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成滨讷讷的问了一句：“这个时候你还讲起科学来了？”
“当然要讲科学了。”秦启明告诉申成滨：“而且，这种手术切下来的绝大部分，都是窦状微血管和结缔组织，如果一定说有肉也就是一点平滑肌，按比例来说的话，就算你有金刚那么魁梧，这点肉都不够塞牙缝。”
申成滨很尴尬：“好吧……”
“我非常佩服你有吃那玩意的勇气。”
“不说这个了。”申成滨发现在自己不知不觉间，秦启明就在语言上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还是说一下这次拍卖吧，看起来你是不会让着我了。”
“你想让我让着你？”
“我就是一说。”
“没这么简单。” 秦启明打量着紧张的申成滨，玩味缓缓说道：“看起来，这一次拍卖对你很重要，你这是来探我的口风。”
申成滨惊讶的盯着秦启明，慌张的摇着头：“我真的就是随口一说，你不用当真。”
“就算我不跟你抢，也未必没其他人跟你抢。”秦启明笑着道：“这一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好吧。”申成滨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王佐鹏看着申成滨的背影，意味深长的提醒秦启明：“老大， 我也觉得，这一次拍卖对申成滨很重要，但这货死活不肯承认。”
说来也巧，刚好这个时候牛继臣来了，笑呵呵的跟秦启明打了一个招呼：“秦老板你怎么来了。”
秦启明反问：“我不该来？”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牛继臣摇头：“上一次拍卖，你一样东西都没拿走，看起来是得到消息了，把钱留着参加这一次拍卖，所以我看到你才有此一问。”
“我为什么要把钱留到这一次拍卖？”
牛继臣楞了一下：“那你为什么要来？”
“既然有拍卖，我当然过来瞄一眼，也许有合适的东西呢。”秦启明耸耸肩膀：“难道这不是很正常的嘛？”
牛继臣皱起眉头：“你……不是得到消息了？”
秦启明不解：“什么消息？”
“这边说话。”牛继臣把秦启明拉到一边来，看周围没人才说了下去：“是这样的，上一次拍卖，大家不是都给予挺大期望吗，其实都是些普通货色，上游矿商放出来试探一下市场，结果成交非常不错，所以这一次拿出来的，全都是精品。”
“真的？”
“当然了。”牛继臣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所以，秦老板在上一次拍卖没出手，真是聪明至极，据说这一次没有普货，秦老板可以尽情出手。”
秦启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先不跟你说多了，那边有几个朋友，我过去打个招呼。” 牛继臣对秦启明提出：“有好货一定记得分享哈！”
秦启明等牛继臣走后，问王佐鹏：“你得到消息了吗？”
“没有。”王佐鹏不太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这年头吧，不管什么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尤其是玉石一条街上全都是做大生意的人，所以各种各样的消息非常多，其实也未必都是真的。”
秦启明笑了笑：“看来再说吧。”
事实证明牛继臣的消息是真的。
拍卖开始之后，秦启明一眼就发现，这一次矿商拿出来的全都是好货。
有一批翡翠打包出卖，秦启明刚出价，申成滨马上跟进，接下来还有其他人。
秦启明铁了心要拿到这批货，继续往上加价。
经过几轮之后，这批货已经飙升到九千万，这个时候申成滨还在加价。
王佐鹏很清楚启明斋的财务情况，低声对秦启明提出：“老大咱们现在有这么多钱吗？”
秦启明其实没这么多钱，别说九千万，就算拿出来五千万，这会儿都非常困难。
但秦启明倒驴不倒架子：“没钱就想让办法搞钱！”
申成滨这个时候加价到了九千五百万。
秦启明一举手：“一个亿。”
申成滨笑呵呵看向秦启明：“秦老板看起来挺有钱的嘛。”
秦启明反问：“为什么没钱？”
“自从你到了玉石一条街，开过多少石头，里面出了多少翡翠，这些翡翠市价多少钱，完全可以算出来。”申成滨面色一沉：“你先前买了一整套店铺，然后零零散散近了一些货，再加上各方面开销，你连五千万都拿不出来。”
秦启明听到这些，心头一沉，不是因为申成滨说对了，而是因为自己还真没想到，申成滨把自己的情况研究的清清楚楚。
王佐鹏冷笑着道：“放心，只要我们能拍下来，就肯定能拿出来这些钱。”
申成滨叫价：“一亿一千万。”顿了一下，申成滨对秦启明道：“不知道你怎么能在短时间内，搞到这么多钱，反正合法的方式肯定不行，你就算把自己的商铺转让出去，也凑不到这么多钱。”
秦启明没理会申成滨，只是加价：“一亿两千万。”
申成滨喊价：“一亿三千万。”随后笑着对秦启明提出：“喊出这么高的价，如果到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所有拍卖在开始之前，都会缴纳一笔押金，秦启明交了两千万。
这笔押金是干嘛用的呢？
如果参与拍卖，除了价格之后却拿不出来钱，那么这笔押金就会赔给卖家。
而且，这是完全无偿赔付，也就是说秦启明的两千万押金全没了，但连一点翡翠渣都得不到。
秦启明仍然叫价：“一亿四千万。”
王佐鹏也不托底了，低声对秦启明提出：“这价格也太高了吧。”
“这批货价值至少三个亿，如果好好包装一下，操作得当的话，卖出四个亿也没问题。”秦启明用同样低的声音告诉王佐鹏：“相信我的判断力。”
申成滨喊价了：“一亿五千万。”
王佐鹏又对秦启明道：“这一次恐怕是真不行了……”
秦启明确实不行了，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如果继续喊价就可能损失两千万押金。
但是，秦启明又不想把这批货让给申成滨，一方面是这批货确实蕴含巨大利润，另一方面是自己已经让过申成滨一次，如果这一次还是让申成滨把货拿走，自己这生意真就没法做了。
启明斋这么大的门面，如果外界得知秦启明在拍卖会上，竟然混的如此狼狈，只怕愿意来启明斋逛一下的客人，也会少了很多。
正常来说，能够消费文玩玉器的人，都是有一定消费能力的，他们会优先选择那些有足够实力的店铺。
面子有的时候还真就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