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成滨马上找到视频，给薛天枪播放起来。
“这小子显然知道店里有监控……”申成滨一个劲摇头：“薛哥你看，他始终故意避开摄像头，所以没留下正面，全都是侧面和背影。”
薛天枪冷冷一笑：“有侧面和背影已经足够了。”
“薛哥认出来了？”
“像！实在太像了！”薛天枪意味深长的道：“跟他爹简直一模一样！”
申成滨一头雾水：“他爹是谁？薛哥你认识？”
“你是我小弟，让你知道也没关系，我当年有一个旧主叫秦啸，这个秦启明是秦啸的儿子。”
“原来如此。”
“秦启明当年不知道被秦啸送去什么地方，反正是失踪了……”薛天枪摇头：“我还真不知道，秦启明竟然出山了，但是来端丽干什么呢？”
“难道你来找薛哥你的？”
“有可能。”薛天枪嘿嘿一笑：“也许是想让我回去，虽然他爹不知道去哪了，可以给他继续当手下。”
申成滨问道：“薛哥你怎么打算的？”
薛天枪还没说话，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打了一个招呼：“申老板，恭喜发财。”
薛天枪低声问：“什么人？”
申成滨尽量保持口型不变，用非常低的声音，回答了一句：“章老板的亲信。”
随后，申成滨站起身，满面笑容迎了过去：“二位有什么吩咐？”
对方其中一人瞥了一眼薛天枪，问道：“你这忙？”
“来了个老客，没什么事，聊几句。”申成滨缓缓回答：“有啥事尽管说吧。”
对方告诉申成滨：“今天开会你也去了，秦启明那小子多嚣张，你也不是不知道。”
“嗯。”申成滨点了点头：“我觉得应该教训一下秦启明。”
对方告诉申成滨：“是这样，章老板发话了，既然秦启明收买了不少手下，我们就要从秦启明那里，把人再收买回来。”
申成滨明白了：“让秦启明的手下倒戈？”
“没错。”对方点头：“反正我们有的是钱，不妨跟秦启明较量一下，看谁能收买更多的人。”
对方另外一人道：“既然这样的话，街上的老板都要掏钱出来，申老板也要把你的份子钱出了。”
申成滨问道：“多少啊。”
对方回答：“二百万。”
“这……钱数不少啊。”申成滨有些为难，偷偷望了一眼薛天枪。
薛天枪先前跟申成滨有约定，百万以下的开销由申成滨自行决定，不管花钱出去干什么都行，只要写到账上就可以。
但百万以上的开销，申成滨必须报告薛天枪，由薛天枪决定。
对方张嘴二百万，申成滨自己当然不能决定，只能让薛天枪个拿主意，但当着外人的面，又不能直接去问薛天枪。
整个玉石一条街上，包括章老板在内，没有几个人知道，薛天枪才是仁里斋真正的老板。
薛天枪略作思索，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申成滨马上告诉对方：“成！既然章老板这么决定，我听章老板的意思！”
申成滨马上给对方转账，对方又是一顿“恭喜发财”，随后就告辞离开了。
申成滨回到薛天枪这里，艰难的吞咽了口吐沫，紧张道：“为什么要给他们钱？”
薛天枪嘿嘿一笑：“我倒要看一看，他们怎么对付秦启明。”
申成滨不解：“秦启明不是你旧主的儿子吗？”
“那又怎么样？”
“难道你不该维护秦启明？”
“这世上的事儿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薛天枪冷笑着告诉申成滨：“我这个人啊，就是墙头草，哪头风硬，往哪倒。”
申成滨点头：“懂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什么都不要做，不管什么人来找你，你只需要满口答应就行。”想了一想，薛天枪补充道：“观察一下再说。”
申成滨答应：“是。”
一转眼过去两天时间。
这两天时间里，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暗中波涛汹涌。
秦启明到处赌石，每次都能中，在这两天时间入账三千多万。
玉石一条街的老板们，对秦启明是又恨又怕，只要秦启明到他们店里，肯定就大发其财，而他们只能眼气。
同时，他们又不敢不做秦启明的生意，如果因为秦启明赌石太准，他们把秦启明拒之门外，就说明自己这家店信誉不怎么样，毫无疑问，其他人也不会来自己店里。
非常有趣的是，有些老板却渐渐地又开始喜欢秦启明了，原因很简单，正因为秦启明赌石太准，结果形成了一种流行风向。
只要秦启明出现在玉石一条街上，总会跟上一大帮人看热闹，只要秦启明在某家店停留时间很长，那么这家店的生意就会格外的好，毕竟带来大量的客流量。
更重要的是，秦启明在哪家店开的石头多，就说明这家店值钱的石头多，其他赌石的人也更愿意来这家店。
王佐鹏来找秦启明：“老大太威风了，老板们只能咬牙做你的生意，心里不知道有多苦。”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秦启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刚开始，他们会讨厌我，但之后很多人会感谢我。”
王佐鹏很奇怪：“这是为什么？”
“赌石这种事儿吧，就是店家自己开采出来的，或者说花钱从别人那里买来的，然后放在那里等着别人来赌。”顿了一下，秦启明继续说道：“不管这石头里面到底是有翡翠，还是真的就只是石头，店家的成本其实没有任何变化，不管是开采出来，还是从别处买来的，反正钱都已经花出去了。”
王佐鹏点头：“这我知道。”
“这些老板刚开始为什么恨我呢，一堆石头里能出几块精品，其实是有一定规律的，我开出来的全都是精品，那么剩下来的肯定就不怎么样了，也没人还愿意再去里面赌石，老板们肯定就要赔在手里。”秦启明点了点烟灰，惬意的道，“后来，他们为什么又喜欢我呢，我每次去玉石一条街，都有很多人跟着我们，结果就是我去任何一家店，都能带去不少客流量，这些人就算不赌石，随便买点其他什么东西，也够这帮老板赚点钱的了。”
王佐鹏一个劲点头：“有道理。”
“他们马上会明白过来，如果我在那个店里开出来的精品多，说明这家店靠谱，其他赌石的人，以后肯定优先考虑。”秦启明嘿嘿一笑：“被我挑剩下的石头，固然已经没什么价值了，但是他们可以继续进货啊，把新弄来的石头跟原来的混在一起，继续让别人来赌呗，不是脑子超级好使的人，根本记不住哪块石头是我挑剩下的，哪块石头又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