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三皇子皇甫彻见计划又失败了,气哼哼的去了贤妃宫中。
“母妃,这次也失败了!”皇甫彻愤怒地捶了下手边的桌子。
“彻儿,”宫殿中的美妇人眉头微皱起,“若是母妃直接去丞相府求娶,谢慎怕是不会同意的。”
贤妃心想,谢慎那个老匹夫,现在还在观望局势,定不会早早站队的。
但是丞相府和大将军府的滔天权势,真的是让人眼馋啊。
贤妃拨弄着自己的指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秋狩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再得不到——”
贤妃停下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厉声道。
“那便彻底毁了她!”
秋狩之后,怕是谢府就要给谢安然定亲了,若是再此之前没能得手,此后怕是不会有机会了。
假如谢安然不能嫁于她儿,那么她就彻彻底底的毁掉她。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母妃,这……”皇甫彻的眼中带着犹豫,迟疑的说。
想起之前变得明媚的谢安然,以及谢府和柳府的滔天权势,皇甫彻心中有些不舍。
“欲成大业,必须杀戮果断!彻儿!”贤妃不容置喙的说。
“是,母妃,儿子明白。”皇甫彻被贤妃的话拉回神来。
若是他得不到的,被其他几位皇子得到,尤其是太子,那都会是他大业上的一块巨大的绊脚石!
这边贤妃宫中并不平静。
丞相府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
一日,姚珍珍像往常一般喝了安胎药。
猛然间却脸色大变,本来红润的脸庞一瞬间苍白起来。
“啊!”姚珍珍感觉小腹一阵疼痛,吃痛的叫了一声。
然后弯着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眼底的光却是闪了又闪。
身边的丫鬟春桃立马变了脸色,大声喊道。
“快来人啊!这药有毒!姚姨娘中毒了!”
“来人啊,快去请大夫来!”
见姚珍珍吃痛倒下,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的花嬷嬷脸色却变得惨白。
她明明是将毒下在饭菜里的,好端端的喝了这安胎药怎么会中毒呢?
但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也不是声张的时候。
花嬷嬷只好按下心中的慌乱,和春桃一起把姚姨娘先扶到床榻上面去。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伺候姚珍珍的另一个丫鬟春芽,就带着府中的大夫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大夫先给姚珍珍把了个脉,边摇头边叹息。
吓得周围的丫鬟婆子以为姚姨娘这胎是保不住的了。
“大……大夫,怎么样了?”春桃硬着头皮颤颤巍巍的问道。
“唉,”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姚姨娘腹中的胎儿并无大碍。”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孩子没事。
都知道老爷现在最看重的姚姨娘腹中的这个孩子。
若是今日姚姨娘的这个孩子有事,老爷怕是会把她们这些人全部发卖了。
“但是。”
大夫继续说道,众人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姚姨娘有事,她中毒了!”大夫一脸严肃的对众人说,“快去请你们能主事的主子来!”
“啊,是!”春桃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这个时候老爷不在府上,若说姚姨娘中毒,最有嫌疑的就是苏姨娘了。
此时能够找的就只有老夫人和大小姐了。
春桃雷厉风行的说道,“春芽,你去请大小姐。我去找老夫人。”
说罢两人便分头行动了。
一时间这院子里没有能主事的主子,偌大的世安苑乱作一团。
一群小丫鬟聚在一堆,叽叽喳喳讨论着姚姨娘中毒一事。
“主子不能主事,你们这般成何体统?”
突然门口传来一道威严的女声。
只见谢老夫人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推门而入。
屋内的小丫鬟们被这阵仗吓了一跳,顿时跪了一地。
谢老夫人此时无暇顾及其他,远远便看见姚姨娘面色惨白的躺在床榻上,于是一个箭步冲到了姚姨娘面前。
“大夫,她到底怎么了?”
谢老夫人急切的问道,这姨娘现在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她的孙子!可万万不能有事啊。
相府多年没有诞生过孩子了,姚珍珍这一胎就显得极为珍贵。
“回老夫人的话,姚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暂且没事,但是老夫发现姚姨娘这脉象像是中了一种毒。”
大夫严肃的说道,这种大宅子里的腌臜事他也是早有耳闻。
今日一见,当真是感受到这后宅夫人的狠毒劲了。
“中毒?”谢老夫人顿时气血上涌,差点没站稳,还好身旁的嬷嬷扶住了她。
她继续问道,“中的什么毒?可好解?”
“老夫也不确定这究竟是何毒。这毒不像是咱们中原常见的毒,倒像是西域那边传来的。”
大夫回忆的刚刚的脉象,一脸若有所思。
“只是这毒极为隐蔽,老夫刚刚看了一下今天所熬的安胎药的药渣,大概是安胎药内的这味白术没有熟透,药性相冲,故而提前发作了。现在老夫也只能用药先暂缓一下姚姨娘的症状了。”
听闻此言,谢老夫人勃然大怒,“查!给我彻查,到底是谁给姚姨娘下的毒!”
她本以为这相府比起京城里的其他人家倒还算是清净,没想到竟然在她的眼皮子的地上发生了这样的事!
谢老夫人被气得身形发抖,几个坡子们连忙把谢老夫人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给她顺气。
这时,春芽也带着谢安然和几个丫鬟急匆匆的赶到了。
一进门见到此景,谢安然便出声安慰道,“祖母,您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谢安然对谢老夫人倒是也没有多少感情,只是此情此景,身为她的孙女,她也不得不说些场面话。
“安丫头啊……”谢老夫人摊在椅子上,低声唤道,仿佛被人抽空了身上的力气。
“祖母放心,方才春芽在路上已经同安然都说过了。”谢安然眼中充满着担忧。
继续说道,“安然马上就派人联系舅舅,去请了宫中的太医来。”
听闻太医二字,谢老夫人好像又看到了希望,连声应道,“好,好,好。”
“只是可怜了我这姨娘和腹中的弟弟了。”说罢,谢安然眼眶一红,同情的看着姚姨娘的肚子。
谢老夫人向来是偏疼谢宛然,对于她,不喜也不厌。
只是等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偏疼谢宛然了。
她也想知道在谢老夫人心中,到底是谢宛然这个孙女重要,还是姚姨娘腹中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重要。