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怕钱飞了……”
“这些年来，你从正明集团赚了不少钱……”秦启明一字一顿的道：“以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这些钱你可以留下来，否则我会让你加倍吐出来。”
张金奎急忙点头：“知道了。”
“学好三年，学坏三天。”秦启明还是很感慨：“刘芳去公关部才几天啊，把这套东西摸得门清儿。”
张金奎摇头：“她这么做不合规矩。”
“何出此言？”
“公关部我最熟悉的人是张孝成，公关部来我店里采购，当初也是张孝成定下来的。那么原则上来说，公关部任何人来我这里，都要经过张孝成的引荐。”张金奎一个劲摇头：“哪有刘芳这样自报家门的，如果你不是给我发微信，我差点当骗子撵出去。”
“这么说张孝成在你这里拿到的钱最多了。”
张金奎无奈的点了点头：“我是小本生意，大头都让张孝成赚走了，我真的就只能糊口。”
“这也就是说，刘芳今天来你这，没经过张孝成的允许。”
“是的。”张金奎回答道：“否则就算张孝成自己不来，至少也要打个电话告诉一声。”
“行了，我知道了，你做的不错。”
“那我的钱……”
“我不是说了吗，你可以自己留着。”秦启明离开张金奎的茶叶店，在路上打开手机，查看张孝成办公室的监控。
果不其然，刘芳回到正明集团，马上去了张孝成的办公室：“来，你也拿点吧。”
“拿什么？”张孝成愣了一下：“你哪来的金骏眉？”
“张金奎哪里拿的。”
张孝成吓了一大跳：“你去那干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刘芳轻哼一声：“公关部的人，总是去那里买茶叶抽回扣，既然别人可以，我当然也可以了。”
“你去之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咱俩这关系还用说吗。”刘芳轻哼一声：“你好意思拒绝我吗。”
“不是，你不懂，任何事是有规矩的，我们在张金奎那里采购不假，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采购。”
“你觉得我很随便？”
“你是一个新人，来公关部没几天，直接就这么过去，让人知道了不太好。”
“不管好不好，反正我去了。”刘芳把票据拍在张孝成面前：“给我报了吧。”
张孝成很是吃惊：“这么多钱？”
刘芳反问：“这还多？”
“这次先这样吧，下不为例。”张孝成也是没办法：“以后不管干什么事儿都跟我说一声。”
“知道了。”
张孝成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刘芳前脚刚走，孟韵来了，也是为了报销的事儿。
“我刚才去财务那边了，知道我干什么去了吗？”刘芳不需要张孝成回答，直接给出答案：“领钱！”
“是吗。”
“我已经有好几笔费用，没给报销了，财务那边说，你根本就没把票据交上去。”
“我确实没交。”张孝成告诉孟韵：“我想要等一下。”
“为什么要等？”
“你这段时间交上来的票据太多了。”张孝成叹了一口气：“集团是有财务制度的，你段时间报销这么多款项，我担心会让集团查账。”
孟韵轻哼了一声：“是吗。”
“还有，我们部门也是有预算的，这钱不是取之不尽，总不能把预算全用到你一个人身上吧。”张孝成语重心长：“也要留一些给别的同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你还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咱们公关部新来的那个刘芳，是你调进来的吧，你是不是把她给潜了？”孟韵哈哈一笑：“你押着我的票据，是不是想要留着预算给她？”
张孝成一拍桌子：“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
“咱们在一起共事好几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孟韵轻哼了一声：“刚才刘芳来你办公室，手里拎着的金骏眉，一看包装就是张金奎那的。看起来，你是把刘芳介绍给张金奎，以后同样借着采购茶叶，要吃回扣了吧。”
张孝成没说话，因为不好意思，孟韵完全说对了。
孟韵冷冷的道：“我警告你，张孝成，你潜了谁我不管，该是老娘的钱，你一分都不能少！”
张孝成毕竟是部门老大，尽管不好意思，也不可能被这样威胁，马上质问：“否则你想怎么样？”
“我……”
“你什么你？”张孝成不等孟韵把话说完，就给打断了：“难道你还能把事儿捅破了吗，去集团高层检举我吃回扣，我告诉是你孟韵，你要是真这么做了，那可就是鱼死网破，大家全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毋庸置疑，张孝成和孟韵的这一番交锋，被秦启明听了个清清楚楚。
秦启明由此意识到，就像张勤峰说的一样，公关部内部不和，尤其孟韵和张孝成之间早就有梁子了。
但在另一方面，公关部又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因为要一起从集团贪墨钱款。
所以，孟韵和张孝成关起门来可以吵架，在外界的时候相对就比较和谐了，至少不会互相拆台。
就像张孝成说的一样。
公关部内部，如果有谁给其他人拆台，结果就是整个公关部都要倒霉。
这种奇妙的共存方式，让秦启明感觉挺开眼界。
孟韵有些尴尬：“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孝成冷笑着问：“那你什么意思？”
“我当然不会说回扣的事儿。”孟韵重整旗鼓，再度用语言向张孝成发动进攻：“张总，你潜了的这个刘芳，你该不会不知道是什么人吧，那可是咱们老板秦启明的初恋女友。据说，秦启明现在对刘芳还爱得死去活来，要是发现自己的女人被你抢走了，你屁股下面的位子还能坐稳吗？！”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潜了刘芳？”
“你把刘芳调来公关部，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而且刘芳日常对你非常亲昵，你不会以为老娘我手里没证据吧？！”
“你不要乱说……”张孝成听到这话，打了一个机灵。。
孟韵这个女人很有心计。
而刘芳有时却很蛋白质，做事完全不顾及影响。
张孝成还真有点担心，是不是刘芳在公众场合对自己做过什么，结果被刘芳暗中拍下来了。
孟韵拿出手机晃了晃：“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给秦总看？！”
“不信。”张孝成意味深长的看着孟韵：“你从来都没有见过秦启明，只是知道这么一个名字，你想去找秦启明爆料，秦启明也得有空接待你。”
这一次轮到刘芳尴尬了。
因为她确实不知道，“秦启明”其人长什么样子，更不知道被自己吆来喝去的那个小吊丝就是秦启明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