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洲无力地点了点头：“明白。”
“如果你老老实实的，我可以让你平安过关……”秦启明告诉徐凤洲：“等到追究起来，你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工人，什么都没有参与。”
徐凤洲急忙问：“你让我做什么？”
“我只让你做一件事，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
“离开厂子？”
“对。”秦启明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辞工不干了。”
“为啥？”
“因为你只要留下来就是从犯。”秦启明告诉徐凤洲：“只要你走人了，等到厂子被侦破，那么你作为一个小人物，也没人关心你在哪。”
“这就让我不干了？”徐凤洲不太情愿：“这家厂子给的钱可不少，出门之后再找个同样工资的地方，可就太难了！”
秦启明冷冷一笑：“有些钱赚了会有麻烦。”
徐凤洲还是很犹豫：“这个吗……”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什么？”
“最近你出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好像有人盯着自己？”
徐凤洲讷讷的回答：“好像有……”
“这就对了。”秦启明十几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整个厂子都已经被我们的人监控起来，你的一举一动我们了若指掌，如果你现在不走，几天之后收网就会把你当场抓获。”
“真的要收网？”
“是的。”秦启明点头：“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
秦启明说罢，起身向外面走去，徐凤洲赶忙跟上来：“你干嘛去？”
“我去吃饭。”秦启明回头看着徐凤洲：“你可以一起来，也可以马上收拾东西，然后迅速滚蛋。”
“这也太仓促了吧……”
“我知道你舍不得这份工钱，但这种犯法的生意做不了多久，早一天晚一天都要翻船。”秦启明丢下这句话，再也不说什么，直接去食堂了。
秦启明在食堂吃过饭，等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徐凤洲已经走了，而且把所有个人物品收拾干干净净。
这让秦启明非常满意，显然自己一顿连蒙带骗， 还真就把徐凤洲给唬住了，以为自己确实是卧底警察。
秦启明说谎的水平实在太高，而且非常善于利用他人的心里状态，比如刚才还问徐凤洲，有没有觉得被人盯着。
其实未必有人盯着徐凤洲，因为这只是一个普通工人，林潮滨那帮警察观察工厂情况，肯定把注意力放在李晓蕊这种重要人物身上。
但不管徐凤洲有没有感觉到被人监视，被秦启明这么一说，就开始起疑心了，怎么想怎么觉得，最近好像气氛不太对劲，结果越想越紧张，最终匆匆忙忙就这么走了。
说起来，徐凤洲刚被骗住的时候，秦启明倒是有个想法，让徐凤洲给自己当眼线，提供厂子和周围各种人的信息。
不过，秦启明仔细想了一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原因很简单，徐凤洲这人既不诚实更不可靠，而且做人也不够聪明，不适合当这种眼线。
否则徐凤洲既有可能出卖秦启明，也有可能一不小心暴露秦启明的身份，所以秦启明觉得最好还是让徐凤洲滚蛋。
而且，秦启明毕竟不是真的警察，也不了解警察日常怎么工作，让徐凤洲留下来的话，万一时间长了发现秦启明是冒充警察，到时只怕更麻烦。
秦启明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正准备聊微信，朱毅来了：“徐凤洲呢？”
“不知道啊。”秦启明摇头：“我今天一天都没看着他，他没去食堂吃饭，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的东西都收拾走了，是不是换宿舍了？”
“他走人了。”
“辞工了？”
“我在监控里看到，他大包小裹离开厂子，赶忙就追了出去，结果这小子走的挺快，不知道去了哪，我竟然没追上。”顿了一下，朱毅又道：“然后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去哪了，他说老家出了点事情，需要马上回去。”
“这人真是的，就算老家有事儿，也应该跟毅哥打个招呼啊。”
“他老家有事儿只怕是个借口吧！”朱毅沉着脸道：“他跟我说完之后，直接把电话挂了，等我再打过去却关机，显然是把我拉黑了，如果只是老家有事儿，干嘛害怕接我电话？！”
秦启明点了点头：“是挺奇怪。”
“还有，他有半个月工资还没发呢，就算要回老家，也应该线跟我把工钱结一下。”朱毅沉着脸道：“这小子表现太怪了！”
“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秦启明的回答很果断：“其实我挺讨厌这个人，只是大家凑巧住在一起，但平常很少说话，我从来不问他什么，他也不跟我说什么。”
“他最近行为举止有没有不正常的地方？”朱毅继续问。
“应该没有吧。” 秦启明摇头：“我平常也不怎么在意他，有空多看看美女的大长腿，谁有空看他啊。”
注意不太高兴：“我不是告诉你要盯着周围的人吗？！”
“我真没怎么上心。”秦启明装作很愧疚的道：“徐凤洲是老员工，按说应该非常可靠吧，人家毕竟还算我前辈呢，所以我就觉得能有什么问题，自然没怎么上心。”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朱毅也没有失望，只是说了一句：“行了，我知道了，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不管对任何人，都给我盯得死死的。”
秦启明点头：“知道了。”
“这个宿舍你一个人住有点太大了吧，我在给你安排一个室友吧。”朱毅吐出一个让秦启明极其陌生的名字：“今天或者明天，我就让他搬过来。”
“好啊，多个人作伴也好，其实我自己一个人挺没意思。”秦启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不住冷笑，因为朱毅这么安排，用意是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让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我会继续调查的，徐凤洲这么突然离开很不正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顿了一下，朱毅补充道：“如果你想起些什么，一定及时告诉我。”
秦启明点头：“知道了。”
朱毅走了。
李晓蕊马上打来电话：“来我办公室一趟。”
秦启明去了李晓蕊的办公室：“你脚累了吗？”
李晓蕊穿着一身职业套装，腿上依然是配套的超薄长筒丝质长袜，端庄的坐在那里，脚还放在高跟鞋里，并没有拿出来：“我问你一件事情。”
秦启明坐到李晓蕊对面：“什么？”
“跟你同一个宿舍的徐凤洲突然辞工不干了？”
“对啊，都没跟我打个招呼，直接收拾东西就走人了。”秦启明说完后，紧接着补充了一句道：“刚才毅哥找过我，问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解释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