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启明虽然这么说，其实觉得在卫生间碰面倒还不错，因为这会儿刚好没人，大家全都在外面忙着接待司月。
司月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秦启明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张胜薇设计坑我，抢走了生产线，准备狠狠宰你一刀。”
“知道了。”司月冷冷一笑：“于是，你跑过来卧底，准备坑回去对吧。”
秦启明点了点头：“没错。”
“我要让张胜薇知道，我的钱没那么好赚。”
秦启明冲着司月一挑大拇指：“就该有这样的决心。”
“你打算在中都多久？”
“反正学校放假了，也没什么事儿，多待一段时间。”秦启明回答：“其实我不只是为了报复张胜薇，也是为了学习一些东西，从最基层做起，懂得一家企业是如何运行的。”
“你从出山后，收购了两家企业，但都是让张勤峰帮你管理，而你自己不懂如何经营，确实有必要好好学习。”
“话说你可千万别对张胜薇把我给卖了。”
“放心。”司月洗了一下手就离开了。
回到张胜薇这里，司月冷冷的道：“我刚才考虑一下，决定解除我们的合作。”
财叔非常吃惊：“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生产线是二手的，而我更喜欢新东西。”岁月丢下这句话，带着手下离开。
财叔急忙追了两步：“那个……月总，商量一下，不如我们用最低价格卖给你。”
“不用了。”司月根本不理会：“我说了不喜欢二手的，不想再重复。”
司月就这样走了，金河公司一干人等，全都傻了眼。
财叔一脸为难：“这两条生产线价格不菲，如果不能卖出去，我们留着没用啊。”
张胜薇气呼呼的提出：“大不了我们自己生产锂电池甚至新能源汽车。”
“隔行不取利。”财叔一个劲摇头：“这种话可以对外说，但不能当真这么做，我们对这个行业毫无了解，贸然踏足是死路一条。”
张胜薇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她肯定想要压价。”
“要是压价倒也好说，怕的是真不想要。”财叔一个劲摇头：“刚开始，你说想买下这两条生产线，倒手赚个差钱，我就反对。因为中间只要有一个环节出问题，生产线就会砸到我们手里，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张胜薇也是有点担心：“总不能真砸到我们手里吧。”
同一时间。
秦启明刚坐到工位上，王洪军来了，脸色非常难看：“你昨天去哪了？“
“回寝室睡觉了。”
“你为什么没去聚福楼？
“我为什么要去？”秦启明理所当然的回答：“我又没说过要请你们吃饭！”
王洪军表情扭曲起来：“那你让我们去聚福楼等着？”
“我说你们去吧，但没说我也会去。
“什么？”
“也就是说，我让你们自己去吃个饭。”秦启明耸耸肩膀：“跟我没关系。”
“你不去，我们为什么要去？”
“我跟你们很熟吗？”
说巧不巧的是，张胜薇跟财叔聊了几句之后，刚好来视察工作了。
她走过来瞥了一眼秦启明，一声冷笑：“别说你换上西装以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起来有点像是裤衩改背心——层次上去了。”
“谢谢张总夸奖。”
“别以为我真的在夸你，我想说的是，现在把你丢到厕所里，厕所都能吐了，把你扔进黑洞里，黑洞也能自我爆炸了！”
“我活这么大刚发现自己有这么大威力。”
“从今天开始，我有工作会直接交派给你，但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和工作方式，我没空亲自教你，主要是你这智商，我也教不会。”顿了一下，张胜薇补充道：“你归王洪军领导吧，你跟王洪军好好学一学。”
秦启明对这个安排有点意外：“你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张胜薇冷冷回答：“要是王洪军也骄教不明白，我就派去你后勤部当保洁，那个工作简单不用学。”
张胜薇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可也就是这句话，给了王洪军足够的权力。
王洪军一转身，抱过来足足半米厚的材料，往秦启明桌面上一放：“你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我整理出来。”
这些资料包含大量数据，所有重要数据都用记号笔标出，秦启明的主要工作是把这些数据汇总，单独列出在一份报表上。
这个工作很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只是工作量实在太大。
就像许广泰说的一样，这是王洪军给秦启明穿小鞋了。
“你整我？”
“对啊，怎么样，你咬我？”王洪军幸灾乐祸：“你要是昨天老老实实去买单不就没这事儿了？！”
秦启明叹了一口气：“我真想一巴掌把你打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那么我会让你在这家公司生不如死！”王洪军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秦启明来这里工作可不是为了当廉价劳动力。
如果今天老老实实把这些数据做了，毫无疑问，以后王洪军还会交代更多工作，秦启明别指望自己能安静了。
秦启明决定不给王洪军惯出这样的毛病。
于是，秦启明拿着这摞资料，去碎纸机那里全部绞碎。
下午，秦启明正在工位上打盹，王洪军来找：“数据怎么样了？”
“销毁了。”
王洪军愣住了：“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把数据整理出来吗？”秦启明理所当然的道：“所以我拿去碎纸机那里整理了！”
“你是不是疯了！”王洪军气得直跳脚：“你知不知道那些数据对我多重要？”
“对你很重要，也就是说，跟我没关系。”
“你死定了！”王洪军颤抖手指着秦启明：“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难道你要解雇我？”秦启明叹了一口气：“我可是张胜薇的私人助理，想要解雇我，你得先问张胜薇！”
“我现在就去告诉张总！”
王洪军跑去张胜薇那里打小报告了。
几分钟之后，张胜薇给秦启明打来电话：“迅速来我办公室！”
秦启明刚进了办公室的门，张胜薇就呵斥道：“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上次你买了个沙县小吃店没跟你算账，你就以为我真的没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