能会起诉你。”
“这不用你提醒。”司月冷哼一声：“我卖的所有原材料，都是市场上可以合法出售的商品，是她把正确的原材料放在了错误的地方，这只能怪她自己，跟我没关系。”
秦启明有些意外：“这也能行。”
“锂电池用的原材料必须是好的，而我给你提供的又是最好的，比普通的原材料还要更高级。至于我提供给姜晓红那些，本来就不能用在锂电池上，比普通的还要差很多。”司月摇了摇头道：“我在安排这些事情之前，已经考虑到了各种可能性，姜晓红要是想起诉我，只能等下辈子了。”
秦启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起来我应该跟你学着点……”
“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下，姜晓红已经发现原材料有问题，那么你认为接下来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