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启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像有道理。”
李晓蕊颇为自得地说了一句：“姐有很多值得你学的社会经验。”
“咱们现在去哪里？”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李晓蕊丢过来这句话，便坐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车子离开郊区，来到市区CBD，在距离正明集团不太远的地方，一栋写字楼的前面停了下来。
秦启明看了看车子外面，到处都是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走来走去，跟郊区那些穿着工装的工人完全像是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下车。”李晓蕊带着秦启明从车上下来走进写字楼，但车子并未开走，就停在正门前。
很快的，李晓蕊来到一处办公室，说是“一处”其实有很多房间，办公面积非常大。
走进办公室之后，里面的工作人员齐齐起身，冲着李晓蕊鞠躬致意：“蕊姐好。”
秦启明注意到，办公室门前挂着一块“物流公司”的牌子，很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地方？”
李晓蕊没有回答， 指了指休息处的一组沙发，告诉秦启明：“我需要去打几个电话，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好。”秦启明坐在沙发上，看到有允许吸烟的牌子，于是就拿出一根烟来点上，同时继续观察周围。
就像正明集团一样，这个公司有很多独立办公室，同时还有大型办公区域，普通员工在大型办公区域集中办公，各有各的工位。
一般来说，办公场所都是禁烟的，这个休息处是在办公区域当中分隔出一个空间，配有抽风装置，所以可以抽烟，同时还配备有茶水饮品。
休息处不只是提供给员工休息，也兼做会客之用，这会儿只有秦启明自己。
秦启明发现这家公司员工不少，但好像都没什么工作可做，一个个木然坐在工位上。
毫无疑问，这些员工都是李晓蕊的手下，如果不是李晓蕊本人来了，他们这会可能在电脑上玩游戏，但李晓蕊这会儿既然在公司，他们必须装作很忙的样子，但又实在没什么可忙的，整个办公区域透着一股怪异的氛围。
董璐这个时候给秦启明发来微信：“你在哪里？”
秦启明回答：“我在市区一处办公楼。”
董璐很奇怪：“你怎么去市区了？”
秦启明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李晓蕊已经把厂子交给丁金明，然后让我跟她一起走，来了这么一家公司，她也不说这公司是干什么的，就让我在这里傻坐着。”顿了一下，秦启明补充道：“虽然不知道这家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但可以肯定是李晓蕊自己的公司，这也就是为什么李晓蕊大大方方把厂子甩给丁金明，因为自己有其他生意可做。”
“她应该是早就有这么一家公司。”
“没错。”秦启明也这么认为：“假酒厂对李晓蕊来说，只是为了短时间赚一票，可能这家公司才是李晓蕊真正的生意。”
董璐发了一个冷笑的表情：“用造假赚的钱来经营这家公司。”
“显然李晓蕊接下来的重点就在这家公司了。”秦启明的想法还是跟董璐一样：“我估计丁金明都不知道这家公司的存在，李晓蕊应该是悄悄组建起来的，但这家公司的人全都无所事事，看起来还没有正常开展业务。”
“不管怎么说，既然李晓蕊把厂子甩给丁金明，看来这是准备要跑路了。”
“也不能算是跑路吧，应该说是抽身了，那家厂子跟她再没关系，以后有问题全都是丁金明的。”
“很奇怪的是，那个丁金明竟然还真就要经营厂子，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杀了警察。”董璐显然非常气愤：“到底谁给了他这样的勇气觉得自己可以逃脱罪责！”
“先别说这两口子了，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感到身体不适？”
“我好得很，结结实实睡了一觉，醒了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换了一行，董璐继续说道：“还是得说这两口子，因为上级已经决定了，后天出动警力端了这个假酒工厂。”
“为什么要等到后天，不能今天直接动手？”
“首先是警方人力有限，每天都有大量工作要做，这个假酒工厂只是我们的工作之一，同事们都在各处忙着，要到后天我们才能集中警力。”顿了一下，董璐继续说道：“还有，我们需要充分整理当前证据，固定下来之后，才能有理有据端掉这个制假窝点。”
“明白了。”
“李晓蕊现在走人，岂不是要逃脱了？”董璐非常失望：“如果她继续留在厂子里了，到时我们就可以一网成擒，话说该不会是你小子给她走漏风声了吧？”
“如果你这么唠嗑的话，咱俩就别唠了，因为你对我缺乏最起码的信任。”
“我仔细想了一想看，确实不能完全信任你……”董璐颇为警惕的道：“如果没有人通风报信，李晓蕊和丁金明又怎么知道，我是卧底的？”
“他们有自己的推导过程。”
“什么样的过程？”
“李晓蕊认为你这么漂亮，身材又好，完全不该当厂妹，所以你来打工这事儿非常奇怪；丁金明则是在厂子里有很多眼线，注意到你天天到处跟人打听事儿，还拿着手机到处偷偷拍照。我早就发现丁金明怀疑你，因为丁金明曾经找过我打听，对你这个人有多少了解。于是，我特意告诉林潮滨，你的卧底身份可能暴露，不信你去问一下林潮滨……”秦启明发了一个讥讽的表情，又道：“然后，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了解了一下你的背景，结果一起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
董璐有些吃惊：“原来是这样……”
“我都说你脑子不太好使了。”秦启明告诉董璐：“李晓蕊和丁金明两个人事先没通气儿，但全都觉得你这个人有问题，通过不同方法对你进行调查，得出了共同的结果。”
尽管被秦启明说脑子不好使，董璐却也没生气：“好吧，我知道了……”
“还有，其实就算李晓蕊留在厂子里了，你有证据证明，李晓蕊是厂子真正的老板吗？”
董璐很尴尬：“这个……暂时没有……”
“这不就得了。”秦启明讥讽的道：“既然你没有证据，就算在厂子里把李晓蕊给抓了，最后还是得把李晓蕊给放了，所以我看李晓蕊主动离开也没什么不好，省的你们静房费事儿了。”
董璐还是不能完全相信秦启明：“你真的没有通风报信？”
“我到这厂子才几天啊。”秦启明发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种种迹象表明，李晓蕊很早之前就做了铺垫，规划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管是不是我这个人出现，事情必然发展到现在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