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成还是没说话。
“如果你被警方抓了，肯定死咬着不说钱在哪，只说贪掉的全被你花了。然后，你洗干净屁股进去坐牢，过一些年之后出来，找回自己的钱照样可以花天酒地。”秦启明把张孝成揣摩得非常透彻：“这样没什么意思，不如你配合点，主动把钱交出来，咱们之间就两清了。”
张孝成将信将疑：“你真的是这么想？”
“我只要钱。”秦启明理所当然的回答：“我做生意也只是为了钱，如果钱都没了，就算把你碎尸万段，对我又有什么意义？！”
张孝成不想坐牢，很快妥协了：“我可以把钱还给你，但是……你要知道，我不是把钱藏在床底下，甚至都不是现金形式存在，而是各种各样的资产，包括房产、车产、各种理财产品，也包括股票和基金，甚至还有一部分加密货币，其中不少资产不是在我本人名下。”
“你现在给我拉个清单出来。”秦启明对此已有预料：“把你所有财产全部列出来，至于补偿我的损失吗，可以慢慢来，不急于一时。”
张孝成要了纸和笔，犹豫片刻之后，果然拉出了清单，包括各种各样的财产。
不过，张孝成只是提供了清单而已，比如银行账户，但没有提供密码。
至于他在各处的房产，不是登记在自己名下，就是登记在亲戚朋友名下，这更是别人没办法拿走的。
一套房产，只要不动产权登记不更名，那么所有权就不会变更，仍然是张孝成所有。
其他资产也是一样，只能知道在哪里，却是任何人都动不了的。
也就是说，秦启明知道了他有多少钱，却没有办法把钱拿走。
这倒也正常，任何正常人都不会轻易把自己钱交出去，张孝成认为承认自己有多少钱，就已经足够证明了诚意：“我所有钱都在这了。”
秦启明看着清单，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
“你给我一点时间。”张孝成提出：“我会把这些资产，逐步全都变现，我从正明集团拿走多少，一分不少的全都会补偿回去。”
秦启明长呼了一口气：“你能开事儿就好，只不过，我有个问题……”
“什么？”
“从你的资产情况来看，你可是个有钱人啊。”秦启明摇了摇头：“你所有资产加起来的总值，超过了你从正明集团贪走的钱，当然也超过你的正常合法所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拿到钱之后，一分都没花，全都攒起来了？”
“当然不是，而是因为我做了一些投资，而且私下还做了一些生意，总体而言还算很成功，资产得到了有效增值。”
秦启明明白了：“也就是说，你从正明集团赚到第一桶金之后，用作本钱给自己赚了更多。”
张孝成点头： “是这个道理。”
“行了。”秦启明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去自首吧。”
张孝成愣住了：“你说什么？”
“你涉嫌职务侵占，主动去投案自首，可以争取宽大处理。”秦启明告诉张孝成：“如果你不愿意主动投案，警察早晚也会找到你头上，到时候案子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你一定会被从严从重。”
张孝成愤怒的豁然站起：“秦启明你玩我？”
秦启明一脸无辜：“我怎么玩你了？”
“你不是说了吗，只要我把钱吐出来，我们之间就两清了。”张孝成愤怒的嚷道：“我都把自己的家底交代出来了，你竟然让我去投案自首，你这不是玩我是什么！？”
“你拉出清单之后，我们之间确实两清了，我并没有追究你什么呀。”
张孝成愣住了：“这……”
“如果我真的要追究你的话，你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秦启明一字一顿的告诉张孝成：“但你跟法律之前可没有两清。”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违法了，那么必须接收法律的惩处，我本人可以饶过你，但法律是否饶了你，不是我能决定的，还是让法院宣判吧。”
“好啊！秦启明你跟我玩文字游戏！”张孝成终于明白了：“让我把家底叫出来之后，还是要让我去坐牢！”
“没错，就是文字游戏，你只能怪自己太蠢了！”
“你……”张孝成很想跟秦启明拼命，但看了一眼周围，秦启明好几个手下，连陈金国着一帮人都不是对手，他张孝成上去就是送死。
“我会马上把你的犯罪证据交给警方。”秦启明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气之后又道：“牢，你肯定是要坐的，区别是自己走进去，还是让别人把你送进去。”
叶天璇冷笑着道：“我建议你还是主动投案吧，我国法律还是讲坦白从宽的，要是非得别人把你送进去，你的后半辈子可能都得在铁窗里度过。”
“好吧……”张孝成苦笑几声：“我现在就去投案自首，我们回见……”
张孝成说着话，向外面走去，秦启明招呼了一声：“别装了！”
“我装什么了？”
“你现在应该是准备跑路了。”秦启明笑着提出：“你现在离开我这里之后，买一张机票马上飞到港岛或者其他国家，我还真拿你没什么办法。从你列出的清单可以看出，你把不少资产转移到海外，应该可以保证你一段时间内衣食无忧，接下来在当地做点什么，没准后半生也过得不错。”
秦启明说得一点都没错，张孝成才没准备投案自首，这是准备要溜走。
张孝成发现，秦启明准确看透自己的心思，非常紧张，浑身发抖：“你……胡说什么呢。”
“你没打算跑路？”秦启明指了指轩辕十四，笑着告诉张孝成：“既然如此，就让他送你去警局吧，路上对你能有个照应。进局子之前，别的你先不用想，考虑一下怎么跟警方如实交代，这样能让大家都省点事儿。”
轩辕十四走到张孝成身边：“走吧。”
张孝成上下打量着轩辕十四，正要说点什么，秦启明告诉张孝成：“让我介绍一下，我的这个手下功夫非常高强，也就仅仅比我差一点，正常情况下，十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张孝成不是很相信：“你少吓唬人……”
“你不要试图逃走，更不要试图反抗。”秦启明叹了一口气：“否则你真的要吃点苦头。”
轩辕十四冷笑着告诉张孝成：“你以为陈金国这帮人是怎么被抓住的？”
“你？”
“对！”轩辕十四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就是我！”
张孝成最后没说什么，老老实实跟着轩辕十四走了。
叶天璇非常费解的问秦启明：“你弄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什么，干嘛不直接报警，反正你都有证据了，让警察把张孝成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