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苏家的核心。”苏玉衡介绍道:“别说你是第一次来,其实我来的也很少,因为当年分家之后,我家跟家族联系就很少了。”
秦启明撇了撇嘴:“这样的亲戚不联系也罢。”
苏玉衡注意到秦启明带着一个长条形锦盒:“你拿的什么?”
“给你爷爷准备的寿礼。”
苏玉衡满腹心事,没问是什么,只是说:“我也准备了。”
苏家大宅是一处面积很大的徽派建筑,有独立停车场。
苏玉衡把车停好,带着秦启明从正门进去,正好碰见一个人。
这人三十来岁的样子,穿着超修身紫红色的休闲西装,给人感觉有点基:“哎呦,这谁啊,大侄女,你怎么来了?”
秦启明觉得这人样子很讨厌:“他谁啊?”
“我二叔苏涛。”苏玉衡显然也不喜欢这人,不过还是打了个招呼:“爷爷做寿,我当然要来。”
苏涛懒洋洋的道:“你们家不是已经分出去了吗,跟家族关系不大,你来不来都行。”
苏玉衡笑了笑:“血浓于水,该来还是要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人走了过来,长得和苏涛很像,不过要年轻一些。
苏玉衡低声介绍:“三叔苏鹏。”
苏鹏来了倒是没挖苦什么,只是告诉说:“既然来了,先去见你爷爷吧。”
苏涛和苏鹏,正是贾可心嫁入苏家后,生的两个儿子。
贾可心本人嫁进来时很年轻,这两个儿子年岁跟苏玉衡相差不多,虽然辈分上是叔叔。
在一间面积非常大的会客室,苏家老爷子穿着大红色唐装,坐在正位上接受亲戚朋友道贺。
苏家老爷子年纪虽然很大,但精神矍铄,能看出身体不错。
在苏老爷子旁边,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面相刁钻刻薄,正是贾可心。
“你怎么来了?”贾可心看到苏玉衡就是一声轻哼:“这里好像没人欢迎你吧!”
苏玉衡淡淡回答:“我是来给爷爷贺寿的,与你无关。”
“怎么说,我也是你奶奶,竟然这么跟我说话。”贾可心重重哼了一声:“我听说你小时候得过重病,被一个游方和尚给救了,现在看起来救你也是多余,还是死了干净!”
苏玉衡听到这话,本能的就想发作,却又不敢,因为如今的苏家大宅,里里外外都是贾可心母子的人。
苏老爷子听到贾可心的话,也不生气,因为同样不待见这个孙女:“我这里没什么事儿,你坐一会,就回去吧。”
贾可心注意到秦启明一直跟着苏玉衡:“这小伙子谁啊?”
前段时间,抖音上火了流浪汉沈巍,以未经雕琢自然野生的混搭穿衣风格,深邃的目光和沧桑的面容,同时又极有学识,被网友称为“流浪大师”。
苏家人看到秦启明,就想起流浪大师,不过是低配版,因为太年轻了。
苏玉衡回答:“是我师弟。”
“也是那个和尚的徒弟?”贾可心哈哈一笑:“非亲非故的带在身边,要是不知道的人看见,还以为你在外面有个野种呢。”
苏玉衡脸色涨的通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秦启明这时赶忙走上去:“我和苏玉衡虽是师姐弟,情同亲姐弟,苏爷爷你也是我爷爷。”
苏老爷子点了点头:“算你会说话。”
“今天老爷子做寿,我也不能空手来,特备薄礼一份。”秦启明拿出自己准备的那个锦盒:“请笑纳。”
在场的人都以为这是名人字画。
苏老爷子打开锦盒之后,却发现是一幅锦旗:“这……是送我的?”
秦启明振振有词:“我觉得礼物这东西吧,重要的不是价格,而是心意,最好能让人永远记住这份情谊。”
“我确实永远记住你了……”苏老爷子展开锦旗之后,气得浑身发抖。
上面八个大字“腐如东海,兽比南山”。
苏涛一个箭步冲过来:“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撵出去!”
“慢着!”秦启明赶忙道:“错了!”
“拿错礼物了?”苏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年轻人太粗心!”
“不是拿错礼物了,是上面字错了!”秦启明一个劲摇头:“原来找了个打字复印社,要五十块钱,我嫌贵,就找了个三十的,没想到啊,便宜没好货,明显是拼音收入法打错字了!”
苏老爷子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你……”
秦启明语气凝重:“这是一个沉重的教训,大家一定要记住,一分钱一分货。”
苏老爷子指着秦启明,呵斥苏玉衡:“你带着这个野种给我一起滚!”
苏玉衡做梦也没想到,师弟竟来了这么一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启明你也太不靠谱了……”
“我知道师姐和我在这里不受欢迎。”秦启明突然脸色一变:“客套话就免了吧,直接说正事儿,你们今天准备摊牌,这会儿不妨开弓放箭照直崩!”
苏老爷子确实准备摊牌:“既然话都说到这了,玉衡,你回集团准备两亿现金,然后打到家族账上。”
“这怎么能行?!”苏玉衡一个劲摇头:“哪有这么直接要钱的?!”
苏老爷子冷冷一笑:“你人都是苏家的,要你两个亿,很为难吗?”
苏玉衡确实为难:“玉衡集团一草一木,都是父亲和我一点点积攒下来,虽然家族持有一部分股份,但我们每年都照常派发红利。爷爷你直接管我要两个亿,远超所持股份应得权益,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贾可心冷笑着提出:“你别搞不清楚,你和你爹打下的这个江山,家族拥有集团百分之五十股份,你自己才百分之三十。”
“正是。”苏老爷子缓缓点头:“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在集团股东会议上投票。”
股份制企业,投票权按照股份分配,这意味着苏老爷子可以用自己的股份,直接投出百分之五十的赞成票。
苏玉衡根本无力阻止,一时间,好像掉入冰窟窿,浑身刺骨的冷。
虽说血浓于水,家族对自己却如此残酷冷漠。
苏老爷子摆了摆手:“话已说过,你可以走了。”
“等一下。”秦启明提出:“我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