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你可以再来一次中都了。”秦启明直接就道：“那两条生产线我要定了。”
“王永生这会儿应该很头疼吧。”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秦启明冷冷的道：“公司本来就现金流紧张，现在银行方面催收贷款，王永生除了卖生产线没有其他办法。”
“我要是没说错，王永生可能会跟张胜薇求援。”
“你说得对。”秦启明被提醒了：“我得给张胜薇提醒一下。”
秦启明放下王永生点话之后，马上给张胜薇打了过去。
张胜薇时刻关注公司动静，第一时间就知道盖宝庆倒台了：“实不相瞒，我在盖宝庆身上投入不少资源，这个人突然之间就这么完蛋了，真是让我始料不及。”
“银行催收怎么解决？”
“如果是我在的话，还可以想办法……”张胜薇讥讽的一笑：“但王永生肯定没办法！”
“所以王永生肯定会向你求援。”
“我该怎么办？”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事情是你安排的，当然你要给意见。”
“好。”秦启明直接给出意见：“只要王永生找到你头上，你就推脱说自己也没办法，或者干脆不接电话。”
张胜薇同意了：“听你的。”
就像秦启明说的一样，银行这边刚一催收，王永生就慌了。
王永生第一时间给张胜薇打去电话：“我们欠巨商银行的贷款是怎么回事？”
“正常经营贷款。”张胜薇理所当然的回答：“我们这种房企，经常要跟银行借款，难道不知道？”
王永生还真不知道：“这个钱怎么还？”
“本来吧，这笔贷款还有些日子，没想到巨商银行内部出事了……”张胜薇摇了摇头：“怎么还，我也不知道。”
“你可是总裁，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我现在陪财叔度假，公司的事都交给你了，你才是总裁。”
王永生有些傻眼：“啊？”
“你过去一直不管事儿，所以才不知道，经营企业没那么容易。就像是维护一座大堤，随时可能发洪水，不是东边出现管涌，就是西边可能决堤， 你必须时刻紧绷着神经处理这些问题……”张胜薇长呼了一口气：“你现在开始需要好好学习了。”
“那也不能刚一开始就给我来这么一道难题啊。”
“我先不跟你说了，财叔那边不舒服，我去照顾一下。”张胜薇把电话挂断了。
财叔吃了秦启明的药之后，身体好得很，没什么不舒服。
张胜薇只是找借口自不跟王永生说话罢了。
结果王永生把秦启明找来商量：“你看咋办？”
秦启明也是没想到，王永生向自己问计：“我只是个普通职员，为什么要问我？”
“你是张胜薇养的狗，现在张胜薇休假，你就是我养的狗，当狗不应该看家护院吗？”
“那是。”秦启明点头：“不如这样吧，你看公司有什么财产，变卖一下。”
王永生讷讷的问：“公司有什么财产？”
“你不知道？”
王永生很诚实的摇头：“不知道啊。”
“别的我倒不知道，倒是知道张胜薇前几天，买了两条生产线。”秦启明若有所思的提出：“我记得她说过，这两条生产线对公司没什么用，准备转手卖给别人。”
就在这个时候，前台打来电话，告诉王永生：“正明集团张勤峰求见。”
“谁是张勤峰？”王永生完全不知道：“他说是来谈生产线的事儿！”
王永生问秦启明：“有这事儿吗？”
“有啊。”秦启明点头：“正明集团一直都想买生产线。”
王永生立即吩咐前台：“让他进来吧。”
张勤峰进了办公室之后，根本不看秦启明，直接问王永生：“你是谁？”
“我是公司总裁。”
张勤峰摇头：“我先前一直跟张胜薇女士沟通，没见过你。”
“张胜薇休假了，现在公司我做主。”王永生问道：“听说你想买我们生产线？”
“上一次我跟张胜薇，价格没谈拢，回去之后我想了一下，决定再加五百万。”
王永生一听，刚刚欠了一屁债，马上就有人来送钱，自然非常兴奋：“你要给多少？”
“两千万。”
“卖了。”王永生大手一挥：“咱们立即签合同。”
张勤峰笑着点了点头：“合作愉快。”
双方合同很快签署了。
那么这两条生产线，实际上值多少钱呢？
张胜薇冒充吴跃琴的时候，给秦启明报价是五千万，这也是龙福公司原本的心理价位。
张胜薇把秦启明骗去洗浴中心之后，折回龙福公司谈判，充分发挥了杀价的技能，最后四千万成交。
如今张勤峰以两千五百万拿走两条生产线。
这意味着龙福公司原本报价打了五折，也意味着金河公司亏了一千五百万。
整件事情根本就是秦启明的一计。
秦启明刚开始，让张胜薇同意卖掉生产线，还保证多少能赚点。
接下来，张勤峰粉墨登场，表现的好像一直都在跟张胜薇谈判，只是差了几百万暂时没谈拢。
事实上张勤峰和张胜薇早就谈崩了，但王永生一直不在公司上班，根本不知道。
结果，有人来买生产线，王永生看到有人送钱上门，想也不想就直接答应了。
王永生甚至忘记了，打个电话跟张胜薇核实一下，是不是真有这么一笔交易。
反正公司现在是自己做主，王永生觉得自己想怎么样都可以，而这完全在秦启明预料之中。
也就是说，秦启明自制始终，是有套路的。
张勤峰完成交易之后，立即返回深州，在飞机上给秦启明打了一个电话：“秦总，你真可以啊，这两条生产线就算四千万拿下来，我们只要耐心找个合适的买家，倒手卖了也能赚上两千万，现在这个价格拿下来简直白捡一样。”
“这才不枉我来金河公司卧底呢。”
“话说，张胜薇知道真相之后，肯定会大发雷霆吧。”
“她是渐冻人。”秦启明告诉张勤峰：“如果情绪受到极端刺激，很容易导致提前发病。”
“就是说，你到时会面对一个植物人，反正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秦启明沉重的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虽然有了两千五百万，可想要完全偿还贷款，还有很大的缺口。
接下来，王永生持续变卖资产，还借了一笔新的贷款，拆了东墙总算才补上面西墙。
王永生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这么大的一场危机，就这样被我平安度过，你们是不是很佩服我？”
秦启明一个劲点头：“很佩服。”
“我早就应该出山管理企业了。”王永生更加得意：“可惜，他们过去不给我机会，如今我要大展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