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回去？”徐凤洲摇了摇头：“我听说东北都没人了，你回去干啥。”
“正因为没人了，所以社会环境好啊，不管干啥都没人争抢。”
“也对。”徐凤洲点头：“没啥竞争了。”
“我毕竟是东北长大的，还是习惯东北的水土，出来还真不太习惯。”秦启明叹了一口气，又道：“深州这里虽然发达，挣钱很容易，但没有归属感，来这里总感觉像是飘着一样。”
徐凤洲点头表示赞同：“没错！人啊，还是需要根的！”
两个人聊了几句，没有其他什么话题了，各自躺在床上玩手机。
刀疤哥给秦启明发来微信：“我已经把兄弟们派过去了，第一批二十个人，我把管事儿的电话号给你，你可以随时跟他联系。”
秦启明有些意外：“我以为你派三五个人，这么多人怎么安顿？”
“我准备了六辆面包车，三两个人一辆，吃喝拉撒睡都够了。”刀疤哥告诉秦启明：“这些人过两天换班，不能让他们长时间在那，太辛苦了也不行。”
秦启明满意的道：“你动用的人力物力不小吗。”
“跟你一起做生意，我也赚了不少钱，现在算是有点能力了。”换了一行，刀疤哥又道：“而且，六辆面包车不在一起，我让人找了不同的地方，不是树林就是庄稼地，反正都挺隐蔽的。”
“那就好。”
“老大你可要当心点。”
“我会当心的。”秦启明发了一个冷笑的表情：“这家工厂处处透着诡异，我来入职之后，身份证直接被收走，一直都没还给我。”
刀疤哥不解：“为什么扣下你身份证？”
“这年头没有身份证寸步难行，他们掌握了我的身份证，我就不能随便离开。”秦启明第一时间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另外，有了我的身份证，他们也就可以调查我这个人了。”
刀疤哥急忙问：“他们不会查出来什么吧？”
“这不可能。”秦启明很有信心：“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穿得这么破旧，每天骑个小电瓶车到处走，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能够做的隐藏工作，我基本都已经做到了，想要查我的底细谈何容易。”
刀疤哥放心了：“老大高明。”
“还有，我的室友其实是个眼线，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秦启明又发了一个冷笑的表情：“刚才他跟我聊天，一直都在打听我的各种底细。”
“这人怎么这么烦！”
“应该是朱毅交代他这么做的。”秦启明长的吐了口气，在屏幕上飞快打字：“这个人我暂时不想得罪他，虽然是他给朱毅打我的小报告，但我一直装作不知道，就像普通室友关系处着吧。”
刀疤哥怒道：“这个厂子还真不一般！”
“毕竟他们干的是犯法的买卖，必须要高度保密才行。”秦启明不经意说道：“从他们如此保密来看，应该有很多手段，我得慢慢来，不能把他们逼得狗急跳墙了。”
秦启明跟刀疤哥聊了一会，夏帆发过来微信：“你让我打听的那个李晓蕊，我还真打听到了，确实是社会大哥的女人。”
秦启明马上道： “详细说一说。”
“她老公叫丁金明，据说其实他俩没有正式结婚，只是同居关系，但社会上都把他俩当成两口子，也就是说，外人都把李晓蕊看做丁金明的正室。”夏帆详细介绍起来：“我听到消息说，他们两个的感情最近好像出现问题，两个人各忙各的，各过各的生活，挺长时间都见不上一面，勉强维持着关系。”
“你没说重点，这个丁金明是何许人也？”
“不是说了社会大哥吗。”
“什么样的社会大哥？”秦启明对夏帆的智商也挺无奈：“我要知道他是什么人，干什么营生，性情如何！”
“哦，你问这个啊，哥你知道北树地区吧？”
秦启明当然知道：“这个厂子的假酒就是在北树地区发的物流。”
“丁金明是北树地区的老大，垄断了零担运输和空车配货，在那边做生意基本上都得给丁金明打点一下，要不然会被直接撵走。”夏帆告诉秦启明：“物流这一行可是很赚钱的，社会上没点门路根本干不了，这个丁金明是个狠角色，笑面虎一只。”
“详细说一说。”
“他跟谁都是和风细雨，不笑不说话，但对方转过身去，他就能给对方背后来一刀。”夏帆发了一个鄙夷的表情：“干他们这一行的，可能都那样吧，跟我们这种人没啥交集。”
“他跟你爸熟吗？”
“他们两个应该没见过面。”夏帆回答：“我爸混迹江湖那会，深州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很多行业还是刚起步，就比如物流。那个时候的丁金明，应该就是个无名之辈，哪有机会认识我爸。”
秦启明懂了：“也就是说他不算是你爸的嫡系。”
“没错。”
“李晓蕊又是什么人？”
“只知道他们两个是老乡。”夏帆多少有些无奈：“这个女人挺神秘的，日常也很低调，没打听到什么信息，只知道她挺有手腕的，丁金明也挺畏惧她。”
“丁金明惧内？”
“算是惧内，也不算是，反正就是李晓蕊把丁金明的钱，把控得死死的。”夏帆回答：“丁金明如果出去找其他女人，李晓蕊根本不在乎，自己只要钱。”
秦启明若有所思的分析：“掌握了丁金明的钱，其实也就是在一定程上，掌控了丁金明这个人。”
“是这个道理。”
“还有其他吗？”
“再不知道什么了。”夏帆不太好意思的道：“不过，我会继续打听的，如果有新发现，就及时告诉你。”
秦启明聊过微信之后，把手机放到一旁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是徐凤洲把秦启明招呼醒了的：“起床了，吃饭，然后上工。”
秦启明起床伸了一个懒腰：“好。”
徐凤洲瞥了一眼秦启明：“你昨天晚上一直聊手机，跟谁啊？”
“都是老乡。”秦启明懒洋洋的回答：“原来工地散伙了，大家聊一下，自己有没有找到新工作，如果有合适的，给大家介绍一下。”
“你跟他们说自己找到新工作了吗？”
“没错。”秦启明摇头：“毅哥不是交代了吗，对厂子里的事儿必须高度保密，所以我就没跟任何人说。”
徐凤洲似笑非笑：“连老乡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