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佐鹏愣住了： “啊？”
“原本李继明根本不知道程玄戈其人，现在程玄戈突然出现，李继明必然疑心我还带着其他人。”秦启明淡淡然给王佐鹏解释道：“所以，李继明当时根本不敢跟我开片儿，因为心里不托底，他害怕就算真的能杀了我，他自己也得脱一层皮。”
程玄戈跟着说道：“先前活杀舍袭击启明斋，不是一起出现，而是两个两个杀进来，结果我们根本不知来了多少人，你当时有没有感觉压力很大？”
王佐鹏很诚实的点头：“有！”
“这是一样的道理。”程玄戈告诉王佐鹏：“现场出现的是我一个人，但李继明心里必然忐忑，以为我们有更多的人，所以根本不敢开片儿。”
王佐鹏恍然大悟：“老大你这是唱了一出空城计？”
“可以这么说。” 秦启明捻灭烟头，鼻孔里喷出两道蓝烟：“这一次跟李继明碰面，主要是为了探一下这人深浅，现在目的达到了。”
王佐鹏急忙问：“老大你探出来什么了？”
“这人城府确实很深，而且做事冷酷无情，不管死了多少手下，他都不怎么在乎。”秦启明耸耸肩膀：“我当这他的面，杀了王政君，丫的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这要是有人要当着我的面而杀了你，我怎么也得要求给你一个痛快。”
王佐鹏哭笑不得：“老大你可真会安慰人……”
秦启明嘿嘿一笑：“不过，这个人也不是没法对付，至少今天在我面前就破防了。”
“没错。”程玄戈表示赞同：“这人如果真的聪慧寻常，今天也不会中了空城计。”
王佐鹏恶狠狠的提出：“老大，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毕竟有绝对优势，毕竟启明帮好几百号兄弟呢，不如直接杀到宾馆去跟李继明决一死战。”
“不行。”秦启明摇头：“李继明身边确实很多高手。”
王佐鹏将信将疑：“老大你确定？”
“宾馆外面放哨的都是些小混子，但我跟李继明面对面而坐的时候，周围那些确实是高手。”秦启明告诉王佐鹏：“从这些人坐立行走的状态就能看出来。”
王佐鹏恨恨不已的提出：“不管怎么说，咱们兄弟人多，老大，干脆血洗了李继明，就算李继明手下很多高手，咱们十个对一个还打不赢吗？”
“对于真正高手来说，十个打人家一个，还真未必能打赢。”秦启明冷笑一声：“别忘了，活杀舍也就十几个人，当时启明帮在场至少上百人，结果连启明斋大门都进不来。”
程玄戈跟着说了一句：“启明帮虽然人数众多，归根到底只是肉身凡胎，怎么敌得过那帮高手。”
秦启明叹了一口气：“还有，就算这一战咱们真的赢了，必然也要付出沉重代价，只怕启明帮要死伤一半，划得来吗？”
王佐鹏急忙摇头：“要这么说的话，还真划不来。”
“我跟李继明可不一样，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是十恶不作的坏人，手下兄弟的死活我不能不管。”秦启明意味深长的道：“此外还有一个原因。”
王佐鹏当即问：“什么原因……”
“这一场血战，毕竟动静不小，肯定引起官方注意。”顿了一下，秦启明进一步解释道：“虽然说端丽这里很乱，但一次性伤亡这么多人，官面儿上肯定要严肃处理。”
程玄戈点头道：“而且，李继明下榻的宾馆在闹市区，如果我们发动进攻的话，必然引起很大动静，想要保密不让人发现是很难的。”
“那该怎么办？”王佐鹏一摊双手：“难道就看着李继明在端丽蹦跶，咱们什么时候能把这货宰了？”
秦启明摇头：“时机还不成熟。”
王佐鹏追问：“什么时候时机才算成熟？”
秦启明看向程玄戈：“我想问一句，你认为什么时候时机成熟？”
程玄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李继明手下众多，实力强大，贸然出手很难，对于这样的主儿要先斩其羽翼。”
王佐鹏摇头晃脑的道：“我这人没啥文化，你们说话能不能别文绉绉的，说点我能听懂的？”
程玄戈只能解释了一下：“我的意思就是说，要先不断干掉李继明的手下和亲信，什么时候把李继明杀成光杆司令，什么时候就可以杀李继明本人了。”
王佐鹏这一次听明白了：“话说，咱们这一次团灭了活杀舍，又杀了王政君，也算是让李继明受伤了吧？”
“没错。”程玄戈点了点头：“但还远远不够，从这一次见面来看，李继明元气还在，我们还得再杀上一些人。”
“这才是明智的选择。”秦启明赞许的点了点头。
王佐鹏无奈的道： “这么说还得等。”
“对了。”秦启明想起另外一件事，对程玄戈提出：“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但话到嘴边总是忘了。”
程玄戈问：“什么事？”
秦启明提出： “你是在国境对面开矿吧，听薛天枪的意思说，你的矿场规模还不小。”
“没错。”程玄戈点头：“最近，我又买了两个矿井，现在规模更大了，玉石一条街上的老板过半跟我有合作。”
秦启明提出：“我想和你签订独家供货协议。”
程玄戈明白秦启明的意思：“你是说，我只给你一家供货，从此以后你做批发商，街上的老板从你这里进货？”
秦启明还就是这个意思：“你看需要什么条件你才能答应？”
“也不需要什么条件。”程玄戈摇头：“只要给个差不多的价格，能让我赚到钱，我就跟你签了。”
秦启明没想到程玄戈答应的这么痛快：“啊？”
“你是我少主，你跟我签个合同，还算什么大事儿吗……”程玄戈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我跟薛天枪关系很好，但我们两个还是不一样的，薛天枪这人性情格鲁，我可没那么多弯弯绕。”
“我看出来了。”秦启明本来以为，自己可能要一番讨价还价，才能让程玄戈答应签合同，还真没想到程玄戈为人跟薛天枪完全不同。
程玄戈提出：“今天晚上，我还得国边境去一趟对面，把矿场一些事情处理一下，大约后天早晨回来，到时我们正式签合同。”
秦启明点头：“好的。”
“我不在的这两天，各方面一定多加注意，我担心李继明可能会报复。”程玄戈不太放心：“薛天枪负伤在身，少主手下只有铁衣僧一人可用，务必谨慎行事。”
秦启明满不在乎的一笑：“大不了继续唱空城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